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對不起?”
花妍臉上有些詫異。
雖然她偽裝的很好,可在許茵還是看到她那微微上揚的嘴角。
“之前是我情緒失控不小心撞了你,是我不對。”
許茵暗暗咬著牙,她一邊說著,一邊衝花妍深深的鞠了個躬。
“哎呦,說什麼呢,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又不怪你……”
花妍上前親暱的拉住許茵的手,由於動作有些急,‘無意’間碰到了桌子上的捲髮棒。
那捲發棒直擦許茵的手臂。
‘嘶——’
花妍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許茵倒吸涼氣的聲音。
隨著捲髮棒掉在地上的聲音,那感覺才隨著手臂傳進大腦,低眼看去,左小臂的面板已經血肉模糊。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捲髮棒會……哎。”
花妍一臉驚慌失措的趕緊道歉。
看著花妍那副假惺惺的姿態,許茵忍著痛,抽回手臂,把手臂藏在身後。
“沒關係。”
許茵皺眉沉聲說道。
這個花妍,是個有仇必報的主。
“現在你能同意帶我一起去宴會了嗎?”
她現在所有的委曲求全,都不過是為了見秦淵一面。
“去宴會當然可以,只不過你的傷……”
“沒事,小傷,我待會自己處理一下就可以。”
許茵說的很決絕。
“那行,現在七點半了,宴會八點開始,七點五十就要出發,你趕緊去收拾收拾自己吧,記得別超時了哦。”
花妍一臉關心。
許茵垂下眼簾,轉身便回了房間。
秦淵和花妍,一個心狠手辣,一個心思歹毒,倒也是絕配。
拿出醫藥箱,低頭看著手臂,那皮和肉交織在一起,顏色深紅,周圍的面板紅彤彤的,邊緣是被燒焦的黑色痕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清洗,消毒,上藥,包紮。
整個過程許茵用一隻手,含著淚完成了。
整理完傷口,就已經七點四十五了。
五分鐘的時間收拾自己……
許茵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偌大的口罩遮住臉頰,外加上被紗布纏著的左手臂。
呵……
收拾?
就這樣吧,她這副模樣,就算收拾也好不到那裡去,反正她只是去求秦淵放了哥哥而已。
許茵出門,花妍已經坐在這裡等候了。
看到許茵這幅模樣,花妍眼底掠過一絲算計成功的得意。
“茵兒,你怎麼沒換身衣服就出來了?”
“沒時間了。”
許茵看都沒看花妍,便上了車。
這明明都是花妍她算計好的,現在卻在這裡明知故問,真會可笑。
“走吧。”
看著花妍一臉的難為情,許茵對著司機吩咐著。
車子這才啟動。
八點整。
許茵站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前,心裡不自覺的有些緊張。
她是許家唯一的千金,從小出入這種場合,閉著更大,更輝煌的都數不勝數,可這一次,她心裡卻沒了底氣。
在盛裝打扮的人群中,她狼狽的模樣顯得格格不入。
當花妍拉著她進廳的時候,賺足了所有人的回頭率。
大多都是鄙夷許茵,讚美花妍的。
鄙夷她的狼狽,讚美花妍的大度。
畢竟無論哪一個富家女都不會如此親和的對待一個像乞丐一樣的人。
許茵曾以為,自己會不在乎,別人的眼光,與自己何干?
可那莫大的自卑感在這一刻怦然爆發。
也就是這一刻,她看到了秦淵。
那個站在宴會里,光芒萬丈的男人。
女人們妖嬈繽紛,都抵不上他一個轉身。
“秦淵哥。”
花妍聲甜人美,喊著便親暱的挽上了秦淵的手臂。
就好像,許茵這個正牌妻子不存在一樣。
秦淵那臉上禮貌性的笑容在看到花妍的時候,那笑容才算真正的綻放。
可當目光落到許茵的身上時,那蔓延到眼底的笑,一點點的消失了。
冰冷的氣場讓許茵渾身一顫。
而花妍這個時候猛地收回了挽著秦淵的手,一臉做錯事的無辜表情。
“那個……茵兒,我見到秦淵哥是太開心了,忘記了分寸,對不起啊。”
看她這幅可憐的模樣,竟好似許茵平時經常呵斥她一樣。
可還不等許茵回話,秦淵便直直的把花妍拉回了身後,那大掌,牢牢的包裹著花妍的小手。
許茵盯著那緊握的手,心裡就像被剪刀豁開了一個大口,不停的往外竄著血。
“你怎麼來了?”
他語氣生疏,帶著嫌惡。
“我想見你。”
許茵回視著秦淵冷峻的眸子。
見他眉頭皺的更緊,許茵冷笑出聲:“無論如何,我也還是你的秦太太,如今我想要見我的丈夫,還要假借情敵的東風,秦淵,你和傳言那個寵妻狂魔的丈夫相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