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啟,林逸立刻聞到一股混雜的味道。

有孩子身上自帶的奶香味。

更有香水、護膚品交織楚晚晴體香後的特殊香味。

房間面積很大,一看就是大空間隔出來的。

兩米的大床孤零零靠在牆邊,上面散落幾件女人衣物。

而且大多是貼身的。

凌亂擺放,顯然是剛換下,還沒來得及清洗。

楚晚晴尷尬道極點,她想去收拾,但想到林逸的話,還是忍住了。

不過心裡懊悔的很,早知道今天出門就不偷懶了,起碼換下的貼身衣物得收起來。

現在被一個陌生男人看見,心裡多少有點異樣的感覺。

林逸目光並沒有在這些女人衣物上停留,他很快就注意到床邊有張孩子用的爬爬墊,上面放著不少玩具。

“小諾平時就在房間裡玩玩具?”

“嗯,以前住別墅的時候,爬爬墊都放在玩具房,小諾也在玩具房玩.”

“剛搬到這裡,家裡太亂,所以暫時就讓小諾在房間你玩,這有問題嗎?”

楚晚晴注意力轉到爬爬墊上,尷尬緩解不少。

林逸搖頭,從上面拿起一個匹諾曹的玩偶。

看了看,又放在鼻頭仔細聞聞:“楚小姐,我這個匹諾曹是你買的?”

楚晚晴微微一怔,想了想說:“這個,我還真想不起來了。

應該不是我買的吧,可能是我丈夫以前買的.”

“你確定是小諾爸爸買的?”

“時間太長,我還真不太確定了.”

楚晚晴抬頭認真思考,懷裡的小諾拍拍她的俏臉奶聲奶氣說:“媽媽,這個匹諾曹我記得,是上次大伯來家裡送我的。

他當時還告訴我一定不要弄丟了,不然他就會生氣.”

“大伯送的,什麼時候的事?”

楚晚晴瞬間臉色一變。

小諾小臉認真:“嗯,就是上次小諾過生日的時候。

大伯還有好多親戚來家裡。

那次你還和他們吵了一架呢.”

“楚小姐,你來聞聞,你能在這上面聞到什麼味嗎?”

就在楚晚晴回憶之前事的時候,林逸已經把匹諾曹遞了過來。

“什麼味?”

楚晚晴一臉疑惑,放下小諾後,還是把匹諾曹放在頭嗅了嗅:“沒什麼味啊!林醫生,到底怎麼了.”

“小諾的問題就出在這匹諾曹上.”

“她是中邪了”什麼,中邪了!楚晚晴驚呼:“這,不可能吧,真有中邪這種事?”

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要不是林逸救過小諾,真要把他當成神棍了。

“叔叔,什麼是中邪啊,嚴重不嚴重,我會不會死啊.”

小諾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經過父親的去世,她已經對生死有了概念。

“不怕,小諾沒事的,中邪就是.”

林逸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在孩子面前說這些,輕聲安慰後,對楚晚晴說:“走,我們去外面說吧.”

回到客廳,林逸讓她把孩子交給劉媽。

然後把匹諾曹踩在腳下:“這上面被人塗了屍油!”

“啊,屍油!”

楚晚晴恐懼的盯著林逸腳下的玩偶,紅唇打顫:“你的意思,周松那個王八蛋把塗了屍油的玩偶給小諾.”

“沒錯,而且這些屍油都是橫死之人,怨氣集中。

長期接觸,會對人產生不好的影響。

比如體弱多病,意外頻發等等.”

“所以,小諾現在的情況包括之前從高處摔落,都是因為這個玩偶造成的.”

林逸說著,嘎嘣一聲,把地上的玩偶踩成兩截。

“原來如此。

這個周松,簡直不是人,怎麼下的去手得.”

“可是,我經常給小諾收拾玩具,怎麼我沒有類似的反應?”

楚晚晴聲音憤憤,知道禍起於誰,剛才對屍油的恐懼反而被壓制。

“很簡單,下蠱之人,水平不行。

所以只能對體弱的孩子或者老老人有效,加上楚小姐保護女兒的心念堅強,低層次的邪術自然不起效了.”

“現在這玩意已經斷成兩截,煞氣凝聚不了,也就沒任何效果了.”

“放心吧,小諾今晚就能睡個好覺,以後再也看不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呼呼楚晚晴趕緊拿來掃帚,把匹諾曹玩偶掃進了垃圾桶。

林逸的解釋,讓她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麼,緊張的問:“如果這麼分析下去,周松能害小諾,那麼我丈夫的死,很可能也是他在背後作祟。

我要報警抓他,醫生你能不能幫我?”

林逸無奈搖頭:“之前的事,沒有實質的證據,我也無法判斷周松有沒有做過什麼。

而且,就算這次他用屍油給小諾下蠱,也沒法讓官方的人相信.”

“畢竟這種事,不在常人的認知範圍內.”

“總之,以後你丈夫那邊的親戚,儘量少來往,他們拿來的任何東西都不要接受.”

楚晚晴眼眸掠過一抹黯然,但很快又打起精神。

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這裡是一百萬,林醫生先拿著,別嫌少.”

“你連著兩次救了小諾,這點錢真的不能表達我的謝意.”

“不過別墅被查封,我丈夫的生意也被侵佔的差不多,我現在實在是拿不出太多現金酬謝你.”

林逸連忙擺手推脫:“楚小姐,錢我肯定是不能收的。

我是天海醫院醫生,小諾之前住院,你是交了錢的,我本來就有給她治好病的義務。

再收錢,就屬於收紅包了.”

“這次驅邪,最多算回診,楚小姐真要付錢,明天去醫院補個掛號費就行了.”

他明白,治病救人乃是修行大道之一。

即便是逍遙醫尊,在修真世界給凡人治病去災,也從不收錢。

見林逸態度堅決,楚晚晴只能暫時作罷。

就在林逸打算客氣幾句後離開的時候。

客廳的門被推開。

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著急道:“晚晴姐,不好了,武館有人來踢館.”

女孩臉上未脫稚氣,留著短髮,膚色略黑。

給人一種假小子的感覺。

踢館!林逸一怔,心頭湧起一股莫名其妙。

楚晚晴已經走了過去,扶著女孩的肩膀說:“佳佳,不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