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許茵都是將口罩摘掉,但是害怕別人看到自己的臉,便一直低著頭。

又長又厚重的劉海幾乎遮住了她半張臉,根本看不到她臉上任何的表情。

見許茵只顧著吃飯,不理自己,沈欣更加生氣。

“裝什麼大小姐清高,你以為你還是許家大小姐嗎?現在只是無家可歸的可憐蟲,要不是你懷了我們秦家的孩子,阿淵早就和你離婚了。”

說著沈欣還不忘心疼地看一眼旁邊的花研,覺得自己家虧待了花研,讓花研無名無份住在秦家。

有老爺子和秦琛在,花研就算對許茵再多不滿也不敢亂說話,只是貼心的對沈欣說:“伯母快去喝粥吧,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浪費力氣,一會兒粥都涼了。”

“還是我們花研貼心,哪像有些人純粹是白眼狼,沒家沒教的。”

“大清早上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吃飯了?”老爺子瞪了沈欣一眼。

“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把自己包成這樣?”

老爺子突然問許茵。

老爺子的聲音洪亮威嚴,讓許茵忍不住顫抖一下,鎮定了一下心神,許茵回答:“爺爺,我身上過敏,起了疹子,不能著風。”

許茵隨便想了一個藉口應付老爺子。

“有病就治病,別憋著不說話,萬一嚴重了,對你肚子裡的孩子也沒好處。”

老爺子說到底還是為了許茵肚子裡的重孫子,所以也特別關心了一下許茵。

不過就算這樣順帶地關心,也讓花研大為震驚,老爺子就算偏愛秦琛也從來沒有明著關心過秦琛。

而許茵才來了幾天,就憑著肚子裡的孩子,讓老爺子格外關心,這以後她想要對付許茵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知道了,爺爺。”許茵不喜不悲的回答了一句。

“茵兒,我那裡有上好的祛疤膏,是淵哥哥專門從黑市花高價錢買來送我的,一會兒我去給你拿。”

花研突然出聲,她這麼說一來是向許茵炫耀,二來也想在老爺子和沈欣面前留下善良的印象。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用吧,我怕毒死我。”許茵冷冷地回答,她沒必要掩飾對花研的厭惡,就算不愛秦淵她也知道這個女人不會讓自己好過的,就算老爺子和沈欣在,她也絲毫不給面子。

“茵兒,我是真心為了你好,你怎麼這麼想呢,那個藥膏是純植物提取,孕婦也可以用的。”

花研不緊不慢地說,語氣那麼溫柔,還帶著些隱忍,彷彿是許茵故意為難她一養。

許茵只覺得這個女人不光心機婊,而且表演慾還這麼旺盛。

可是自己才懶得和她演雙簧,愛演就自己演去。

許茵不說話,依舊低頭吃著自己的早餐。

見許茵不說話,花研一臉委屈地看著沈欣,希望沈欣為自己出氣。

可是沈欣剛剛被老爺子訓了兩句,用眼神示意花研,不要再鬧了。

“我那裡有一瓶藥,也是去疤痕的,一會兒我給弟妹拿去吧。”

許茵沒想到秦琛這個時候還向著自己說話,低著頭愣了一下神,竟然忘記回答了。

“阿琛對茵兒的事情倒是挺上心啊!許家的女人手段真是厲害,就算是一張爛臉也能輕而易舉拉攏人心。”

“嬸嬸說的話真是奇怪,都是一家人我留著也沒用,正好給弟妹子又怎麼了?”

秦琛語氣輕鬆,不氣不燥,倒顯得沈欣伶牙俐齒,心理陰暗了。

“呵,一家人,誰知道心裡想著什麼呢,有些東西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搶也搶不走的。”

沈欣話裡有話,暗示秦琛最好放棄和秦淵爭家產,說秦琛不自量力。

秦琛還沒有說話,老爺子突然將碗筷重重放在桌子上,“不吃了,你們慢慢吃吧,胡鬧!”然後便轉身上了樓。

桌子上的人都被老爺子嚇了一跳,低著頭不說話。

沈欣還惡狠狠的瞪了許茵一眼,彷彿是許茵引起了老爺子的不滿。

老爺子臨走前的那句胡鬧,明顯不是說許茵而且說花研和沈欣兩人,畢竟老爺子思想守舊,看不慣花研一個外人。

花研沒名沒分住在秦家,老爺子自然覺得敗壞了家風。而且老爺子是有心讓秦琛分家產的,所以自然明白沈欣話裡的意思,才會大發雷霆。

許茵吃了兩口也覺得沒什麼胃口,擦了嘴以後戴上口罩匆匆上了樓,這個家裡烏煙瘴氣,暗流湧動,家不像家,長不長,幼不幼,人人心裡各懷鬼胎。

不過這一點對許茵來說是好事。她正巧可以利用這點,把秦家也搞的亂七八糟,到時候秦淵忙著和秦琛爭奪家產,自然會放鬆對她的警惕,她可以趁機救出自己父親。

不一會兒陸盡辭來到秦家,手裡還拿著一個大大的醫藥箱。

因為陸盡辭和秦淵兩人關係非常好,而且是秦淵得力的助手,所以秦家人對他都非常熟悉也非常的信任。

陸盡辭進來以後直接來到了許茵的房間門口。

輕輕地敲了兩下門,聽到許茵說了聲進來,陸盡辭才畢恭畢敬的走了進去。

許茵見進來的人是陸盡辭,心裡明白,一定是秦淵讓他來的,不知道那個惡魔又想怎麼整自己。

“有什麼事嗎?”許茵對陸盡辭並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在她眼中,陸盡辭和秦淵兩人就是狼狽為奸,雖然秦淵是主謀,但是陸盡辭也為秦淵整垮許家的計劃奉獻了不少的力。

“秦總讓我過來給你檢查身體,順便上藥。”

“不用了,有傭人幫我就好了。”

許茵直接下了逐客令,拒絕了陸盡辭給自己檢查身體。

“太太,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這一切也是為了你好。”

陸盡辭的語氣充滿了公事公辦的味道,沒有任何感情,態度非常強硬,果然是秦淵的助理,許茵更加不想讓他給自己檢查身體了。

“為了我好?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好吧,如果他真的為了孩子好,昨天晚上為什麼要那樣對我,這個孩子就算死了,他也是死在了他自己親生父親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