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猿憤恨地追擊著李小魚,李小魚左躲右閃,身手竟無端快了許多,簡直另人難以相信,僅一夜之間,李小魚便能將身體練作輕盈自如。

羹猿追擊不成,惱羞成怒,肆無忌憚地破壞著周圍的草木,一草一樹都被它攆在腳下。追根尋底,從它那焰火般的目光中可以瞭然看出,誓要將這擾了他清夢的少年攆的碎屍萬段。

“你這不分青紅皂白的怪物,有本事就來追我吧。”李小魚忍痛道,腳下一刻也不曾慢下,拼命地奔跑著,彷彿在與死神競賽。

李小魚心下念著口訣,企圖利用御物之術騰空,也好儘快拜託這可怕的羹猿,可惜關鍵時刻卻又無法靜心將口訣背誦,輾轉反側下來,只能眼睜睜地望著眼前的陰影越加龐大,羹猿已經逼近了。

定神珠。李小魚撫著胸前,方才若不是有它在,如此強壯的重擊,自己怎能如此便能逃過五臟俱碎的地步。李小魚默唸著,定神珠,這一次又要讓你幫忙了。

忽然,一張巨掌再次襲來,李小魚感受地到,頭頂一陣風霹靂刮來,腦中一片空白,隨後身體便往外飛了十丈外重重地摔倒在一棵巨樹的身上,一聲*,李小魚如軟泥一般倒在了地上。少年跌倒之處,有青光泛起,連載著少年的身體,那遠處的羹猿似乎極其憎恨光芒的照射,原本罷休的它瘋狂地追來,地面震動,李小魚微微睜開雙眼,模糊的視線仍能看到那怪物不肯罷休地殺來。

“小魚。”

誰在呼喚?是,那可人的臉?

那明明是貓妖的軀殼,人的臉龐。

誰還在在乎著那個妖,一個與自己相同命運的。

“小魚,你要好好活著。”

李小魚全身麻痺,但仍在奮力地攀著,只因為那無名的一句話嗎?還是,人生來就不願如此短暫的生命?

來自九幽地府的潮聲,那個突然站了起來的男人,長髮埋沒了眼線,一張輪廓不分明。

“乾坤,滅神,真法,第五重,毀—天—滅—地—”

“鏗鏘——”

那巨獸戛然停止了腳步,彷彿被什麼鋼物擊中,一聲長叫,憤怒的眼神轉眼間變為驚恐,轉過頭立刻逃逸了。李小魚愣了住,眼前豁然出現了幾個身形矯健的人來,一個個衣著怪異卻有著幾分相似,李小魚掃了一眼,將目光投在那二女身上,三束目光即刻凝聚,李小魚卻眼前一昏,暈厥過去。

筱昕有絲驚訝之色,望向小彩,略有些遲疑,低聲道:“你認識他嗎?”

小彩走上前,翻開那少年的手腕,眉頭一皺,暗暗咦了一聲,回過神面對筱昕,道:“少主,還記得五年前萬壽山大頭村的那個李小魚嗎?”

“哦?”筱昕疑惑了半刻,搖了搖頭,道,“哪一個?”

“就是那個被癲癇大仙特意要走的那個啊,他呀,還是我的仇人呢!”

“哦。”筱昕笑了下,道,“既然是你的仇人,那就殺了他吧。”

鐵不善等人面無表情,其中青狐道:“一個小人物怎麼可能是你的仇人呢?你這小蛇,又想捉弄人?”

小彩剛要反駁,筱昕便道:“我說著玩的,呵呵,我方才看到這小子身上好像有什麼稀奇的寶貝,小彩,你去把它拿來我看看,應該就在他的身上。”

小彩點了點頭,在那少年的身上翻了翻,眉梢一喜便從他胸前的衣襟處拿出了一個錦囊,她剛要開啟手腕卻莫名地抖了下,渾身都是一個冷戰,險些就將她打回原形。筱昕立刻走來,俯下身將那錦囊撿起,再看向小彩,見她沒有什麼大礙,便道:“至陽之物是你們妖族的剋星,看來這錦囊中一定有什麼非常厲害的寶物。”

青狐瞳孔微粟,他盯著那錦囊看了半刻,道:“是定神珠。”

“額。”鐵不善為之一驚,將目光投向青狐長老,而蜂王柳也有絲驚詫的眼神。

筱昕道:“定神珠?”

青狐頓了下,道:“定神珠原是言氏門派的鎮門之寶,其威力雖遠不如一般神器,但它唯一優處便是替人療傷治病,定神珠的鍛鍊之法只有言氏門派的人才會,這小子相貌平平,並不像什麼修真人啊,再說了,一百年前的正邪大戰中,我派等人親眼目睹言氏以及他手下多名長老精英全部都死在了無塵的乾坤滅神真法之下了。也就是因為定神珠的威力,才使得言少昌言掌門把弦月封印,也是由於定神珠,無塵那個老不死的終究是在三十年後一命嗚呼了。”

筱昕攥著那錦囊,感受到囊中的溫度越來越高,直到觸及手掌,她道:“那你說這小子該如何處置,反正我們不虛此行,至少得到了無上之寶。”

青狐道:“少主且慢下定論,這定神珠通靈,不是任何人就能運用的。”

“哦——”筱昕道,“那你說這小子還不是一般人了。”

青狐道:“言氏與正道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若這小子真的是言氏門下的人,又能運用定神珠,倒能為我門所用。”

“長老說的對。”蜂王柳忙道。

筱昕笑了下,道:“那好,這小子就交給你了,蜂王柳你可得給我照顧好他哦。”

蜂王柳面色一黑,無奈地笑著,道:“屬下明白,我揹著他就是了。”

小彩衝他調皮地耍了個怪臉,趕緊退到了筱昕的面前,蜂王柳也許是被欺負了慣,只能狠狠地瞪了那小妖怪一眼,背起那少年的身體,略微肥胖的身軀再加上那身形孱弱的少年,真是一對鮮明的對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