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沒什麼事兒,掐幾下人中就醒過來了。

關淮可以理解他們的保守,也確實,孤男寡女以朋友的名義住在一起長達兩個月,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你先別激動,聽我說完。”關淮試圖穩住姜心然父親的情緒。

“你給我閉嘴,不想聽你個逼崽子說話。”中年還是氣得夠嗆,臉色慘白的道:“我姜大年一輩子老實巴交,沒幹過任何壞事,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女兒,真是造孽。”

一頂不知廉恥的帽子就這麼扣過去,姜心然哭的更厲害了。

這完全就是個偏執狂,說了也不信,有啥辦法?

正當關淮想要說話的時候,姜大年先聲奪人,“算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倆趕緊結婚吧,我看你這逼崽子也沒兩個錢,不要你彩禮了。”

關淮:“???”

“不是,你先把事情搞清楚好嗎。”關淮皺眉道。

“怎麼,你還不樂意了?負心漢啊?我女兒配不上你啊?”

奪命三連問之後,姜大年這暴脾氣,又拿起掃把拍了過去。

無奈,關淮只能落荒而逃。

開什麼玩笑,他要是對姜心然有那個意思,那誤打誤撞的娶了也成,關鍵他把這當成純純的友誼,怎麼可能將錯就錯?

隨著關淮的逃走,出租屋裡氣氛越發滲人了。

“不知廉恥就算了,結果還找了個負心漢,就這麼跑了,我說你什麼好,眼睛瞎了嗎,清白就這麼被糟蹋了?”姜大年老淚縱橫。

“爸,真沒有那回事,你真的誤會了啊!”姜心然哭著道。

“還為他說話,你真是豬油蒙了心。”姜大年鐵了心就是不相信這世上有純友誼,冷哼道:“本來我們從村裡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你大東哥挺喜歡你的,你要是覺得可以的話,咱們雙方坐下來談談,結果一來就碰上這事兒,你怎麼對得起你大東哥啊。”

姜心然愣了下,潛意識就開口說道:“我不喜歡大東哥!”

“你現在就是喜歡他,人家估計也不要你了,造孽啊。”姜大年唉聲嘆氣道。

……

夜深。

關淮又一次走在寒冷的街頭,渾身都縮成了一團,心裡只覺得太操蛋了,還有些擔憂,不知道會不會給姜心然帶來什麼麻煩和困擾。

畢竟當初自己身受重傷,是受了她的救濟和照顧,後來住著就習慣了,從沒想過對方的清白問題。

現在想起來,確實是自己太沒心沒肺了,人家畢竟是黃花大閨女。

一路往賓館方向走。

還沒到地兒,關淮猛然記起,自己是個沒有身份證的人,怎麼開房? 本想打電話叫豹子過來開一間,但好巧不巧的,這已經到了王沛雯家附近了。

“算了,再去蹭一晚,她那兒暖氣給力。”關淮自言自語,旋即厚著臉皮走進小區。

叮咚——

門鈴響了幾聲,穿著睡衣的王沛雯就把門開啟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王沛雯驚訝的問道,但還是讓開了身子。

關淮走進去,邊換鞋邊道:“出了點事,沒地方住了。”

王沛雯知道他沒有身份證,去不了賓館和酒店,就沒有多說什麼。

“我還在忙點事情,你要看電視還是睡覺,自己安排啊。”王沛雯說道。

關淮點點頭,開啟了電視。

剛開啟電視,就呈現出了一個選秀節目的畫面,看樣子是重播了,幾個鏡頭切換之間,關淮看到了楊蘭的身影。

嘖。

自從當初提議楊蘭去參加這個比賽,關淮就沒有再去關心過這回事兒了。

“老王,你知道楊蘭嗎。”關淮問道。

“什麼老王,你要不要把我喊的這麼噁心啊,叫我名字!”王沛雯氣鼓鼓的道。

“好的老王。”關淮點著頭,道:“你倒是回答我啊。”

王沛雯直翻白眼,應道:“當然知道啊,我以前從來不看這種垃圾節目,不過這次偶然機會下,聽到楊蘭唱歌,就蠻喜歡她的,所以每週都在追這個節目。”

“結束了沒,楊蘭得了什麼名次?”關淮問道。

“下週六就結束了,總冠軍誕生之夜,是直播形式的,楊蘭已經進了四強,現在也是奪冠大熱門。”王沛雯說道。

關淮露出會心的微笑。

看來自己的眼光很不錯,就知道以楊蘭的外形條件,加上那嗓子,不火都難。

“嘿,你笑啥啊,你個大男人也追星?要不要我讓家裡安排安排,讓你倆見個面啊。”王沛雯挖起了坑。

“用不著,我要想見她,她多遠都會自己趕過來。”關淮呵呵笑道。

“真能吹。”王沛雯翻起了白眼。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

王沛雯被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往貓眼裡看了看,而後對著關淮瘋狂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回房去,千萬別出聲。

關淮不知道外頭是什麼人,但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她不想被人誤會,那倒也是正常。

因此關淮很配合的走進客臥,發現裡面沒被子,現在又不方便問,就上主臥去,把王沛雯的被子搬走,然後直接躺上床,莫名其妙的睏意襲來,很快就睡著了。

而此時,門口。

“杜若,怎麼這麼晚來找我啊,站那幹嘛,快進來啊。”王沛雯說道。

杜若笑了笑,說道:“我忙到現在才從公司出來,一猜你也沒睡,反正順路,就帶了杯咖啡,還有小點心給你。”

“你最好了!”

王沛雯開心的接過咖啡和糕點,張羅道:“不著急回去睡覺的話,快點進來坐啊,外面冷,站那兒幹嘛呢。”

其實杜若是打算來坐一坐的,畢竟最近太忙了,跟王沛雯也很少聚,但是這會兒,她眼神往鞋櫃邊兒上掃了下,發現了一雙男鞋。

臉上頓時出現一抹“我懂得”的神情,“不啦,這都快三點了,改天再來找你。”

“那行吧,你路上慢點啊。”王沛雯笑道。

“知道了知道了。”

杜若揮著手,臨走前壞笑道:“女人,也是要節制的,別太瘋狂啊。”

“啊?”

王沛雯一頭霧水,當她發現關淮鞋子的時候,這才意識到杜若是什麼意思,登時鬧了個大紅臉。

唉。

老孃的一世英名啊!

王沛雯滿臉無奈,抓了抓頭髮,也就繼續忙活了。

接近凌晨四點鐘。

王沛雯伸著懶腰走回房,發現被子不見了,登時火急火燎的衝進客臥,“我說關大爺,客房沒有被子,你不知道自己找找嗎,上我屋拿幹什麼啊,那是我蓋的啊!”

關淮:“……”

睡的正香,對牛彈琴。

“煩死了。”

王沛雯齜牙咧嘴的,伸手要撈走被子,其他的她用不慣。

然而關淮雙手壓在被子上,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都拉不走這床被子,甚至,在關淮往回拉扯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被迫的撲了上去。

天。

就這麼趴在了關淮枕邊的位置上,王沛雯一顆心都凌亂了,大腦暈乎乎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還沒等她想明白,關淮似乎睡不舒服了,突然飛出風情一腳,把王沛雯踹到了地上去。

砰。

王沛雯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超高分貝的喊叫聲,從王沛雯嘴裡發出,如同獅吼功一般,直接把關淮驚醒了。

“你有病啊?”關淮皺眉,莫名其妙的道。

王沛雯一手掐著左腹部,一手摸著後腦勺,疼得七葷八素,“你……你把我踹疼了,還說我有病,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過了會兒關淮才明白髮生了什麼,頓時滿臉尷尬,“都是誤會。”

五分鐘後。

關淮坐在王沛雯身後,看著她後腦勺出了點血,就用棉籤蘸點藥水,為其擦拭一下。

“你為什麼拿我被子?”王沛雯質問道。

“這是你家,我哪知道被子在哪,我拿了你的,你自己再拿一床不就行了嗎,非來扯我被子。”關淮嘆息道。

“喲,您還知道這是我家啊,也沒見您客氣啊,說的振振有詞。”

王沛雯一副戲精的模樣,“現在可不是當我秘書的時候了,等神藥上市,那可是大土豪了,膨脹啊關先生。”

關淮笑了笑,沒有跟她鬥嘴。

上好藥後,關淮問道:“你左腹疼嗎。”

“疼。”王沛雯點點頭。

關淮也不磨嘰,直言道:“衣服掀開,把疼的那一塊兒露出來就可以了,我給你揉揉,不然你細皮嫩肉的,明天指不定多疼。”

“不不不,不用了!”王沛雯忽然渾身不自在,臉上的表情也是怪怪的。

“掀開。”關淮不容置疑的道。

“嗨呀,都說不用了,我這……”

王沛雯說著就站了起來,突然小腹一陣痠痛,使其身子狠狠往旁邊傾斜而去,不偏不倚的落進了關淮的懷中。

四目交織。

長達五六秒的對視過後,王沛雯如同沒了魂魄一般,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倒是關淮,眉頭皺了皺,兇巴巴的道:“幹嘛,佔我便宜?起開!”

王沛雯被這呼喝聲嚇得,渾身震了震,連忙起身之際,委屈的道:“你兇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