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澤看著眼前經脈全斷的舟爺,眼裡絲毫沒有波瀾,展示出不同尋常的冷靜,或者說冷漠。明明是個九歲多的孩子,但對於這種血濺當場,比那些更加成熟的大人,還要冷靜。

相比之下,這個舟爺的大喊大叫,還想著一步一步的爬走,褲襠裡那些......都差不多弄的整個褲子都是。“妖......妖怪啊,快,來人,殺了他,不然等會他也會殺了你們。”舟爺絕望的大喊,希望躲著的那些人能出來幫助他,但這種事註定的空談。正常人都能看出來,這些攻擊手段都是針對他的,現在誰敢出頭,誰敢替這個惡霸出頭,肯定會被當成同夥,到時候......

明陽澤也是頭腦一陣恍惚,看來這種法術對他的消耗極大,身體隱隱約約有一點要倒的趨勢,但他還是堅持住了。拖拽著身體,一步一步靠近他,低頭俯身,看著倒地不起的舟爺,靠近他的耳朵,發出了讓舟爺感覺是惡魔般的低語:“你猜,我不殺你,會有多少人想殺你?再見了。廢物,下輩子長點眼力見。”

接著,明陽澤轉身收拾好攤子,這一次他也不想再裝什麼普通人了,直接一次性的將東西全部收入納戒,轉身離開這座無名小鎮。

在地上裝死的舟爺,偷偷的看著明陽澤走遠,緩緩的用胳膊把自己撐起來,雖然手筋腳筋都被明陽澤用術法挑斷,樣子很狼狽,但眼中的兇光卻顯得有些滲人。很顯然,他對明陽澤已經恨之入骨了。

“呵呵,你死定了,一個小修士,竟然敢在我的地盤胡作非為,等著,等我聯絡自己的人,我看你能跑多遠,我弄死你。”這個舟爺惡狠狠地說著,但這時,其餘躲在暗處的人,從小巷裡,房屋裡,悄悄的探出頭來,接著緩緩走近來。

“幹什麼,你們幾個,是不是活膩了,你......對,就是你,快過來把我扶起來,不然等會我弄死你。還愣著幹嘛?”這個舟爺平時囂張跋扈慣了,看見平時被他欺壓的人,也是硬氣起來。頤指氣使的使喚起來。

“呵呵,你也有今天啊!你這個畜生,都到現在了,還這麼囂張,真當這裡是你家裡嗎?想幹嘛就幹嘛?”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走近他身旁說著,眼裡的恨意絲毫不帶掩飾。

“陳舟,這些年你自己做過什麼畜生事,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平時結幫一起混混流氓,在這裡胡作非為,有多少人被你們那群牲口逼死,心裡沒點數嗎?”一位身材佝僂的老大爺用著柺杖,一拐一拐的走近,眼神裡的厭惡之色盡覽無餘。

“這陳舟早些年還是山裡的土匪,好像是被一群修士剿滅後,逃到這裡,後來集結一群無所事事的流氓,成天就知道胡作非為,惡事做的數不勝數。簡直是罪該萬死。”另一名青年說著。眼裡隱隱約約的有著淚光閃爍。“我舅舅一家人,就是被他們那群混混給逼死的,在秋收時節,強行侵佔他們家的良田。仗著人多,每天沒日沒夜的騷擾。官府的人也不能去定罪,我舅舅他本來身體就不好,經過他們那樣沒日沒夜的騷擾,拉下病根,原本全家人就靠著我舅舅一人養活,但還是被他們逼死了。最終這群混蛋還是沒受到懲罰。這群兇手仍舊逍遙法外。”

“哈哈哈哈,你也說了,我並沒有殺他,是他自己受不了,自己病死的,那些田裡成熟的稻穀,我不去收了,不可惜嗎?怎麼,你們敢殺我?”陳舟放肆的笑著,他篤定這群人不敢殺他。要不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什麼人敢反抗一下。

眾人臉色一變,確實如此 他們只是一群普通的人,怎麼能像陳舟這玩意一樣,殺人不眨眼?而且,萬一有人去報官,多多少少都會有點麻煩。

為首的青年看向那位佝僂的老人,眼珠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隨即開口說道:“李老,你說怎麼辦啊!那個修士殺完人就這樣不管了,我們要不要去報官啊?”

被突然提起的老人身體一怔,開口想說著,但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娃子,你在說什麼......誒!鄉親們,怎麼辦?那個修士殺了人就跑,各位說說,該怎麼辦?”

底下躺著的陳舟聽的一愣一愣的,不是,他還沒死呢?這群人怎麼回事?等等,他們不會是想弄死我,然後嫁禍那個修士吧!“你們,想幹什麼?我還沒死呢!”

旁邊的其餘人也是思考了一會,明白了老人的想法。

“李老,人家是修士,他做什麼我們怎麼能管?就算報官了,那也沒什麼辦法啊!”一個村民說著。

“李老,你看,陳舟他本人都沒說什麼,那個修士也不在,不如就算了,我們自己還有事呢!”另一個村民接嘴道。

“算了,給我個面子,這件事就過去了,等會就說是陳舟惹了不該惹的修士,被揍死了,你們覺得怎麼樣?”一個麻臉大漢說著。

“對,我覺得麻臉說的對。這種事不能隱瞞,應該‘實事求是’,如實上報。”越來越多的人同意了這個做法。

眾人越說越滿意,隨後目光陰冷的看向陳舟。如同在看一具屍體。

“不,你們不能這樣,你們會遭到報應的。”陳舟絕望的喊著,這種情況讓他著實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喝過太多的水,為什麼他的底下又傳來一陣惡臭。

眾人的眼睛都是冷如寒霜,陳舟的結局也是顯而易見的,被人活活打死。沒有人對他有一絲憐憫,都覺得他是罪有應得。

......

走遠的明陽澤感受到因果線回饋的資訊,這件小事,對於他自己沒有一絲影響。但結果還是不錯的,他感覺自身對因果報應這件事的感悟更深了。

第一次使用這種恐怖術法,他雖然有點不舒服,但也是稍稍熟練了一點。漆黑如墨的眼,猩紅如血的眼,皆已經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