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太子殿下吩咐!貧道定努力去辦!”本就只是沾邊坐著的木虛子,立刻就站了起來,衝著趙義就是一禮,臉上閃過一絲興奮。

才剛拜見了帝國太子,太子就交代他做事,這是對他的信任啊!

與帝國太子搭上關係,這件事他果然是做對了!

趙義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沉聲說道:“孤讓你繼續潛伏在道家人宗之中,不必表露出對孤跟帝國的忠心。道家人宗與小聖賢莊之後或有什麼動作,你仔細打探了,若有重要訊息,就傳遞出來,到時自有人來與你接應。”

“當然,孤讓你做的事並非只是這些。你需隱藏自己,獲得他們的信任,到了關鍵時刻,便能起到大作用。”

“貧道遵命就是!”木虛子忙應道。

但直起腰身後,木虛子又有些猶豫。

趙義看他一眼:“有話就說。”

“是。”木虛子忙說道,“貧道只是有些不解,以帝國的強大、太子您的強大,若是想要對付小聖賢莊,何須這樣費力呢?”

他忙解釋道:“貧道不是不願去做此事,只是覺得,相比於墨家,小聖賢莊除了有一個荀子,其他人都完全無需您費心。而荀子作為天人境武者,若無特殊情況,是斷不可能親自出手的,除非是涉及到了宗派的生死存亡。但以儒家如今的態度,似乎……”

似乎也沒到非要直接滅人根基的地步啊!

“張良出事後,若是利用張良來威脅儒家,未必不能讓儒家就範。”

諸子百家如儒家這樣表面臣服背地裡有些小動作的,那可是太多了。

若是要滅,那就只能是一個一個的滅過去了。

還是說……傳說中已死的張良,竟然沒死?

見木虛子忽然臉色微變,像是想到了什麼,趙義淡淡說道:“正是你猜的那樣。”

“張良未死,而是被人救走了。”

“救他的人,乃是新的勢力。”

趙義並沒有將九原郡那邊發現了結界以及精怪的事告訴木虛子,對方剛剛來投,還沒有得到趙義的信任。

所以趙義直接將張良可能未死的事,透露給了木虛子。

木虛子神情微變,道:“原來如此!”

難怪帝國太子對小聖賢莊的意見,遠遠要比道家人宗更大,原來是因為張良還活著!

他之前就聽聞過,張良在咸陽這邊惹了大禍,連累得數百儒家精英慘死。

雖然這件事被揭了過去,沒有被帝國按頭在小聖賢莊的頭上,對儒家可謂是十分寬容。

但若是張良真的沒死,那當初帝國沒有對小聖賢莊清算這件事,就有些細思極恐了啊!

趙義問道:“可還有其他疑問?”

木虛子此刻看這位太子殿下,只覺得汗毛孔都透著涼!

他哪裡還敢有什麼疑問啊!

“回太子殿下,貧道沒疑問了!”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就不給你令牌之物了,這塊玉環給你!”

趙義說話間,就從袖袋裡取出一塊小小的玉環,直接扔給了對方。

木虛子忙接住,玉環一入手,他就感覺到了這玉環的奇妙之處。

他竟感覺到了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從觸碰到玉環的肌膚傳來!

這定然是個寶物啊!

不過,木虛子只是道家人宗的長老,對大秦帝國的太子有著怎樣的奢侈享受,是處於一種只能想象一下的狀態中的。

就算是進了太子府,看到了太子生活的環境,對太子擁有多少寶物,也是隻能想象的。

所以他雖是有些受寵若驚,對方竟給了他這樣好的玉環,但想著這可能是個信物,必是太子平時珍惜的東西,他也就覺得,這玉環的材質特殊,也是有情可原的。

畢竟這可是太子所用的東西啊!

趙義道:“此物便做信物,以後若是有人來與你接應,與你傳遞訊息,必能拿出同樣材質的玉物。若無玉物,你便不必理會。若有,那便是孤所派與你聯絡的人。”

“是!”有了這個信物,還有了聯絡時的辨別方法,哪怕不知道以後會有誰來聯絡自己,木虛子的心都安定了下來,立刻與趙義再次行禮,高興地說道。

“行了,你暫時的任務就是讓他們信任你,若無人聯絡你,你便不必主動與孤聯絡,若無人聯絡你,你卻有了想送的訊息,可送到任何一處郵驛旁的青松之上。”

大秦的馳道十分壯觀,道廣五十步,三丈而樹,種的都是青松。

青松在大秦十分常見,而郵驛在大秦更是被統一,處處可見。

在任何一處郵驛旁的青松上放了情報,就能保證情報能被傳到太子殿下手裡,這件事不能細想,若是細想,簡直讓人恐懼!

不,已不是恐懼的程度,而是令人感到驚駭了!

這麼廣闊的領土之內,簡直可以算是星辰一般多的郵驛,竟都被太子殿下給掌控了?

都不必從別的方向去想帝國的可怕了,只從這一個細微處去想,就已是讓木虛子的衣襟都已溼透了。

但感到恐懼跟驚駭之後,襲上來的,就是如浪潮一般的興奮!

他已是投靠了帝國太子,已是表明了態度要跟著帝國幹了!

帝國越是強大,帝國太子越是強大,這豈不是說明他的選擇越是對的?

“是!”這一聲應答,比之前更低沉,但也更恭敬,彷彿怕驚擾了貴人一般,就連木虛子彎下來的腰,都比剛才更低了一些。

這只是細微處的變化,卻被趙義看到了。

趙義道:“你既已是明白,那就退下吧。”

“是!”木虛子此行收穫頗豐,恭敬應聲後,就退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他的臉色都紅潤了起來,彷彿是已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結果,才走出沒多遠,前面等候著的一道人影,就讓他的好心情再次跌落下去了一些。

“曉夢掌門。”木虛子衝著曉夢客氣說道。

“此次我能見到太子殿下,多虧了曉夢掌門的引薦。”

雖然人宗與天宗之間的矛盾、摩擦始終不斷,哪怕是木虛子這樣一個對自家掌門不滿的人,也是對天宗同樣有著一些意見。

但在同樣的利益之下,他看曉夢都覺得順眼了許多。

只不過,對方突然攔下自己,恐怕是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