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兩天都沒有回家了,沈欣心裡著急,問了公司裡的人也說不知道。

沈欣給秦淵打電話,秦淵總是匆匆說兩句就掛了,也不聽她的話,沈欣沒辦法就告訴老爺子,讓老爺子叫秦淵回去。

秦淵走後,顧惜偷偷的來到醫院,當看見許茵虛弱的躺在床上,立刻心疼的跑到許茵的病床前面。

“茵兒,你怎麼樣了?醒一醒呀,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說過你要保護好你自己的,你答應過我的呀。”

顧惜一看見自己從小到大的閨蜜變成了這個樣子,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流在了許茵的手上。

“許茵……你快醒來好不好啊?你忘記了,雖然媽媽已經不在了,可是爸爸還在啊,你爸爸還在等著你去救他呢,還有你哥哥,他也還活著呀,你難道不想再見到他了嗎?”

顧惜問了醫生,知道許茵如果再不醒來,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她心裡也只能乾著急,只能聽醫生的話,在許茵面前多說一些話,讓許茵能夠聽到話,快點醒過來。

顧惜走後,陸盡辭又去而復返,他看著病床上的許茵,心裡非常複雜,許茵會有今天這一步有他的責任。

他從最初對許茵無視再到後來麻木可是後來慢慢的慢慢的,他突然發現這個女人並不是他想象中那樣的千金小姐,而且許茵非常的善良,並不是像秦淵想象的那樣的,和許家其他人一樣奸詐狡猾,她單純善良執著而且很勇敢。

容貌的缺陷沒有讓她放棄生活下去的希望,她還是很樂觀。家庭的破碎也沒有讓她一蹶不振,她還是在繼續的努力著,努力的生活著,努力讓一切變好。

對於這樣的一個堅強的女孩,陸盡辭真的無法恨下去,他反而想要支援許茵,想要幫助她。

陸盡辭長長的桃花眼複雜的看著許茵,淡淡的開口:“許茵,生活就是這樣,你不能一直逃避,你一直逃避下去,你可能會永遠失去你愛的東西,你爸爸還活著,他已經被秦淵接出監獄了,你一定要活下來看一看他,他一定很想你。”

許茵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她看見爸爸,看見媽媽,還有哥哥。他們一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只有她缺席了。

許茵想要融入其中,可是發現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都不理自己,她說話他們好像也聽不見,可是,就算這樣,許茵也不離開,她便靜靜地坐在他們身邊,她害怕再次會失去家人,所以她貪戀著這個場景,就靜靜的守在這裡,不願意離開。

她聽到耳邊有好多人和他說話,秦淵和她說話,顧惜好像也在叫她,還有陸盡辭那個彷彿永遠一副無慾無求的男人,竟然也在叫她。

可是許茵捨不得家人,所以不願意離開。

畫面一轉,許茵看見秦淵的臉,秦淵的臉,起初的時候那麼溫柔,讓她心裡忍不住心跳,可是慢慢的她發現秦淵的臉,越來越猙獰,讓她感到害怕。

當秦淵向她走過來,她便下意識的向後退,秦淵走得越來越快,她便退的越來越快。

到後來的時候,秦淵就在後面追,而許茵奮力的向前面跑去,不願意讓秦淵追到自己。

追著追著,許茵看見一點亮光,她朝亮光跑過去,竟然回到了小的時候住著的那個小院子裡。

院子裡爸爸正在悠閒的坐在藤椅上看書,媽媽在一邊洗衣服。

看見她過來以後,媽媽對她說,“茵兒,你回來了,今天怎麼才回來呀?應該早就放學了吧。”

許茵乖乖的回答道,“媽媽,我去和小夥伴們一起玩兒了。”

陸盡辭出去了一下,回來時見許茵竟然不在床上,他驚喜的以為許茵恢復了。

突然陸盡辭聽見衛生間裡有聲音,立刻上前去開啟衛生間的門,令他驚喜的是許茵醒過來了,可是許茵現在正坐在地上,搖頭晃腦地用手拿著紙在地上撕著玩。

陸盡辭皺了皺眉頭,“許小姐?你……在搞什麼鬼?”

許茵聽見聲音以後,看見陸盡辭立刻縮在角落裡,一臉驚恐地看著陸盡辭,嘴裡喊著“壞人,壞人”,還拿手裡的紙去扔陸盡辭。

許茵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警惕的眼睛盯著陸盡辭,可是她的表情卻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天真,讓陸盡辭很不適應。

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可是看見許茵坐在冰涼的地上,他皺著眉頭上前拉著許茵,“快起來吧,地上涼。”

“啊……壞人,走開,走開,不要碰我。”許茵立刻掙扎,想要甩開陸盡辭的手。

陸盡辭有些心煩,大聲一喊,“你不要鬧了行不行?”

許茵被陸盡辭的聲音嚇得哭了起來,嗚嗚的一直在哭,陸盡辭有些頭大,手足無措,沒辦法將許茵直接打橫抱起放在病床上,然後叫來了醫生。

“醫生,你看看她這是什麼情況?腦子壞掉了嗎?”

陸盡辭不解的問道。

醫生一番檢查以後告訴陸盡辭,“許小姐這是選擇性的失憶,記憶力會回到了七八歲的時候,她現在的智力也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

陸盡辭一聽腦子轟的一聲,許茵雖然醒來了,可是智力卻回到了七八歲,他不知道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先將這一切放在一邊,陸盡辭繼續問道,“那她現在的身體怎麼樣?”

“許小姐的身體已經無大礙,只是她受了刺激,已經選擇性的失憶,逃避現實。感覺自己還是七八歲的時候。”

“那她現在可以出院了嗎?”

“理論上來說她是可以出院的,但是我建議最好在醫院裡再觀察幾天。畢竟現在情況還不穩定,她這樣的情況有許多其他不明的發展變化,在醫院的話方便隨時告訴我們。”

陸盡辭點了點頭,讓許茵住在醫院,現在對她來說是最安全的。

“那……她現在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像正常人一樣。”

“這個就不知道了,就和失憶一樣,有的人可能一天,有的人一星期也有可能一個月一年甚至一輩子。”

陸盡辭皺起眉頭,盯著躺在床上,好奇地拿著醫生的聽診器在玩的許茵。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肚子裡的孩子暫時沒有受到影響,您如果想保住孩子的話,一定要儘可能看著她,不要讓她亂動,免得磕著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