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阮湘鋪開宣紙,看到椅子上翹著腿興致勃勃看戲的穆北,皮笑肉不笑道,“穆少爺想寫什麼?”

陸老夫人去午睡了,書房裡只有他們兩人。

穆北手裡玩著茶杯,眸光直白的盯著她,“就寫,豐、乳、肥、臀。”

剛要下筆的阮湘聞言險些把筆桿捏碎,咬牙切齒道,“送客戶送這種東西,不好吧!”

穆北驚訝,“嫂子你難道沒看過這本書?客戶喜歡這書,我就寫了書名送他,你以為是什麼?”

“我-”

阮湘語塞,悻悻道,“就這四個字?”

穆北往後靠,發出懶洋洋的鼻音,“嗯,寫吧。”

阮湘很喜歡書畫,開始寫字時,她專注的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

午後的風慵懶,女人持筆的樣子很是養眼。

蘸取墨汁,筆尖遊走在宣紙之上,一幅字躍然成型。

可她看著並不滿意,揉了放在一邊,咬著筆桿思索。

碎髮遮住她的眼睛,她眨了眨眼,眨掉了那惱人的碎髮,再一次動筆。

她寫的次數太多,空氣中瀰漫起濃郁的墨香。

終於,她寫到了自已最滿意的一幅字,眼眸浮現喜悅。

“寫完了?”

突然出現在耳後的聲音嚇了阮湘一跳,她猛然後退跟穆北拉開距離,眼神往沒關的門口看。

穆北不以為意,拿起她的字,笑了,“嗯,不錯,字如其人。”

阮湘已經沒有精力去探究他是不是又在輕薄她,放下筆,“既然穆少爺滿意了,那我就先走了。”

剛一動,手腕被握住。

穆北點了點宣紙,“還沒落款,別急著走啊。”

落款?

在這種字上那不叫落款,那叫黑歷史!

阮湘拒絕,“不用了,你喜歡落就落你自已的名字吧。”

“也成。”

說著,穆北拿起了她放下的筆,唰唰唰寫了一行字。

「阮湘於十月五日贈小叔子」

看到那荒唐的字眼,阮湘險些氣死,正要說話,忽然她意識到了什麼,仔仔細細的看著上面的字。

這字,跟她在書上看到的字型一模一樣。

所以那書上真的是他的字?

她試探道,“你的字,怎麼跟昨天差別那麼大?”

穆北撐著桌子跟她對視,“你對我的態度不也差別很大麼,原來一口一個私生子、野種,現在麼,都叫我穆少爺了,可見,人都是會變得啊。”

想到自已之前的惡言惡語,阮湘有些心虛,正要說話,男人忽然傾身,手按在她腰後的桌上,“就像是,原來我怎麼敢冒犯嫂子呢?”

“我……唔。”

被咬住唇的剎那,阮湘頭皮險些炸了,她盯著書房敞著的門,又想叫又不敢叫。

就在她要發瘋時,穆北的電話響了。

他就維持著這個姿勢,含著她才唇接起,聲音模糊,“鄒老闆到了是吧,先好好招待他,我可是有事相求千萬別怠慢,等我過去好好伺候他。”

伺候?

聽到他還要“伺候”鄒老闆,阮湘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複雜,或許,他變成現在這樣也是經過了諸多白眼挫折,所以才會被逼的性情大變。

穆北冷眼看著阮湘的目光變幻了幾回,有嘆息,有愧疚,還有……同情?

她在同情他?

穆北覺得好笑,他長這麼大,見過的人不少,有恨他的,怕他的,想他死的,想咬下他一塊肉的,還真沒見過同情他的。

她主動道,“不然,我還是幫你寫一幅字吧,這樣那位鄒老闆也不會太為難你。”

“為難我?”

穆北笑的不行,那種張狂的笑聲聽的阮湘直發毛。

“呃,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嗎?”

穆北親暱的捏了捏她的臉,“沒什麼,你好好寫吧,等著我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