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陳美娟趕出去,直說肯定是不行的,這樣即使成功了,也會讓杜若夾在中間難做人,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讓陳美娟主動離開。

很快,關淮就有了計策,直接讓金城“重操舊業”,每天給陳美娟安排點麻煩事兒。

一連幾天下來,陳美娟都過得不安生,出門晨練,能被人潑一身水,進小店買點兒東西,能被誣陷偷東西,總之各種不順,嚇得她連門都不敢出了。

而這天,關淮帶了一名風水先生回來。

“劉大師,你看看我這房子的物件擺設,或者其他方面,會不會有什麼影響風水的地方。”關淮笑著問道。

此時陳美娟偷偷開啟門,留了條門縫,莫名其妙的看著客廳裡的二人,心說這小子請風水先生回來幹啥,神神叨叨的。

那劉大師到處轉了轉,皺眉道:“關先生,你這房子不行啊,存在重大問題!!”

“怎麼說?”關淮問道。

“具體的專業術語我就不說了,你也聽不懂,總之這房子的風水奇差,年輕人住進來還好,但中老年人要是住進來,必定會多災多難,往後餘生都很難消停了。”劉大師諱莫如深的道。

嘶……

陳美娟登時就不淡定了!

結合劉大師所說的話,再想想這幾天的遭遇,那不是正好契合嗎?難怪自己運氣這麼差,敢情是這房子的風水太差啊。

關淮眼角的餘光瞥過陳美娟房門,卻故作不知,連忙道:“那怎麼辦,我丈母孃也住在這兒,不能出什麼大事兒吧?”

“大事兒倒是沒有,就是容易折壽,命短一點而已。”劉大師邊拿工具比劃著,邊說道:“這裡煞氣太重,長期住下去,應該活不過六十歲,包括你們年輕人,短時間內住著還行,但步入中年後,必須搬家。”

關淮半信半疑的道:“真的假的,你不會騙我吧。”

“我騙你有額外的錢能拿啊?風水玄學,信則有,不信則無,既然你不信的話,還找我來幹嘛。”劉大師不悅的哼道。

“額,我信我信,前幾天我老婆她舅舅一家來做客,搞的烏煙瘴氣,您順便再幫看看,他們住過的房間會不會給我帶來黴運。”關淮訕笑道。

此時陳美娟已經徹底慌了,也顧不上關淮和劉大師說些什麼了,她臉色鐵青,整個人惴惴不安。

待得劉大師走後,關淮只見陳美娟提著行李,便要離開。

“怎麼了這是,不在這住了?”關淮問道。

“不了,金窩銀窩,不如我的狗窩,我搬回去住。”陳美娟淡淡的道。

“別啊,在這兒住下吧,我平時有時間,能多孝敬您,這多好啊。”關淮急忙勸說道。

陳美娟當時就要氣炸了。

這什麼意思啊?

明知道中老年人不適合住在這裡,還來故意挽留,這是巴不得自己早點死?

本想好好罵關淮一頓,但是想起劉大師的話,陳美娟一秒鐘都不想停留了,瞪了關淮一眼,急匆匆的離去。

至於杜源,陳美娟都不在這兒了,他自然也不會留下。

一箭雙鵰! 在門被關上的一刻,關淮咧嘴,露出濃郁且燦爛的笑容。

這種賤人,打她罵她都不管用,就得玩這些套路,分分鐘給她嚇跑。

“幸福生活來了!!”關淮激動不已,一躍撲到了沙發上,心中狂喜。

當陳美娟回到自己家的時候,立馬給杜源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

杜源詫異道:“媽,就這麼搬走了?我有點捨不得啊,那房子又大又豪華,住著可舒服了。”

“那有什麼辦法,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有多倒黴,我不在那兒的話,你繼續住,很可能會被關淮打擊報復的。”陳美娟鬱悶的道。

“那好吧。”杜源不甘心的說道。

“你也別急,過陣子我會想辦法,把那套房子騙到手中,然後咱把它賣掉,再去找一套風水好的,然後咱再策劃一下,怎麼才能讓杜若跟關淮離婚。”

陳美娟陰著臉,冷聲說道:“等離了婚,我看那姓關的還拿什麼囂張,到時候,讓他後悔都來不及!”

和杜源打完電話,陳美娟剛想燒壺水喝,沒成想,‘啪嗒’一聲,門被開啟了。

居然是前夫杜大山。

“你來幹什麼?!”陳美娟突然爆喝道。

“我來拿點東西,順便還鑰匙,沒想到你也在這兒,那正好把鑰匙交給你了。”

杜大山一改往日卑微模樣,挺直了腰板,隨手就把這套房子的鑰匙扔了過去。

數日不見,恍如隔世。

曾經的杜大山,經常穿著肥大的汗衫,看起來又老又醜,還有點猥瑣,而現在,卻是一件一塵不染的短袖襯衫,下面是一條西裝褲,看起來不僅年輕了很多,也自信了不少,說是判若兩人都不為過。

看著杜大山腰間掛著的一串鑰匙上,還有個像車鑰匙的東西,陳美娟冷哼道:“打扮得人模狗樣的,這是想開啟第二春了?而且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了,還用那種打火機,真是越來越虛榮。”

“打火機?”

杜大山笑了笑,旋即對陳美娟招了招手,走到陽臺上,說道:“看好咯。”

在陳美娟的注視下,杜大山按下車鑰匙,只見樓下停著的一輛賓士大g,車燈閃爍了起來。

“你你你……你哪來的這種車!!”陳美娟被嚇壞了。

“你管我哪來的?我現在已經不是你丈夫了,這閒事你都要管啊?我還就告訴你了,離開你以後,我每分每秒都過得很快樂,這輩子都不曾擁有的快樂!!”

杜大山狠狠宣洩著多年來的不滿,冷哼道:“這輛車還只是冰山一角,我現在有的東西,多了去了。”

陳美娟面色陰沉如水,“別裝了,不知道哪裡借了輛車過來,就在我面前裝起來了,我有那麼好騙?”

“騙你能得到什麼?真是幼稚。”杜大山隨手掏出行駛證,指著上面說道:“睜大眼睛看清楚了,車牌號看見沒?跟樓下那輛一樣不?車主是不是我?”

車,當然是關淮買給他的了。

在陳美娟目瞪口呆之時,杜大山也不多說什麼了,拿完一點私人物品,便是準備離開。

臨了,杜大山說道:“夫妻一場,我最後再衷心的勸告你一句,做人,善良點兒,總不會有壞處,如果你繼續一肚子壞水,最後別說是杜源那小兔崽子了,就連杜若這個大孝女,都不一定肯為你收屍,你好自為之吧。”

話落,杜大山就此離去,兩人之間的最後一點緣分,也就此告一段落。

從這天起,陳美娟開始病了。

她受不了這種打擊。

杜大山離開她以後,竟然過得這麼好,這讓她妒火中燒,同時也在猜想,會不會是杜若給他買的那麼多東西,可自己呢,得到了什麼? 這種心病,往往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影響到身體的健康。

只能說,活該。

——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人們似乎睜開眼,就在為錢、為生活去奔波勞碌,上到集團老總,下到販夫走卒,他們每天干著不一樣的事情,為的卻是同一個目的。

生存,從來就不只是簡單地活著而已。

此刻霓虹初上,作為海選現場的艾米廣場,已然是擁堵不堪,而臺上賣力唱歌跳舞的參賽者,也是鉚足了勁兒,勢要發光發亮,過上更好的生活。

受杜若的委託,關淮親自前來,在臺下為楊蘭加油鼓勁。

苦等許久,楊蘭總算是上臺了。

一如上次在清吧裡所見,楊蘭依舊選擇了一首《成全》,自她開嗓的一刻,原本喧鬧的現場,赫然是安靜了許多。

一曲終了,掌聲如潮。

不得不說,很穩。

楊蘭在臺上,目光搜尋了一圈,沒有在嗚嗚泱泱的人群中見到關淮,稍顯失落,謝幕後,更是莫名其妙的被喊到了一個小貴賓室之中。

裡頭坐著一名有些禿頭的油膩中年,見得楊蘭進來,起身笑道:“你好,我是這次寧昌地區海選的總負責人,謝俊超。”

“您好您好,請問您讓人叫我過來,是……”楊蘭疑惑的問道。

“嗯是這樣,實話告訴你,在你遞交報名影片的時候,我已經注意到你了,別的我不敢說,整個寧昌地區的報名者,你的外形條件是最優的,沒有之一,我沒想到,你現場唱功也這麼穩,倒是意外之喜愛。”謝俊超笑道。

沒有人不喜歡被誇獎,楊蘭微笑道:“謝謝,我沒學過專業的,就瞎唱。”

謝俊超笑了笑,道:“楊小姐,你……好像沒有聽出我的弦外之音?”

剎那間,楊蘭笑容凝滯了起來。

專門把自己叫過來誇一頓,看來是想潛規則啊。

“抱歉,我聽不懂。”楊蘭淡淡的道。

“你也別裝了,在你之前,已經有兩個女人進來過,她們都聽懂了,也很願意懂,畢竟這意味著,海選必然透過,甚至……在節目錄制的時候,能走到很遠。”謝俊超笑眯眯的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想懂,這次海選就過不了了?”楊蘭皺眉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