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長老,那小姑娘恐怕已經命喪於此,咱們要不算了?”
聖古森林之外,七人匯聚一處,並未如同蘇流年所想將聖古森林包圍。
事實上,除了江雲以外,其餘人已經萌生退意,甚至將凝魂丹都還給江雲。
“你們走吧。”
望著被聖獸嚇破膽的六人,江雲面色無比陰沉,卻知曉他們不可能再進入森林,只能擺手令六人離去。
蘇流年就在青丘小夭身旁,眾人都知曉卿衣必然不可能身死,但誰又敢去招惹聖獸。
反正本就尋不到蹤跡,就當卿衣已死,退回凝魂丹,了結此事對他們最為有利。
江雲同意之後,六人立刻化作流光朝著自家宗門飛去。
“西嗎?”
然而,江雲望著離去的六人,臉上卻流露出一縷淡笑,視線望向西方喃喃一聲,心中不斷思索,最後化作一道流光劃空而過,朝著西方飛去,消失在天際。
夜色降臨,聖古森林籠罩在月色之下,顯得些許陰森。
在大虎奮力疾馳之下,三人一虎很快達到聖古森林西面邊際。
“這就是那條大江嘛。”
卿衣坐在虎背之上,望著眼前寬廣沒有邊際的江河,不由發出一聲感嘆。
此時,三人一虎正屹立在聖古森林邊緣,面前寬廣的長江將聖古森林隔絕。
翻湧的驚濤浪潮彷彿在衝著聖古森林咆哮示威,如同森林之內有著絕世兇獸一般。
“小夭夭,是想我了嗎?”
當三人一虎到達沒一會兒,洶湧江水之中就竄出一道水柱,一位黑影屹立於水柱之上遙望著幾人。
當看見那道嫵媚身影之時,頓時眼前一亮,衝著青丘小夭就是一聲呼喊。
“呃......我好像明白小夭姐姐為什麼會那麼嫌棄了。”
當見到黑影真容之後,卿衣強忍著胃部的翻湧,瞬間理解了為何青丘小夭談起這隻妖獸為何會如此不適。
蘇流年同樣面色不適,低頭盯著地面甚至不敢抬頭。
“老泥鰍,送兩個人到對岸,如何?”
知曉青丘小夭不願與黑影對話,大虎便替她說明此行的目的。
不過,望著黑影哪怕是大虎也感到生理不適。
圓滾滾的黃豆眼搭配上那塌陷鼻樑與蒜頭鼻,底下還有著厚長的香腸嘴,嘴唇之上耷拉著兩根長鬚。
最重要的是圓球身體配上短小四肢,渾身流著粘稠液體,加上上面圈圈點點花紋,實在令人無法直視。
“病貓,老子是水龍,說了多少遍了!”
對於大虎的稱呼,黑影顯然極為不爽,卻看在青丘小夭在場未過多發作。
“尼裘,可以將她們送到對岸嗎?”
知道自己不開口黑影不可能答應,青丘小夭只能強忍著作嘔,面向黑影。
“嘿嘿,小夭夭,你總算搭理我了!”
聽聞青丘小夭之言,尼裘那圓球身形頓時扭動起來,表現得極為高興。
扭捏過後,尼裘也觀察起了卿衣二人,畢竟青丘小夭好不容易請他辦事,尼裘可得萬分認真對待。
“她們是......人族!”
當尼裘盯了卿衣與蘇流年許久之後,終於緩緩開口,語氣之中卻透露著深深寒意,醜陋的面容也變得扭曲起來。
當話音落下之後,以尼裘為中心,翻湧的驚濤浪潮瞬間停滯,化作充滿寒意的深冰。
無數冰稜帶著無盡寒意朝著卿衣二人激射而來,甚至在空中帶著絲絲寒氣化作的冰線。
“你做什麼!”
望著激射而來的冰稜,青丘小夭面色同樣一寒,隨手消除到達聖古森林範圍的冰稜之後,冷冷地盯著尼裘。
“人族不該接近這片水域!”
然而,尼裘沒再望向青丘小夭,依舊死死盯著卿衣二人,甚至已經起了手勢。
無數冰凌於他身後懸浮,隨時準備將卿衣二人洞穿。
“你究竟為何如此厭惡人族?”
哪怕與尼裘認識千年,青丘小夭依舊不知曉尼裘厭惡人類的原因。
尼裘甚至從未與人提及,哪怕聖古森林萬千妖獸也不知曉,都猜測是因為被人類封印才會如此厭惡。
“人類不可入落江水域!”
並未回答青丘小夭的問題,尼裘再次重複之前的話語,語氣也變得陰寒冰冷,全然沒有之前對青丘小夭友善的態度。
那雙圓滾滾的黃豆眼死死盯著卿衣二人,其中能清晰感受到他對人族的恨意。
“大王,好像不好解決......”
沒想到尼裘態度會如此堅決,甚至不顧及青丘小夭,大虎一時間也有些遲疑。
而青丘小夭望著尼裘無比陰冷的臉色,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走。”
“小夭夭......”
望著在坐在大虎背上離去的三人,尼裘臉色逐漸平復,周圍冰凍的江水也跟著他的情緒平復重新化作水流,隨即呢喃一聲,身下水柱便帶著尼裘漸漸沉入江下。
大虎馱著三人走回聖古森林之中,停在落江水域數百米之外。
“抱歉......”
全然未想到尼裘態度會如此堅決,大虎情緒同樣有些低落,身後鋼鞭一樣的虎尾也耷拉下來。
“沒事。”
卿衣輕輕撫摸大虎背上毛髮,柔聲安慰一聲。
“事到如今,再想其餘辦法就好,不用自責。”
蘇流年同樣輕撫大虎柔順的毛髮,並未責怪。
“或許,還是有辦法過去的。”
只有青丘小夭卻並未喪氣,反而望向落江水域方向,眼中閃著一縷青光。
“不行,大王,不能那麼幹!”
彷彿察覺到青丘小夭的心思,大虎臉上流露出驚慌之色,極力阻止青丘小夭說出她的辦法。
“大虎,我累了,不想再繼續呆在這裡了。”
然而,青丘小夭並未理會大虎之言,面色黯淡,已經徹底下定決心。
“是什麼危險的辦法嗎?”
望著一人一虎爭執不下,卿衣二人也知曉青丘小夭的方法必定極為危險。
“知道我為什麼被封印在這嗎?”
感受到卿衣二人的關心,青丘小夭望向二人,臉上流露出一縷微笑。
這一次蘇流年並未從中看見市井之徒的那種諂媚,而是屬於一位絕世嫵媚美人的傾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