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一拍腦子,突然想起,自己不認識啥人,但鄉下老家,窮親戚什麼的還不是一大堆?

如今自己缺人手,順帶著提攜他們一下,不就是正好的事兒?

好久沒有去看看鄉下的爺爺奶奶了,對了,自己還有個親妹妹在鄉下住著呢。

嗎的,我許大茂還真是個生性薄涼之輩,現在才想起自己有個妹妹,也不知道許小薇在鄉下吃了多少苦。

爹媽也真是的,重男輕女的思想太嚴重了。

怪不得上輩子,妹妹沒嫁好不說,基本上都不跟自己有什麼來往。

哎,現在有了重來的機會,上輩子欠妹妹的,這輩子肯定要好好照顧她。

一大清早,許大茂騎著二八大槓就出了門,往石頭坑合作社而去。

快到地方了,從空間裡弄出兩大麻袋東西,往腳踏車後座上一掛,就進了村。

以往也就逢年過節回來拜拜年,村裡好多人,有些面熟卻叫不上名來。

倒是村裡的人,卻是一眼能認出許大茂來。

畢竟許大茂一家可是鯉魚躍了龍門,吃上了商品糧,當上了城裡人,跟他們這些泥腿子可不一樣。

村民們時不時的就跟許大茂打招呼。

“大茂,回來家看看老人啊?喲,這二八大槓,太新了吧,亮的晃眼珠子。”

“大茂,車上帶著啥?看著沉甸甸的,不會是肉吧?”

“大茂,上我家坐坐,我家中午吃白麵饃饃。”

許大茂也是滿臉笑容,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熱情的鄉親們。

香菸一圈一圈的往外發,糖果也是一顆一顆的送給熊孩子。

爺爺家是一座石頭壘成的土屋,院牆稍稍比別家高些,屋子也高一些,明顯要比別家過的好一些。

許大茂按了幾下腳踏車鈴鐺,一個頭發炸毛的小丫頭,伸出腦袋從門邊冒了出來,怯生生的看著自己。

跟村裡其他熊孩子,基本上沒有區別。

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還打滿了補丁,臉上也是黑黝黝的,只有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許大茂心裡一酸,眼睛突然有些發癢,伸手一抹,熱乎乎的淚水浸溼了手背。

“小薇,哥哥回來看你了,看哥給你帶了啥?

呶,水果糖,可甜了,給你。”

許小薇有些不知所措,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印象裡,許大茂就是一個自私鬼,好吃的好玩的,從來都是吃獨食。

許大茂剝了一顆糖果,塞進許小薇的嘴巴里,揉了揉許小薇的腦袋,又抓了一把水果糖裝進許小薇破舊的衣兜裡。

“走,跟哥進屋。

爺爺奶奶,在家嘛?”

許大茂把腳踏車後座的東西拎進了屋,又返身回來推腳踏車。

“愣著幹嘛?進屋呀,小腦瓜子在想什麼?不認識你哥了?”

許小薇貪婪的吮吸著糖果的甜味,直到被許大茂彈了一個腦崩兒,才怯生生的回許大茂的話。

“爺爺和奶奶下地賺工分去了,我,我守家。”

許大茂將麻袋裡的東西開啟給許小薇一看。

“看到沒?哥給你帶了肉吃,好幾十斤呢,我現在給你做肉吃。

你快去叫爺爺奶奶回來,就說我許大茂找他有重要的事兒。”

許小薇哈喇子都流了出來,小臉笑起來就像一個泥猴子。

“嘿嘿,吃肉,吃肉。”

“我現在給你做,快把爺爺奶奶叫回來,聽到沒?

快去,不然我彈你腦崩兒啦...”

許小薇這才不情願的出了院門,瘋一樣的往村口跑去。

許大茂生火燒鍋,下油,從空間裡弄了些切好的牛肉,往鍋裡一放。

不一會兒,一陣一陣的肉香便往外飄去。

等許小薇帶著爺爺奶奶回來時,桌上早就擺好了三個肉菜,白麵饃饃也足足裝了一筐。

許大茂爺爺,許有財氣的直跺腳。

“哎喲,我的小祖宗哦,你這是做啥子哦?不過日子了嘛?

敗家子,敗家子啊。”

許大茂奶奶也是氣的捂著胸口。

“大茂,我的乖孫哦,快,快把肉挑出來,多撒點鹽,做成肉乾,留著過年吃。”

許大茂將麻袋開啟,朝爺爺奶奶一比劃。

“做啥肉乾?這麻袋裡好幾十斤呢,咱們今兒個吃新鮮的。”

許有財趕忙把腦袋伸出屋外,東張西望一會,縮回腦袋就把門給關上了。

“大茂,這肉怎麼回事兒?哪兒來的?不會出事吧?”

也難怪許有財這麼顧忌,實在是這年頭,逢年過節能也頂天按計劃發個二兩肉,那還是算是個好年景。

許大茂出手就一麻袋,還是上好的牛肉,許有財哪裡不能往歪處想。

許大茂將工作證往前一遞。

“爺爺,我許大茂現在發達了,看見沒?紅星軋鋼廠第二車間,車間主任。

這點肉算個啥?我還兼著採購科的活計呢,都是我以廠子的名義親手採購的,放心吃。

咱們軋鋼廠除了楊廠長,就屬我官大,就屬我許大茂說話好使。

還有啊,我跟楊廠長那關係老鐵了,穿一條褲衩子似的。

來來來,上桌吃肉,吃肉。

小薇,多拿兩個碗來,我跟爺爺喝點兒。

爺爺,你看我帶了什麼?

嘿嘿,大雕酒,咱們老許家可要發達了,飛出一隻大雕咯。”

許有財眼睛都笑眯了,一聽許大茂當了官,也就不擔心了。

當官的,吃點肉怎麼了?吃肉那是本事,我孫兒許大茂本事大了。

“嘶~”

“大茂,這酒不孬,這酒不孬,好酒。

大茂,我高興啊,除了你出生那天,沒有比今兒更高興的事了。

我大茂孫兒,當了大官,又孝順,還給我買肉吃,哈哈。

咱們老許家祖墳冒青煙咯,老婆子,去社裡用工分賒一點香燭黃紙過來。

我要拜一拜祖宗,請祖宗吃些酒,喝些肉。”

許有財笑呵呵的,一下就喝美了,兩下就暈乎乎的找不著北,說起醉話來,一會一個樣。

許小薇一個勁的挑肉吃,吃的斜靠在椅子上,直翻白眼。

這還是許大茂攔著不讓許小薇吃了,要不然,許小薇那副餓死鬼的樣子,怕是要撐死。

許大茂的奶奶,一塊肉細嚼慢嚥的,就是捨不得嚥下,白麵饃饃沾著菜湯兒,一口氣,炫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