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釀這個人的出現和離開都讓人覺著很跳脫。

也摸不清他到底是想幹嘛。

不過,千人千色,阮舒也懶得想。

畢竟像沈青黎這樣的人,清清純純一張臉,卻趾高氣揚成那樣,可能她是沒聽說一句話吧。

人吶,就是越缺什麼才會越顯擺什麼。

可楚玥小小年紀卻沒有阮舒這樣的思想,她嘴巴一直是微張的狀態,剛到衡安不到半個小時,所見到的人已經比之前十幾年見到的都要複雜的多。

她暗暗想:以後為人處事更要小心些。

車站內離開了一撥人,下一趟車還未抵達,三層樓的空間變得十分空曠。

阮舒帶著楚玥走出車站,穿過一個地下通道抵達另外一邊富麗堂皇的酒店,楚玥心底有些疑惑,卻壓著沒問。

電梯直達負二層,阮舒在前面走著,最終停在一輛加長的商務車前,屈指敲了敲窗戶。

楚玥的心跳難以自制的加快,隔著深棕色抱著書包開始深呼吸,車門開啟的瞬間,她的目光投向裡面坐著的人,心跳難以控制的加快。

阮舒這邊帶著楚玥走出車站,穿過一個地下通道抵達另外一邊富麗堂皇的酒店,楚玥心底有些疑惑,卻壓著沒問。

電梯直達負二層,阮舒在前面走著,最終停在一輛加長的商務車前,屈指敲了敲窗戶。

楚玥抱著書包開始深呼吸,車門開啟的瞬間,她的目光投向裡面坐著的人,心跳難以控制的加快。

他的頭髮已經剪成了短碎,額頭前的碎髮剛剛遮掩住眉毛,輪廓變得更加硬朗成熟。

算起來就算是在電視上,她也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現在的他,已經跟記憶中的那個人幾乎沒有了重疊。

楚玥有些侷促,這種突如其來的距離感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坐進去。

“怎麼,不認識了?”還是張延城先開口。

楚玥搖頭,輕聲喚他:“延城哥。”

張延城上下打量她一眼,笑:“幾年沒見,小楚玥都長這麼高了,變得更漂亮了。”

阮舒一聽張延城說的話,沒忍住挑了下眉,認識了這麼多年,就這會兒還像是個正常人。

楚玥雖然算不上頂好看的人,面板略有一些黑,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清秀的眉眼。

她跟阮舒就像是兩種人,一個是奪目的牡丹,另一個就是清雅脫俗的梔子花。

張延城看向楚玥揹著的雙肩包,疑惑地問:“你的東西就這些嗎?沒帶行李箱?”

楚玥搖頭:“沒有,夏天的衣服薄,也不佔地方,床單被褥學校會發就沒帶。”

張延城拎起她書包上的握手,往上掂了掂,還挺重。

阮舒站在他倆旁邊半天,腿還酸著,眼瞅著這個舊算是敘不完了,於是伸手勾了勾陸祁遲的手指:“要不咱們先回?”

陸祁遲彎了彎嘴角,“不像你風格啊。”

阮舒有點稀奇,她很少聽陸祁遲評價她,不由得開口問:“我什麼風格?”

陸祁遲掠她一眼,慢悠悠開腔:“你應該直接衝到兩個人面前大聲怒吼:能不能回去聊!”

他特意模仿了阮舒說話的語氣。

阮舒聞言伸手掐他,嗔道:“別胡說,我什麼時候這樣過?”

結果動作一大,腿又開始痠疼,險些沒站穩。

陸祁遲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胳膊,笑的痞:“我下回輕點?”

阮舒想起他欺負她的樣,越求饒越來勁,不知道什麼毛病。

“沒下回了!”她繃著一張臉。

陸祁遲捏捏她的手心,笑:“那哪行?”

要是從沒開過葷也就罷了,現下剛嚐出點味來,就斷了他的糧,沒這樣的道理。

阮舒往張延城那個方向瞥了眼:“小姑娘以後跟我一個屋,你別太放肆。”

陸祁遲皺眉,嘶,這還真是個問題。

轉瞬他就想了個辦法,問她:“要不搬我屋住?”

阮舒白他一眼:“想得美,跟你什麼關係啊就住你屋?”

其實她也就隨口這麼一說,但陸祁遲卻聽到了心裡。

也對,還沒正兒八經跟人姑娘表過白,雖然這都是心意相通的事情,但姑娘家都講究個儀式感,是得正式確立一下關係。

一提起這個,就讓他有點陰影,高中那會兒,他確實存了心思,二模那次聽見阮舒說討厭他,也就開始故意躲著人,不去惹人嫌,自己被嫌棄是小事兒,生怕到時候真的影響了阮舒發揮,所以一直憋著到成績出來。

誰知道正準備跟人告白,卻被江致搶了先。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天的場景:班級聚餐,兩個包廂恰好是斜對門,他喝了點酒,被陳建宇慫恿著去找她。

他看見對面阮舒出來,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不知是衝動還是什麼,想也起身出去,哪怕不說明心意,能交換一下微訊號也行。

反正來日方長,

結果一拐彎就看見阮舒被江致壓著親。

他一下懵住了,許是酒喝多了,身上的血全往腦子裡湧,腳也像是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從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場景,原本翻騰的熱血和衝動一寸寸變涼。

後來他看見江致斜瞥了他一眼,眼中全是挑釁。

男人最懂男人,他對阮舒的情意被江致看了出來。

於是,驕傲如他,終於落敗似的回了包廂。

從此以後把對阮舒的想法念頭全都壓到了心底,也不敢去打聽阮舒的境況。

讀大學那兩年,他在清華,阮舒在人民大學,騎行十五分鐘,坐公交只有4站路,無數次經過她學校門口,也沒進去過。

他以為她在跟江致談一場甜蜜的戀愛。

後來無意間聽到訊息說江致突然出國了,他當時還在想,那阮舒怎麼辦?

兩人以後難道要異國戀嗎?多少情侶連異地都堅持不下去,更可況不同國家之間還隔著時差。

還沒等他打聽到阮舒的訊息,自己家裡就出了事,他也就沒了心力再去考慮這些小情小愛。

等查到老頭子這件事跟江家脫不了干係時,再一聯想當初江致突然出國,許多事就像是串成了一條線。

要麼江致是知道了什麼,要麼他本身就是那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