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的時候,由於急匆匆的,地方也比較偏僻,並非主幹道,所以計程車很少,等了半天才等到了一輛三輪車。

不過,時間要緊,有總比沒有強。坐上三輪車,交代了師傅快一點,就直接奔向醫院了。

“老媽,傅婉瑩不是修道之人嗎?怎麼會受傷呢?”我看著老媽問道。

老媽眼神一暗,語氣有些落寞的說道:“那女鬼至少有百年鬼道,修為很高,傅婉瑩雖說是修道之人,可是道行並不深厚,對付那女鬼受了重傷!”

我搖頭一嘆,對於傅婉瑩,我這裡第一次生起了感激之情,可一想起那女鬼連傅婉瑩都不是對手時,我忍不住的問老媽:

“那,那女鬼死了嗎?”

我坐穩了以後問道。

老媽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唉!修煉到了她那種道行,哪那麼容易死?不過那女鬼也被婉瑩損傷,短時間內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聽了老媽的話,現在一回想,難怪那女鬼攻擊我的時候,就連鎮邪符也奈何不了,看來她的道行確實匪夷所思,不知道父親和她比起來,誰更厲害!

我現在只想父親能夠儘快回來,有他在,我想那女鬼絕對不敢這麼猖狂!

“老媽?父親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我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短時間內應該回不來,你父親現在也遇到了難題,那火葬場古怪的很,想要找出根源,估計還要一段時間,不過那女鬼傷了茅山的弟子,又傷了這麼多無辜的人,就算你父親沒有時間,其他茅山真人,也不可能會放過她!”

老媽看著我說道。

“那為什麼那女鬼就一定要殺我呢?難道她就不怕茅山派追殺?”

我看著老媽說道。

“你和別人不一樣!”老媽認真的看著我,說道。

“怎麼不一樣?”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因為你天生聖陰體!”

“聖陰體怎麼了?難道聖陰體遭到鬼屋追殺,就沒人管了?這分明就公平!”

我看著老媽,心裡那叫一個氣,茅山道士還帶這樣啊,這就是歧視。

“你若被鬼物追殺茅山道士肯定也會管,但是還是有很多鬼物鋌而走險來找你,這麼和你說吧,任何一個鬼物,只要吃了你的柔,喝下你的精血,功力一定會大漲,相當於苦苦修煉數十載,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是是普通人,往往也會因為錢財利害而屢屢發生,更何況事它們呢?”

我和老媽一路上一直在討論聖陰體的問題,按照老媽的意思,這聖陰體,雖然會招來鬼物,可是也利於修煉道法。

通俗的說,就是修煉道法的速度,要比別人快,而且修煉的功法也不受限制。

聽到這裡,我對這個招鬼的聖陰體勉強的可以接受了,心想,有得必有失,雖然容易被鬼怪追殺,但好歹還能修煉道法。

老媽的話讓我暗暗下定決心,等老爸回來以後,一定讓他教我道法,我要跟著茅山的腳步前進。

可是,就在我躍躍欲試的時候,老媽接下來的話,卻像是瓢潑冷水,讓我立刻焉兒了下去。

她說,聖陰體者,修道之人,切不可破身!

我擦嘞,也就是說,修煉道法的時候,我不能近女色,不能結婚,不能養兒育女。

這還修煉個屁啊。

一路上我都在鬱悶糾結中,你要說,以前我沒有哪個心儀女子的話,這也就罷了,可是現在……

我們的班花傅婉瑩救了我,我正準備怎麼樣以身相許呢,卻突然整出這麼個么蛾子,無量天尊啊,你可真不是什麼好鳥!

我們達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下午三四點了。

傅婉瑩是在我們縣醫院裡的icu裡,正在急救,醫生說,情況危機,隨時可能丟了性命。

一聽這個訊息,我就渾身難受,心臟突突直跳,總感覺很對不起她,如果她命大躲能夠過這一劫倒還好,就怕萬一!

倘若真是出事了,我這心裡可不得內疚一輩子!

直到,傍晚五六點鐘的時候,手術才結束了,護士將傅婉瑩從醫院裡推出來時,她穿著的是一件帶著藍條子的白色睡衣,眼睛緊緊閉著,睫毛翻卷中,帶有一絲俏皮,越看越美麗。

可是,她的臉色是蒼白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雖然不曾醒,但卻說明此時的她,非常痛苦。

我心裡不由一酸,正想撲上去大哭一場時,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突然向我爆發而來!

“你給我滾開,不要碰我女兒!”

我抬頭時,正好瞧見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我知道她是傅婉瑩的母親,女兒受傷這麼嚴重,心裡有氣,這誰都能理解。

所以我也沒有反抗,任她向我衝來。但她看著挺瘦的,卻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力氣,一掌就給我推出去三米遠,直接撞在了迎面推過來的病床上。

那病床被幾個護士急匆匆的往icu的方向推去,在我摔倒在地的剎那間,我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好躺在床上,她安靜的躺著,臉色有些發烏,一點血色也沒有,似乎已經死去,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那高高聳起來的腹部,卻像是可以呼吸一樣,來回起伏。

乍一看,別人會以為這是一個孕婦,可我怎麼覺得這孕婦怎麼那麼奇怪呢……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到離我最近的一名護士對我怒罵:

“能不能小心點,醫院不是你家,打打鬧鬧的回家去,妨礙了救人,你們誰能擔當的起!”

聽了護士的話,我乖乖的滾到了一邊去,看著病床被推進icu時,我才拍了拍身子,站了起來。

也許是這個小小的插曲,傅婉瑩的母親也沒有再對我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撫床而泣,隨著病床緩緩進入重症監護室,我們才跟著一幫人一起進去了。

要是以我的性格,估計我和傅婉瑩媽媽永遠也不會說上半句話,可我老媽不一樣,四十多年不是白活的,知道我們這一邊理虧,不僅賠禮道歉,還主動承擔所有的醫療費用,這才使得傅婉瑩媽的臉色稍微好了點。

礙於氣氛的緊張,我在病房裡並沒有呆多久,就一個人稍稍來到門外的走廊上,我剛出來的時候,重症監護室的門就被開啟了。

三四個護士,推著一個病床,床上躺著的還是之前的那個女人,我目光無意間正好掃過去,這一看,就是一個翻!

那女人已經死了,臉都黑了,面目中有些猙獰,雙眼瞪得老大,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覺得那女人,在對我笑,原本猙獰的肌肉,似乎開始蠕動,眼睛還一眨一眨的盯著我看。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死人難不成還活過來了?”

我有些疑惑,要真是這樣,那可就太嚇人了啊。

有些不太相信的又揉了揉眼睛。可是這次再看的時候,那女人卻又恢復了之前的容貌。

難道真是我眼睛看花了!

我不太確定,但是我看中護士是給那病床推進了電梯,直接下了負一樓,那裡是太平間,也就是停屍房。

看來,確實是我眼睛看花了,都去了停屍房,那女人當然是個死人,死人怎麼可能對我笑呢?

我自嘲的笑了笑。

夕陽已經來了,正打算回病房裡,問老媽和傅婉瑩母親吃什麼晚飯,我去買,哪知道這時候,背後卻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周林?你怎麼在這裡?”

我回過頭,看到一個至少有一米八的大男孩正站在我的身後。

“李曉?”我有些驚訝,怎麼在這裡遇到他了。

李曉是我的同學,我們都是大一二班的,一個班裡,就屬我和他關係最好,因為我們都喜歡打籃球,因球結友的故事並不少,我和他就是其中一個。

“咱們班的班花受傷了,我來這裡看看她!”

我把傅婉瑩的情況和李曉說了一遍,剛開始她還不信,等他最終到病房裡見到傅婉瑩的情況後,他才惋惜的搖搖頭,感嘆一句:

“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我們平時念書時都沒個正形,哪知道他半天居然掉了個書袋,這搞得我是一陣無語。

醫院下面有個賣紅燒獅子頭的,我和李曉在那裡吃了晚飯,又打包了兩份,這是帶回去,給老媽和傅婉瑩母親的。

路途回來的時候,正好經過醫院外圍的一堵泥巴牆,歪歪扭扭的像是就要倒塌的泥巴牆上,卻掛著三個大字——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