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線索

“沈姑娘說得不錯，”劉平安點頭讚許，“少林寺如果真的秉持正義，就不會輕易加入這種爭鬥之中。但江湖上的事情，往往復雜多變，我們也不能僅憑一面之詞就下結論。”

蕭十一郎也跟著附和：“沒錯，江湖上的恩怨情仇，不是黑白分明那麼簡單。但沈姑娘能夠有自已的見解，這已經是很難得了。”

沈璧君聽到兩人的誇獎，臉上微微泛起紅暈，她微微低頭，輕聲道：“其實我也只是說說自已的想法，哪裡有什麼高見。”

“沈姑娘謙虛了。”劉平安溫和地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已的見解，有時候旁觀者的視角反而更為清晰。”

劉平安趁機插嘴：“說起來，我們對張翠山前輩的事情瞭解不多，不知道蕭兄有沒有什麼線索？”

蕭十一郎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關於張翠山前輩的事，我也是道聽途說，不敢妄加評論。不過，我聽聞張翠山前輩與金毛獅王謝遜的關係匪淺，兩人一同失蹤多年，現在突然歸來，必定有所圖謀。”

沈璧君目光閃爍，似乎對這個話題非常感興趣：“那屠龍刀呢？張翠山前輩是否攜帶著屠龍刀？”

蕭十一郎搖了搖頭：“關於屠龍刀的下落，江湖上眾說紛紜，有人說是被謝遜帶走，也有人說張翠山前輩自已藏了起來。至於真相如何，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已才知道。”

劉平安接過話頭：“既然如此，我們不妨直接去武當，或許在那裡能夠得到更多的訊息。”

蕭十一郎贊同地點了點頭：“沈姑娘說得對，武當派作為張翠山前輩的師門，必然掌握著更多的內情。我們此行，正好可以藉機瞭解更多。”

劉平安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好，那就這麼定了。不過，在去武當之前，我們還得準備充分，畢竟武當派的盛會肯定不簡單。”

然而，另一邊。

上官海棠出面，以及武當幾人找到蒙古營地。

等他們擺平那些蒙古士兵，進入最大的營帳時，那裡根本沒有張無忌的影子。

看到如此情況，殷素素一臉不善看著上官海棠。

“上官公子，還望你給我一個解釋。”

之前，上官海棠信誓旦旦，說張無忌被蒙古人藏在這。俞蓮舟即便負傷，也跟著張翠山和殷素素一起趕來。

現在這麼一個情況，勞心勞力擊敗那些蒙古人，張無忌卻連個人影都看不見，殷素素根本就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還是俞蓮舟沉著冷靜，他當即開口：“弟妹，這上官莊主乃是京師第一莊的莊主，他的訊息來源肯定沒問題。只是蒙古人狡猾，他們或許早就收到訊息，已經從這撤離。”

殷素素為人本就聰明，剛才她那般失禮，就是因為擔心自家兒子張無忌的安危，一時失了分寸。

現在被俞蓮舟提醒，她認真看了看，這營帳明顯比其他地方更大，旁邊角落裡，還有一個木架。

看著應該是綁人用的，而且對那人動了鞭刑。

因為木架上面還有著血跡，這引起殷素素的注意。

“我可憐的孩兒！”

不知是母子心意相通，還是殷素素疑神疑鬼，她總覺得這血是張無忌留下的。

殷素素心中焦急萬分，她仔細檢查了營帳內的每一個角落，希望能找到任何有關張無忌的線索。俞蓮舟在一旁安慰道：“弟妹，你先別急，我們仔細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上官海棠看著殷素素焦急的模樣，心中也頗感愧疚，他輕聲說道：“殷夫人，實在對不起，我的確得到了確切的訊息，說張無忌公子被關押於此。看來是我們來晚了一步。”

殷素素聞言，淚眼婆娑地抬起頭，目光中既有哀求也有責備：“上官公子，你確定你的訊息準確無誤嗎？”

上官海棠點了點頭：“我可以肯定，但蒙古人詭計多端，他們可能已經轉移了張無忌公子。”

俞蓮舟沉思片刻，提出了建議：“上官莊主，不知道你是否有辦法聯絡到提供訊息的人？或者，我們可以設法追蹤蒙古人的行蹤。”

上官海棠思索片刻，回答道：“我會盡力聯絡線人，看看能否得到更多資訊。同時，我們可以嘗試追蹤蒙古軍隊的痕跡。”

殷素素聽到這裡，急忙說道：“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行動吧！”

“不可！”

俞蓮舟急忙出言打斷殷素素的話。

看著殷素素表情不對勁，俞蓮舟又道：“弟妹，那些人抓住無忌，不過是想從你們嘴裡得到屠龍刀的下落。不然，無忌那孩子才到中原，從沒跟人結仇，對方為何要抓住他？”

張翠山一聽二哥這話，他細想之下，覺得在理。

於是他跟著一起安慰殷素素：“是啊，素素，二哥說得對。無忌孩兒不可能與人結怨，他們的目標是我們。現在我們先回武當，先替師傅賀壽，然後，再讓其他師兄弟陪我們一起找無忌。”

“而今，我們如同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只會自亂陣腳。”

“五哥！”

殷素素這時已經變得十分冷靜，她擦乾眼淚，頷首同意張翠山的決定。

現在沒了張無忌下落，那麼他們就去武當尋找幫助。如果武當不出人不出力，那麼她大不了去天鷹教，求父親白眉鷹王出手。

想到這些，殷素素就跟著張翠山和俞蓮舟前往武當。

上官海棠本來也是為了去武當，他乾脆跟著這些人一起同行。

之前殷素素沒認出上官海棠，是因為她一直在操心張無忌的安危。

而今，智商迴歸正常的殷素素，察覺到上官海棠有些不對勁，似乎是女扮男裝。

比如喝酒從不喝多，淺嘗則之。當然，這可能是上官海棠比較自律。

殷素素頂多有點懷疑上官海棠……

殷素素心中雖有疑惑，但她並未立即揭穿上官海棠的身份。

之前上官海棠盡心盡力，這些殷素素都記在心裡。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她並不想引起大家不快。

好在出現張無忌被蒙古人搶去一事後，殷素素和張翠山，以及俞蓮舟等人變得小心翼翼。

他們前往武當的路上，倒也沒再出現其他問題。

……

“李姐姐，你怎麼也要去武當，莫非你也看中了那把屠龍刀？”

李寒衣目不轉睛看著黃蓉，後者那顆心撲通撲通直跳。

片刻後，李寒衣彷如自言自語，“因為我準備前往武當，挑戰武當張真人。”

黃蓉面容一滯，總感覺有種吃了蒼蠅般的難受。

武當張三丰張真人的名號，她如雷貫耳。時常聽老爹黃藥師提及，說他是當今大明武林第一人都不為過。

耳濡目染之下，黃蓉自然認定世上沒人是張三丰的對手。

李寒衣強歸強，但她還不至於能挑戰張三丰吧？

“李姐姐，要不咱們回去吧？”

“哦？”

戴著面具的李寒衣，她聽到黃蓉的話，當即望向後者。

黃蓉臉色浮現一抹尷尬之色，回道：“不如我們回七俠鎮，說不定大壞蛋現在已經回去了，我到時候給你們做好吃的。”

對於黃蓉口中大壞蛋，李寒衣自然知道她所說之人正是去了衡陽的劉平安。

“只怕你嘴裡的大壞蛋暫時不會回七俠鎮。”

黃蓉聽著李寒衣這話，她有些疑惑，便問道。

“李姐姐，你為何篤定大壞蛋不回去？”

李寒衣解釋道：“這些日子你我二人出來，難道你就不曾聽見那些人談及衡陽金盆洗手一事？”

自從東廠的人被斬殺在劉府，江湖上流傳出來各個版本。

有的說是護龍山莊的密探看不慣那些閹黨罔顧王法，所以，他們派了高手，暗中等著東廠那些大壞蛋。

也有的人說，是一位少年英雄，見不慣東廠咄咄逼人。劉正風明明樂善好施，行俠仗義，就順手將東廠的人給殺了。

當然，也有知道內情的，知道是劉平安斬殺了東廠的高手。

只是劉平安那天暴露身份，說他是錦衣衛百戶。

假如劉平安是江湖中人，那些江湖人士肯定大吹特吹。

在那些江湖人心底，劉平安是錦衣衛，跟東廠的人沒什麼區別。他們屬於同一類人，均是朝廷的走狗、鷹犬。

他們兩方其中一方勝了，對他們這些江湖人來說，並沒有太大心情起伏。

所以，江湖上因為劉正風金盆洗手一事，流傳面並不算太廣。

因而劉平安的名聲，並未因此打出去。

這對於劉平安來說，反倒是好事，因為他並不想出名，引起曹正淳，以及東廠的嫉恨。

沉思良久過後，黃蓉這才有些疑惑回道：“聽說了呀，不就是朝廷的錦衣衛，和東廠的人，狗咬狗麼？”

李寒衣眼眸閃過一道光芒，說道：“據說其中有一個人叫劉長安，是錦衣衛的百戶，你知道麼？”

黃蓉聽到這話，她此刻才明白過來，李寒衣先前說那麼多是什麼意思。

“李姐姐，你是說那個劉長安，是我們東家？”

“不然呢？”

“我一直以為是同名同姓。”黃蓉掃了李寒衣一眼，只是後者戴著面具，她沒辦法看清表情。

李寒衣忽然搖頭道：“以你的鬼靈精，豈會猜不到劉長安就是他？你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據說東廠的那位檔頭，有著宗師修為。”

聽完她這話，黃蓉斜眼看了李寒衣一眼。

知道自已的想法被她給猜中，黃蓉頓時感覺無地自容。

她想著在李寒衣面前裝傻，沒想到李寒衣早就看透她那點小心思。

“李姐姐，狐狸精跟著大壞蛋一起去的，會不會是狐狸精教他什麼秘法，突破到宗師境，造成不可逆的結果？”

提到綰綰，李寒衣心頭一震，畢竟出身魔門。轉而一想，又覺得這樣下來，代價只怕不小。

北離也有類似的功法，燃燒精血能突破自身桎梏，將修為提升一個檔次。

不過，這也只是在金剛境界才行，頂多能突破到自在地境，這樣才不會造成太大傷害。

若是境界和修為往上一些，用火灼之術強行自在地境突破到逍遙天境，需要燃燒很多精血。

若是不能及時治療，將會造成永久損傷，一輩子都不能突破到逍遙天境。

所以，雷轟向來比較慎重，很少利用這門武功來跟強敵交手。

李寒衣雖說是隨母姓，但她畢竟是雷家之人，知道這些隱秘。

想到這，李寒衣忽然開口：“那我們得快點找到他，不然他……”

說到後面，李寒衣沒有說出來，生怕黃蓉胡思亂想。

黃蓉聽李寒衣說到這裡，心中也是一緊。她深知劉平安的性情，若是真如李寒衣所說，他用了某種極端的方法來提升自已的實力，那後果不堪設想。

“李姐姐，我們得趕緊找到他！”黃蓉焦急地說。

李寒衣點了點頭：“沒錯，但我們也得小心行事。現在江湖上風聲鶴唳，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在前往武當的路上，她們儘量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同時也留意著沿途的訊息。黃蓉心思細膩，她注意到李寒衣偶爾會停下來聆聽路人的交談，似乎在尋找什麼。

“李姐姐，你在找什麼？”黃蓉忍不住問道。

李寒衣回過頭來，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張精緻的臉龐：“我在找關於劉平安的訊息。或許能從一些閒談中得知他的行蹤。”

黃蓉聞言，心中也是一動。她想起之前在客棧中聽到的一些關於劉平安的傳聞，於是將自已所知的情況告訴了李寒衣。

“李姐姐，我之前聽到有人說，劉平安去了衡陽，而且還跟東廠的人打了一架。不過，他好像是錦衣衛的人，所以很多江湖上的人，對於這件事並不在意。”

李寒衣聞言，沉思片刻：“衡陽……看來我們得先去衡陽一趟了。說不定能在那裡找到他的線索。”

兩人加快了步伐，日夜兼程地趕往衡陽。路上，黃蓉還時不時地與李寒衣探討一些武功上的問題，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因此變得更加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