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許茵說她是因為過敏了所以起的疹子,可是……那個藥……不是活血化瘀的嗎?”

花研突然想起來,一臉疑惑地看著沈欣。

“這麼說……她騙老爺子了?”沈欣皺起眉頭。

“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止這麼簡單,我看見了她脖子上的印記,雖然被粉底遮住了,但卻能看得出來,哪裡是疹子呀,分明是……吻!痕!”

花研說的時候故意把“吻痕”兩個字咬的重重的,又向左右兩邊神秘兮兮的看了下。

沈欣大為吃驚,“什麼?吻痕?她懷孕以後阿淵就再也沒有和她同房過吧,怎麼會有吻痕呢?”

“說的也是啊,這件事蹊蹺也在這裡,而且為什麼要瞞著我們說是起了疹子,可偏偏大哥卻知道她身上是吻痕呢。”

花研故作懊惱地說。

“你確定你看清楚了嗎?真的是吻痕嗎?”

沈欣鄭重得點頭,“我看的一清二楚,那一片紅一片紫的,怎麼可能是疹子呢,絕對是吻痕!”

經過花研一步一步的誘導,沈欣皺著眉頭思考半天。

難道說……許茵身上的吻痕是秦琛弄的?

“伯母,這話咱們可不能隨便說說,萬一被老爺子怪罪下來,怪罪我們破壞家庭和睦呢呢!”

說著,花研還做出噤聲的手勢,示意沈欣不要打草驚蛇。

“這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事,她做了虧心事不願意讓我們知道,老爺子要怪罪也不應該怪罪我們,而且如果許茵真的和秦琛有一腿,那豈不是給我們家阿淵帶了綠帽子,她肚子裡的種到底是不是阿媛的骨肉也不一定呀。”

沈欣越想越害怕,她怕自己白高興一場,萬一許茵肚子裡懷的孩子是秦琛的,那豈不是對秦淵有很大的不利。

“不信,這件事情必須弄清楚!”

沈欣情急之下一拍大腿,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

把花研都嚇了一跳,這哪有大家夫人的樣子。

沈欣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又重新坐下來。

“這樣……研兒,你現在立刻去商場買一件衣服,最好是緊身的裙子,我倒要看看,這個許茵究竟有什麼貓膩!”

許茵獨自坐在椅子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俗氣的長髮,厚重的劉海,大大的口罩。

當初她是鄴城人盡皆知的醜女,卻嫁給了眾人眼中最有前途,風頭正旺的秦淵,人人都羨慕她,說她遇見了一個好男人,不嫌棄她的外貌。

那個時候她也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高興到忘乎所以,以為自己真的找到了真命天子。

可生活給她上了刻骨銘心的一堂課,秦淵看上的並不是醜陋的許茵,而是她身後龐大的許氏企業。

她犯了錯,卻讓自己的家人為她買了單,她寧願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承受。

摸著日漸變鼓的小腹,許茵底下眼瞼。

“寶寶,對不起,讓你在這樣的一個家庭出生,是媽媽對不起你。”

許茵看見秦琛送來的藥膏,精緻的外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將藥膏拿在手裡,一股草木的清香撲鼻而來。

只是這個盒子就非常精緻,蓋子頂端一顆質地優良的珍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整個盒體都是金色的,盒身上面的一朵牡丹的花紋栩栩如生,簡直巧奪天工,彷彿即刻就要綻放。

底部還有一圈琉璃圍繞,僅僅是這個盒子就價值不菲,哪裡是花研送來的普通藥膏可以比的。

輕輕擰開開盒子,草木的清香更加濃郁,在這個滿是汽車尾氣的大都市裡,這股清香直擊人心,沁人心脾。

膏體如羊脂一般細膩潤澤,在陽光下透亮潔白。

縱然不知道它的來歷,許茵也知道,這盒藥膏一定價值不菲。

看著這麼一盒天價藥膏,許茵腦海裡浮現了秦琛溫雅謙和的笑容。

想起秦琛的笑容,許茵腦海裡不禁想起一句詩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詩句形容的不正是秦琛嗎!這樣的一個謙謙公子,為什麼偏偏出生在這樣複雜的大家庭裡。

許茵要在秦家站穩腳跟擁有勢力,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一個堅強的後盾,以秦淵對自己的態度,肯定不行,而且秦淵雖然有實力,可是太聽沈欣的話,事事都要顧忌沈欣。

剩下的就是秦琛了,說心裡話,許茵也非常不願意利用秦琛對自己的善良,可是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她的父親還在受著牢獄之苦,她必須要快點救父親出來。

突然門被一把推開,許茵嚇了一跳。

只見沈欣和花研兩人笑臉盈盈的走了進來。

“難道每天把教養掛在嘴邊的媽媽不知道進別人臥室要先敲門嗎?”

許茵皺著眉頭,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有要搞什麼么蛾子。

被許茵來了個下馬威,沈欣原本想要發怒,可是花研立刻笑臉賠禮。

“茵兒,不好意思,是我開的門,我們剛剛逛街看見了一件特別好看的裙子,而且我和伯母都覺得非常適合你的氣質,所以買來著急送給你,一下子高興過頭了。”

花研滿臉堆著笑臉,讓許茵隱隱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她們怎麼可能這麼好心給自己買衣服呢?

自從許茵來到秦家,沈欣作為長輩,從來沒有給過見面禮,甚至連一雙襪子都沒有送過,今天怎麼突然這麼有興致給自己買裙子?

而且還說什麼適合她的氣質,她這個樣子哪裡還有什麼氣質可言?

許茵沒有說話,一臉狐疑地看著沈欣和花研,也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氣氛突然特別尷尬,三個女人面面相覷,都不說話。

“茵兒,你來了這麼久媽媽都沒有給你送個禮物,是媽媽疏忽了,這不是看到這條裙子這麼好看,所以買來送給你嗎!”

沈欣被花研一提醒,立刻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一定要讓許茵穿上這條裙子。

“不用了媽,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衣服挺多的,不需要新衣服了。”

許茵語氣淡淡的說,沒有給沈欣一點面子,反正她不喜歡自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既然這樣她也不需要陪她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