倘若是按照他前面所說的,那這些引子應該就是為了給施術者提供純陽之氣的。
黃粱只是大致瞭解過這個法陣,知道它有什麼用,但具體到這個法陣如何操作,如何生效,他也不太清楚。
畢竟都是已經失傳的東西了,父親也沒有多說,只說這是個陰邪之術,哪怕現在沒失傳,也不會去學,更別說教他了。
方誌森打破了沉默說道:“雖然還沒弄清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但是我們現在已經確定了法陣中這八宮所對應的位置,也就是失蹤者的出生地,只要我們前往這些地方暗中調查,應該不難發現失蹤者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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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色的燈光灑在半透明的床幔上,垂落在被單上的白色流蘇,隨著床的晃動而輕輕搖曳著,旖旎的燈光將房間裡的牆壁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甜香,一個身材曼妙的長髮女子正彎著腰,一手掀開遮擋住視線的床幔,另一隻手支在床單上。
她緩緩地靠近眼前緊張慌亂的張宇,微彎的雙眸似噙著水一般,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哥哥,你躲什麼呀,我長得很恐怖麼?”
張宇從沒談過戀愛,第一次遇見陌生女子主動投懷送抱,此時的他像受驚的小白兔,面紅耳赤地不停往後縮,由於動作幅度太大,整張床都晃了起來。
“那…那個,你別過來啊,”張宇一邊往後退一邊磕磕巴巴地說道,“我都不認識你,你…你一個女孩子,這樣不太好吧?”
女子噗嗤一笑:“原來你害羞啊,那我們先認識認識,你躲在這麼裡面,我都看不見你,你坐過來點。”
嘴上是叫張宇過來,動作上卻沒停下,女子爬上床來,原本鬆鬆掛在肩上的衣帶隨著她的動作滑落下來。
粉嫩的肌膚像飽滿的水蜜桃,半遮半掩地藏在薄紗般的衣衫下,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張宇不敢再看下去,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已的眼睛。
女子見他沒動,索性過去坐在他身邊,手輕輕搭在張宇的手臂上,下巴也靠在張宇的肩膀,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溫熱的體溫從手臂和肩膀上傳來,張宇感覺自已的肩膀像是著了火似的,竟發起燙來,他甚至能感覺到女子撥出的熱氣輕輕噴在他的脖頸間。
一時間覺得整個房間都悶熱無比,連額上都沁出了汗珠,看著女子越靠越近,半邊身子都要靠在他身上了。
張宇一把推開那女子,倏地站起身來跳下了床。
“這個房間也太熱了,你…你別靠我身上了,太熱了。”
那女子猝不及防地被張宇一推,摔倒在了床上,她爬起身來,撥了撥被弄亂的劉海。見張宇不承她的情,忽然一改剛才的好臉色,徑直往張宇走來。
張宇本是想躲避著女子,不曾想惹惱了她,只見那女子目露兇光,剛才的和顏悅色彷彿從未存在,她疾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張宇的咽喉。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張宇來不及反應,女子的手像鐵鉗一般,這力道和硬度,不似尋常人,別說是女子了,就是身強體壯的男子,也未必是這種力道。
“你以為我想和你浪費時間?”那女子湊到張宇耳邊,惡狠狠地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來硬的了。”
說著女子將張宇一把摔到床上,張宇被摔得頭暈眼花,剛抬頭便看見剛才還有著嬌麗容貌的女子,突然變得面目猙獰起來。
青灰色的臉皮像是腐爛了似的,深陷的眼窩卻沒有眼珠子,這分明就是乾屍,哪裡還有美女的樣子,而且現在看架勢就要朝他撲來。
張宇驚駭不已,卻感覺自已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躲閃的動作都不夠靈敏了,沒躲幾下就被那女子壓制住了。
眼看自已的衣服被女子撕開,張宇竟毫無還手之力,甜膩的空氣中似乎是被人加了特製的香薰。
看著近在咫尺的可怖面容,他認命地閉上眼睛,下一秒卻聽到壓著他的女子發出了一聲尖叫,隨即鬆開了對他的鉗制。
張宇不由得睜開眼,看見女子歪倒在一邊,捂著右手手掌,一臉驚怒地看著他。
“沒想到你還懂點道行,”那女子狼狽起身,咬牙切齒道:“這次算你走運,別以為我會就這麼放過你。”
隨後便一臉慍怒地離開了房間。
張宇還在剛才的突發狀況裡沒緩過神來,他一臉茫然地用手肘抹了抹額上的汗,這才慢慢坐起身。
回想剛才那一幕,那女子的手掌像是被灼燒一樣,有一大片傷痕,張宇低頭看了下自已的身上,剛剛似乎是掛在脖子上的東西救了他。
那是師傅送給他的護身符,說是老方給的,他和師傅一人一個,沒想到真的有用。張宇感到一陣後怕,想起之前自已質疑老方,不相信玄學,還是太年輕啊,經歷的事不夠多,還不知曉世界的廣闊。
這次能化險為夷全靠老方的符了,回去之後可得好好謝謝他,說到回去,還是得想辦法和外界取得聯絡才行,他現在連自已被關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那天開完會,他覺得老方說的不靠譜,師父又堅持原本的調查方向,於是想從失蹤者的周圍關係網入手,去找個突破口,就隻身來了流沙鎮。
沒想到剛到鎮上,他就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想去買瓶水讓自已清醒清醒,才要走回車上,還沒來得及開啟車門,就好像突然掉進了另一個空間,四周黑漆漆的,昏昏沉沉的感覺越來越重,然後就沒有意識了。
醒來就是在這個房間裡,這房間不大,就是一個普通的臥室,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但是裝修風格很像隔壁掃黃組會去執行任務的地方。
一開始他還只是懷疑,直到剛才那個女子的到來,張宇才確定了,這地方絕對就是那種場所,但是剛才的女子尚且不能稱之為人,所以這應該也不是尋常的煙花之地。
他實在搞不清楚,自已怎麼會被帶到這種地方來。
再次仔細地觀察起他所在的房間,床頭櫃上放著一個香爐一樣的東西,張宇開啟蓋子便有一股濃郁的甜香撲鼻而來。
應該就是因為這個東西讓他渾身沒勁還燥熱難耐,他連忙將裡面的東西都倒進了馬桶裡沖走。
這個房間沒有窗戶,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關燈就一片漆黑,但是經常能聽到外面傳來汽車聲,有時廁所還會傳來抽水的聲音,說明這個房子離馬路不遠,而且不是一層建築。
如果外面的聲音能傳進來,房間應該處於這個房子的邊邊,至少有一面牆是直接和外界接觸的,張宇趴在牆上貼著耳朵聽,發現有一面牆的聲音最為明顯。
而這面牆和衛生間的牆是連著的,一般衛生間的通風管道都會直接通向室外,張宇來到衛生間,踩著馬桶夠到了排氣扇。
他將排氣扇撬了下來,果然看到了屋外的情景,但視窗太小,他鑽不出去。
周圍都是居民樓,看來這裡的人口很密集,如果想和外界取得聯絡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這簡陋的房間裡,沒有能用作書寫的東西,隨身物品在他醒來時就已經不見了,想向外求救,連個能傳遞訊息的載體都沒有。
正當他苦思冥想的時候,房門傳來了門把轉動的聲音,張宇慌忙把排氣扇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