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日,天下矚目,就連六重門也分別派了幾個弟子前往逍遙派觀看掌門之爭的對決,這幅畫面儼然成了天下的笑柄,雖則言少昌在正道中頗有名氣,也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事件,但與張真人相提並論下,似乎還差些火候,於是乎,許多人的籌碼大多是壓住在了張真人的手下,俱都是認為逍遙派掌門之爭,非張真人莫屬,加之言少昌在門中口碑不算太好,因此多多少少會有些不利。

言少昌是乃天下人認知的絕代青年,風華絕貌,許多人都將他的典故津津樂道,於是乎,人間也有不少關於他的種種傳言,有人稱之為元和真君,也有人稱他為天上繁星轉世,種種傳言不乏。而對於張真人,雖然流言飛語並沒有許多,但在正道中,他也是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是乃天下間道行進入出神入化的為數不多人的其中之一。要說到正道中的高手,修行能達到爐火純青,且將將偏離仙境界限的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一人,那便是六重門元昇道長,繼而之後的應該是掌門無塵和破塵,與其能夠睥睨的也應該有無所事事的癲癇大仙,以及傳說中行蹤詭秘的磨齒大俠,然而此人是否存在依舊是個謎底。然而六重門中,祭緣,祭釋,祭昏三人更是道法高深,至於究竟也是無人能知,雖則在門中地位不比破塵,但也算是無塵,破塵這一代弟子中的閃耀光華。話說元昇道人手下的這些弟子,除了無塵,其他人都是自學成才,無塵則是元昇親授弟子,話說元昇道人另有一名得意門徒,也就是人稱磨齒大俠的,然而不知是外界傳言,還是真實事故,一切都只能用後話來說了。

逍遙派後山上,有一金字擂臺,傳言逍遙派祖上刻制,是乃歷代掌門換屆比武論道之地,在天下也是頗有名氣的。如今這裡,聚滿人群,大多都是逍遙派本派人眾,而少數是道聽途說前來觀看熱鬧的人,其中不乏六重門和千華山的門人,亦或許還會有曦月門的人。

言少昌此時還在本堂內教訓眾人,他原原本本地將前日夜晚與逐浪的對話告知了手下眾人,最後無奈地道:“我本無心追逐掌門之位,可為了逍遙派日後生存著想,也是被逼無奈。逍遙派是乃我父親歷盡心血,與諸位前輩奮力打拼下來才有了今日的輝煌,諸位是與我一起走來的前輩和後生,我今日召集諸位,只想說的是,掌門之位並不是我為心所願。與曦月門合作,也是為了能夠使我門免遭災難,是乃緩衝之計。”

眾人聽得面容沉定,就連那孫明仁都點頭稱道,以為言少昌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大局所需,真個是覺得跟對了人,心頭暗下決心,如此以後,就算是為他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言少昌繼續道:“諸位同門,若是張真人得了掌門之位,諸位可以料想一下,以此人能力,若論到道行真法,或許很有造化,但執掌重任,嘖嘖,恐怕難當此任。”

此話一出,眾人中有些許頗有名氣的人物都俱俱點頭,以為誠然。如此以來,掌門去世,在外來人看去,理所應當為張真人所繼承,論輩分,門中無人能及,論實力,也是很有威望,只是若論到執掌能力,倒成了堪憂的地方了。要說當年,掌門選舉,其實他也是很有實力的,然而前任掌門之所以未曾將他立儲,也正是因為此人好高騖遠,處事並不經驗。雖然一副仙骨,看去有些老練沉穩,但實質上此人本質上也未曾改變的,說到爭名奪利,他可是未曾落下過什麼。言少昌這樣一點撥,眾人便更加信服他了,那些曾徘徊猶豫是否還佇立在言少昌一方的些許人數這樣下來便不再彷徨。

“言長老,依你之言,可有把握勝他?”眾人中,一年邁男子道。

言少昌慘笑了下,道:“沒有。”

眾人一驚,不過也都在意料中,那男子繼而道:“那長老可有計劃?”

言少昌看了他一眼,那人眼中似乎埋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言少昌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這男子意思不過是對張真人做些陰險手腳,可是言少昌看來,卻沒有任何用處,他搖頭道:“那老狐狸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對付的,如今只有拼死以對了。”

那男子欲言又止,只得道:“老漢祝長老馬到成功。”

言少昌坦然道:“不成功便成仁,這些又有何妨呢,汝等放心,不管怎樣,汝等日後都要誓死維護我言氏留下的一脈,這些遺址都是父親生前所建,汝等要好好護理。”

孫明仁重重地點著頭,眾人俱都應聲答道。

金字擂臺下,圍觀人數不計其數,多則八百,少則五到六百,這在當時已算盛狀,許多人都在臺下不厭其煩地談論著同一個問題,似乎咬文嚼字了半天,還是圍繞著這個話題,那便是,張真人會在多少個時辰之內將言少昌放倒,然而也有少數人猜測言少昌又會如何反敗為勝,大張旗鼓地將掌門之位塞入囊中,然後大告天下,如今逍遙派已改姓言。

前方一陣湧動,似乎出了什麼大的動靜,眾人皆將目光投去,一看才知,張真人已經攜著身下弟子緩緩走來了,眾人一片喝彩,張真人面色紅潤,一一向那些有些名分的來賓寒暄一番,這才從蠕動的人群中趕至金字擂臺上,慢慢坐在臺上的安置座椅上,悠悠然地觀賞著一片風景。

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眾人都有些不耐煩了,那言少昌不知是搞的什麼名頭,到了現在還不來,然而也未曾通知何時比試,於是乎眾人開始焦急地等待著。

臺上的張真人倒是不大著急,悠閒地品著茶水,依舊略有些心情地遙望著遠方的風景,逍遙派這等美麗的時刻倒是從未注意過,如今難得有了功夫,再加上他胸有成竹,勢必要將掌門納入懷中,想著日後能執掌一門,睥睨天下,當真是開懷。

又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仍未有言少昌的身影,張真人也大概有些著急了。

這樣許久,大概到了晌午,正值烈日,張真人頂著一頭圓日焦渴地坐著,不時喝著難以解渴的茶水,不時問臺下弟子:“言少昌還沒來麼?”

那弟子屢屢搖頭說未曾來,張真人急不可耐,便催促弟子去叫他,許是他臨陣脫逃,不願參戰,如是說,便可冠冕堂皇地繼任了。

烈日漸漸消褪了曙氣,那去報信的弟子還未來到,張真人如坐針毯,左右都不適,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濟於事,只求今日草草過去,明日就可掌握逍遙派大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