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停在了湯河公園的門口,我付了車錢,司機免收了後面這女人的錢,還算是有良心的司機。
下車之後,女子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在電梯裡,她就這樣看過。
看過之後,才說:“我是不是在公司的電梯裡見過你?”
我坦承:“是的,我去找曹思思,可是前臺告訴我,她在湯河公園拍外景,所以我便來這邊找她,沒想到遇到你,咱倆還真是……”
後面‘有緣分’這三個字,我沒說出來,因為我知道,即便是說出來,自討沒趣的也是我,這女人很可能會回我一句:“有什麼緣分?咱倆見了面根本就是一段孽緣!”
為了避免自己,在尷尬的池子裡越遊越遠,我只好閉嘴!
心中帶著十萬火急,跟在這雙白色的高跟鞋後面,原來這首都的公園都這麼大,站在門口看過去,我以為自己來到了原始森林。
曲曲折折的公園小道,可不是高跟鞋該來的地方,女人走在前面,一直罵罵咧咧,我在身後充耳不聞。
“哎喲……”
這女人經過了一小段凌波微步之後,終於倒在了地上,雙手扶地的她,哎喲大叫一聲……
我迅速的走了過去,扶起她:“你沒事吧!”
我儘量保持著她對我的好感,連觸控她的時候,都是她的手臂,並沒有碰到她的肩膀。
起身之後,我看到她的膝蓋已經紅了。
估計此時她的心裡是又急又氣,索性將著這雙高跟鞋,提在手裡,光著腳丫子,在石子路上奔跑。
這樣的場景讓我想起某部宮廷劇,裡面的女主角光著腳丫子,踩在石頭上,似乎還悟出什麼人生大道理,這樣狗血的鏡頭居然出現在現實生活中。
終於,一大段石子路結束之後,是一段青石板鋪成的平路,一路走來,我看到她的雙腳已經磨出了泡,在石頭上留下了紅色的血跡。
女子毫不在乎,直接穿上了高跟鞋,從自己的手包裡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膝蓋,然後在前方的樹林裡有一個亭子,在亭子周圍有一些人,看樣子正在拍電影。
我急促的跟在她的後面,前方就應該是曹思思在的地方。
她然停下腳步對我說:“那個站在導演身邊,穿的跟女主角似的女人就是曹思思!”
“喔,好的,謝謝你!”
“不客氣,謝謝你替我付的車錢,不過咱倆扯平了,我幫了你兩次!”
她說的沒錯,一次是她幫我開電梯,第二次是她幫我找到曹思思,所以說她幫我兩次。
我站在人群后面,曹思思就站在導演的身邊,手裡拿著劇本伺候,倆人在對臺詞,我不好直接衝上去,如果影響了她的工作,她未必會告訴我阮冬梅的事情。
曹思思身邊的導演大聲喊道:“白燕,你怎麼現在才來,都輪到你上場了!”
那個叫白燕的女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補了個妝,迅速走進亭子中間。
我一看,原來就是剛剛和我分開的女子,計程車上的那一個,原來她叫白燕。
應該是一場情敵的對手戲,男主角像個孫子一樣跪在地上,白燕身邊是一個闊太,我聽到導演喊action……
那闊太說到:“你個臭女人,敢魅惑我的男人,也不看看我是誰……”
緊接著啪啪啪……
闊太居然連扇了數十個耳光,全都扇在白燕的臉上,我看的清楚,這根本不是特效,全都是實打實的抽在了臉上。
白燕卻高傲的說:“我是臭女人?你是什麼?你只不過是一條有錢的母狗吧,我才是他的女朋友,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能夠將男人綁在手心裡?”
白燕說完之後,伸手去抓跪在地上的男子,一邊抓還一邊說:“走呀,你不是說要帶我過上好日子嗎?你做到了嗎?啊?跟我走,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那上的男子仍然無動於衷,好像這件事根本跟他沒關係,好像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他根本不認識。
他居然說:“燕兒,走吧,有情飲水飽,那都是電視劇,咱倆要在一起過下去,早晚有一天得喝西北風,可我是個男人,我需要成功的事業,你不可能給我!”
白燕絕望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男子像一條狗一樣,用雙膝著地,跪著走路,來到這闊太太的身前,搖擺著她的長裙。
“玉姐,你也看到了,就是這個臭女人一直纏著我,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把我灌醉了酒,我才做出那樣的事情,你要是願意,咱們現在就把她賣到妓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睜睜的看著白燕那樣的絕望和無助,我恨不得衝上去,將場中的男子打個腦震盪。
“咔……”
導演終於喊停,白燕的臉上卻已經腫了,那闊太太應該是這場戲的主角,我看到曹思思鞍前馬後的服侍著她。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悄悄地來到曹思思的身邊。
“曹思思……”
我的聲音成功的吸引了她,曹思思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問:“你是誰?我認識你嗎?你是臨時演員嗎?”
我是自己人生這場戲的男主角,怎麼可能會是個臨時演員?
我直接說:“我是來向你打聽阮冬梅的事情,不是什麼臨時演員!”
曹思思大概想起我是誰,滿臉驚訝的看著我,說:“你瘋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上班?而且你也看到我忙得分身乏術,怎麼可能有時間和你聊天?”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說到:“你說你和阮冬梅是最要好的朋友和閨蜜,她死的不明不白,難道你不應該深查一下究竟嘛?”
曹思思不解的問:“什麼叫不明不白?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冬梅是意外身故的,你想知道什麼?”
為了直達主題,我直接說;“阮冬梅的墓地裡是空的,這是為什麼?”
我的話一定刺激到她了,她連退幾步,然後滿臉恐懼的說:“你做了什麼?你到底是誰,冬梅的墓地怎麼可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