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行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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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清江南的江淵猶如一個行走的知名招牌,走到什麼地兒都能被人認出來,也或許是李清平先人一手翎羽信使的緣故,反正江大公子這三天走的比步行還慢。
陳安邦又恢復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這個速度他不覺得慢,甚至還有些滿意,霍言提前就和他說了教習練劍的期限是到清江南,路上越慢,他越是開心,畢竟成為一名瀟灑出塵的劍客,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
道路顛簸,馬車上的江淵昏昏欲睡,東倒西歪,第二輛馬車上的蒼靈在昨天的城池借江淵的錢買了一匹馬,理由是走在最後壓陣,以便於應對突發狀況。
陳安邦雖然心中滿意這個速度,但這我城主之子最近的生活卻著實算不上好,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自打練劍開始,他每逢趕路時候都會被霍言一腳踹下車去跟在後面提著木劍跑,回回都是累個半死還不能停,若不是他和這位劍神之前沒有交集,他都認為這人是在公報私仇了。
又是極其晴朗的清晨,陳安邦提著木劍在馬車後小跑追逐眾人,獨自騎乘的蒼靈時不時地回頭看上一眼這個年輕小夥子,不說話鼓勵,也不出言打擊,偶爾還會提醒其一句,姿勢不對,呼吸不對的小問題來,陳安綁當然樂意聽,之前他覺得紫衣女子是此次隊伍中最難接觸的人,可就在前兩天,這女子像是變了一個人般,說話都溫柔了不少,他除了能看到紫衣女子挽起頭髮換了一個新簪子外,其他再也瞧不出一點差別來,不過江淵,霍言,還有楊家姐姐對此似乎都沒感覺到,他也就裝作不知道了。
臨近鏡湖,道路變得開闊了些,也平穩了不少,江淵終於不用在苦苦撐著身子,倚靠在車窗邊上,他很快就睡著了,霍言聽見自家少爺平穩的呼吸聲,稍微降低了些馬兒的速度,後面的馬車見狀也慢了下來,陳安邦是最能感受到速度變化的,畢竟已經跑了將近一個時辰,他感覺自己的胸膛都要炸開了,蒼靈雙腿一夾馬肚朝前走去,來到第一輛馬車前,她詢問道:“車上的水和食物都吃完了,需要進城採購一些,少爺趕得比較著急,一會你入城直接過便可,東西我來買,別到時候讓少爺親自下車,又耽擱行進速度,我已經交代了陳安邦和李大哥,城主那邊便由他們兩個出面,最後一輛馬車進城後也換成單騎,日後再經過城池,能更快一些,你覺得如何?”
“可以”霍言點了點頭,蒼靈也不管這人冷不冷淡,一勒韁繩就慢了下來,又回到隊伍的最後方去。
鏡湖的守門將士遠不及前面城池的有朝氣,或者說面黃肌瘦,霍言在隊伍的最前方,只是表明了身份,還未拿出通關文牒,將士便點頭哈腰的趕緊請他們入城,生怕耽擱了一點時間,至於盤查車中有沒有違禁物品這一項,更是直接略過了,霍言跟著江瀾見多了這種場面,自然不會多說什麼,蒼靈冷冷的瞧了兩眼這些個將士,最後也沒有選擇挑刺,已經累了半死的陳安邦提著木劍跟在最後,臉色煞白身上如同浸水一般溼漉漉,將士們看到此人之後有些懵圈,這一行人實在是令人琢磨不透。
“嗨”
陳安邦最後進城,忍著身上痠痛和疲乏學著江淵打了個招呼,將士們懵逼地學著年輕人的樣子也舉起了手,笑著擺了擺,但卻沒有說嗨。
入城之後,霍言一路朝著南邊走,就真是當成了路過之人,有了天子先行探路下發檄文,城中街道上乾乾淨淨,看不到一個人影,陳安邦兩人按照蒼靈的建議在城中間與眾人分道揚鑣去往城主府,而蒼靈則是挑了一個方向前去採購物資。
馬蹄噠噠在街道上響起,城中有些膽大的百姓悄悄的給門開了一絲縫,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在這個時候瞎溜達,他們自然是瞧不見馬車中有什麼人,只能暗自猜測,而聽見蒼靈馬蹄聲的人,則是感慨天底下還有這等英姿颯爽的女子,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家中有媳婦的還好,看上兩眼被發現不對就被呵斥了回去,而一些沒有婆娘的則是實打實的過了把眼癮!
三隊人沒一會功夫就看不見了對方,陳安邦終於是爬上了馬車,近氣兒多出氣兒少的他躺在車梆上,沒力氣在往前爬一點進入車廂,李大山駕著馬車咂舌哂(shen)笑,誰當年不是這樣過來的?
“李大哥,你笑啥呢,我這個樣子是不是...是不是很狼狽”還在大喘氣的陳安邦實在是沒勁了,李大山止住笑聲低頭問:“現在後悔還來的及,至少我不會笑話你,至於你的那個有名無實的師傅也不會放在心上,好好做個城主之子不好?非得吃這個苦口乾啥?”
“李大哥,你不懂,放棄後悔固然容易,可那樣我就永遠只能是一個藏在後面的娃娃,那不是一個男人該乾的事兒,而且我也不只是因為這一點才習武的,現在放棄,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嘞”陳安邦確實沒吃過這樣的苦,可他在這些天裡沒有抱怨過一句,霍言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不問對錯,連李大山都覺得陳安邦是個可造之材,若是能造個十年八年的練武,這南清的頂尖二流高手,絕對有他的一席之地。
“你小子願意吃苦就吃唄,誰攔著你了,出去兩個月一回去,你爹估計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不過你也別指望能在劍客這條路上走太遠,照這個架勢下去,三流劍客差不多,如果放棄練劍走外家功夫,或許能摸一摸二流的邊”
李大山豪言寬慰了一句,誰料陳安邦躺著翻了個白眼:“李大哥,不是我笑話你啊,你這身武功恐怕連三流都沒有嘞,霍大哥說了,其實打架有點底子就行了,至於二流,一流高手,一般都不會隨便出手的,就像李大哥和蒼靈姐姐一樣,一個負責小魚小蝦,另一個負責普通高手,霍大哥平時都不怎麼上手的”
“你小子懂個屁!”李大山突然急了,然後拍了一巴掌陳安邦的腦袋道:“蒼靈出手那是因為想在少爺面前好好表現,你知不知道,蒼靈武功是哪種水平?跟你的劍神師傅打個平手,見啥就是啥,你小子就這麼蠢蛋?不知道出門在外要藏拙?”
“真的假的?!”陳安邦忽然坐了起來,那模樣顯然是不太信:“李大哥,你說這話該不是想告訴我,你也是個隱藏的高手吧?我瞧著你這也不像啊,你看看霍大哥和蒼靈姐姐,一個整天抱著劍氣質滿滿,一個高冷不說話,明顯就是高手風範,至於李大哥你”陳安邦細細打量起來面前鬍子邋遢的男人,半天才搖搖頭憋出來兩個字:“不像!”
李大山故意挺起胸膛來想聽些好話,結果還是被陳安邦的這句話整破防了,劈頭給了這人一下子,他扭回去頭道:“多好個娃娃,可惜瞎了眼,高手在面前都分不出來,真是蠢蛋一個,活該小娘子不喜歡!”
“李大哥!你罵人是不是!”
陳安邦捂著頭沒打算反抗,可聽到最後一句他實在忍不住了,沒人知道他心中那塊清淨之地潔白無瑕,他也不允許任何人去踐踏!
“你那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喜歡說出來又不丟人,我這是給你提醒呢,你可別跟我急眼”李大山火候拿捏的恰到好處,陳安邦憤憤不平的握緊了拳頭,可看到李大山的體格,他最後又默默地放下了。
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蒼靈突然被幾個邋遢男人攔住了,這幾個人站在馬前笑容戲謔,似乎是想和紫衣女子深入探討一番。
“趁我還沒生氣,滾出我的視線,不然我不介意街頭多幾具屍體”馬上的蒼靈心中犯惡心,男人果然都是一副好色樣,只有一個例外。
“呦呵,還是個小辣椒呢,哥喜歡!兄弟們,這天花咱們八成是跑不掉了,死之前不得好好快活一下子,我就說這妞長得標緻,怎麼樣,是不是俊俏極了啊?哈哈哈哈”
“狗哥說得對,這下咱們幾個是撈著了,真沒想到,現在這風口浪尖上還真有娘們敢出門,這不是老天給咱們機會呢”
“對對!哈哈哈”幾個邋遢男子根本沒有將蒼靈的話聽進去,他們幾個本就是這條街上游手好閒的混混,因為天花緣故不得不閉門在家,可他們這些整日靠著偷搶的人,家裡哪有多少餘糧,幾人偷摸湊在一起才勉強能一天吃一頓飽飯,本來他們今兒打算去偷盜商鋪的,誰曾想,天上竟然掉下個仙女來?
蒼靈眼見提醒無用,眼神當即就充滿了殺意,嘴裡吐出一句:“找死”,幾個邋遢男子還沒意識到大難已經臨頭,依舊在笑呵呵搓手討論到底誰先打這第一炮。
本就不喜歡多說的蒼靈抽出腰間軟劍,寒光乍現在街道中,一閃即逝,馬頭前其中一名邋遢男子胳膊隨之飛出,邋遢男子們聲音戛然而止,街道上落針可聞。
“啊!!!”一聲慘叫直衝雲霄,邋遢男子捂著斷臂哀嚎,本來有些開著門縫想看熱鬧的男人嚇得瞬間拍門轉身,然後用身子抵住門板吞嚥唾沫。
我滴個娘嘞!這女嘞真嚇人!
邋遢男子們蒙了,慌亂著做鳥獸哄散,可蒼靈既然已經出手,哪裡還有放過的道理,從馬側邊的左布袋中拿出連弩,她抬起手臂,刷刷刷的就是三道箭矢,無一例外,全部命中,三個傷的都很統一,全是右腿。
這還是蒼靈大發慈悲下的結果,不然的話他拿出的就不是左邊的連弩了,而是右邊的強弩。冷漠的夾馬肚從地上哀嚎的邋遢男子間隙間走過,她沒有在出手,至於這幾個人的命她才懶得親手去拿,鏡湖的縣官只要懂點事兒,一定知道怎麼做怎麼處理這幾顆老鼠屎。
蒼靈離開了,走出了街道,上了主路,然後朝著南邊離開,她沒錢瞧見,有一名書生在不遠處瞧見了這樁慘案,並且將其全部記錄了下來,至於如何記載,如何寫,是好是壞,無人知曉。
陳安邦懶得動了,李大山也好心的沒有讓這個快累死的年輕人下車,自己拿出身份證明進入城主府,他一路直奔廂房,本來正在和自己妻兒享受愜意時光的鏡湖縣官得到了手下訊息,於是他匆忙的回去房間換衣服,甚至是自己的烏紗帽都沒帶正,便小跑著前來迎接,李大山走得不算快,因為這個鏡湖縣官的府邸,著實有些....大也有些豪華。
就這麼說吧,京城四品官都沒這人好,院中魚塘小池,亭臺假山假石,廊道紅木充棟,門窗雕鶴畫魚,當初他們住的云溪菀前身是尹文王府都沒這個有牌面,這地兒也就是比云溪菀小了些,再大點,當個王爺府都不過分。
城中百姓閉門不出,門口將士面黃肌瘦,縣官府邸中一根紅木拿出去換成金銀,裹住全城兩天吃喝沒一點問題,銀子不會無緣無故消失,只會以另一種形式流走,鏡湖城這個縣官,還是個大貪官呢。
李大山還未走出廊道,鏡湖縣官便衣衫不整的小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名下人,縣官身著青色長袍,形銷骨立,雙腮無肉,山羊鬍,李大山對這人的第一感覺不是很好。
“江大人,下官來遲,還請恕罪,請恕罪!”鏡湖縣官賠罪靠近李大山,後者擺手道:“誰是你的江大人,我是李大人,讓你們提前準備的郎中都在嗎?別耽誤時間,讓他們趕緊來正堂集合”
李大山一句回話給鏡湖縣官回答懵了,抬頭扶烏紗帽,他小心翼翼的道:“您不是江淵,江大人?”
“當然不是,我家少爺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哪裡是我能比的?快去將人喊來,再耽誤時間,小心你頭上這烏紗帽不保!”李大山可謂是將拿著雞毛當令箭演繹的淋漓盡致,縣官心中嘀咕,但又不敢多問,只能拱手點頭,他有些不爽這個漢子,五大三粗就算了,還他孃的對著自己趾高氣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當然這話他也就敢在心裡想想,說出來那是萬萬不能的,宰相門前七品官,雖然面前男人看著就是小人得志,可畢竟人跟著的是江淵巡撫使,遠不是他這個小縣官能比的。
李大山被下人引著去了正堂,縣官則是去了他後面的廂房處,早在兩天前,他就集合了鏡湖城中的郎中來了自己府邸,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為的就是能在江淵面前留下個好印象,可惜,人家沒來,只派了個小人物前來通知他,虧他擔心所謂的江大人看到郎中個個面黃肌瘦會拿他這個縣官說事兒,這下好了,兩天伺候白瞎不說,還他孃的虧了一堆補藥錢,真是晦氣的很。
心情算不得好的縣官來到廂房,一嗓子就將郎中們喊到了一起,人數不多,十幾個,也是有老有少,為了防止出現意外,這位縣官不得不多費些口舌與這些人叮囑道:“你們都聽好了,一會見了大人之後,少說話多做事,讓你們那學的東西都給我認真學,誰要是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掉鏈子,等大人走了,別怪我心狠手辣,一會到了之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們自己心裡帶點數!走吧,跟我去見過大人”
表現並不是很情願的十幾個郎中沉默不語,他們也已經習慣了縣官的壓迫,至於學習治療天花,他們倒是還能提起來點興趣。
一行人悶著頭出廂房,上廊道去往正堂,途中,無一人吭聲。
李大山到了正堂之後,落座在了主位上,價格昂貴的檀木硬椅有些硌得慌,遠不及他家少爺開發的躺椅舒服,手拍在椅子柄上李大山目光四處掃視了起來,負責領路的下人到了門口就止住了腳步,屋子裡不是他能進去的地方,並且還是在自家老爺不在的情況之下,聽著屋內啪啪聲,他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家這個老爺不好色,也不喜歡吃,唯獨喜歡金銀飾品,家中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只要是房間,進門絕對都能看到擺放的金銀銅鐵物件,正堂作為接客之地,更是如此,他是生怕屋中的那位大人瞧上了某個東西,或者打翻了某個擺件。
“宣德爐,好好好,呦呵!三足樽,好東西還不少呢啊,這是.....”
李大山從椅子上起了身後,就開始欣賞屋中的三面置物架,各種物件應有盡有,這個打了半輩子仗的將士,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勇的縣官,什麼東西都敢往外面擺,什麼都敢露,典型的是沒有捱過打,吃過虧的主兒,將手中的黃金簪花小扇放回原處,李大山便不在上手,鏡湖這個地兒的情況他覺的還是有必要和自家少爺說一聲,這縣官日子看著過的也一般,想來錢財都是花在這上面去,比起吃喝玩樂,這樣的愛好顯然更燒銀子,也更要關係背景,只是走了廊道進了正堂他就能大致猜出這府邸若是抄了能值多少銀子,正當李大山定睛瞧著另一個置物架上的一枚銅錢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眉頭一皺他將銅錢抓過,反手將其收在了袖筒之中。
縣官也在此時進如了正堂之內。
“李大人,讓您久等了,人我都喊來了,您去瞧瞧?”
兩腮無肉的縣官,點頭哈腰,李大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離開置物架走來,到了縣官身邊,後者立馬讓出一個身位,請其出門。
站定門外,眼前十來個人高低錯落,年紀也是有大有小。
“這些都是?”
“是的李大人,這下官管轄城池中所有的知名郎中,是不夠嗎?”
“夠,讓他們都別站著了,牛在哪?”
“回大人,在後院”
“叫上他們,一起去牛圈,我將方法演示一遍讓他們學習,後面治療天花餘下的事宜就由縣官接手,這件事一定要放在心上,半個月後,天子會差人前來統計人數與治療情況,切莫將此事當成兒戲,否則掉了腦袋,別怪我沒提醒你”
“李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嚴格監督,早日將百姓治療完畢,李大人,您請”
縣官拱了拱手,接受敲打,他能不好好幹嗎?關於自己身家性命,和自己身上官服的事兒,他肯定一點不敢掉以輕心。
李大山沒再多說,和眾人一起去到牛圈後,他開始親自上手演示,郎中們對於李大山的手法操作滿腹疑惑,用牛治病的法子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都看好啊,首先找到牛身上感染的病毒豆,然後將其取下來,從人身上花開一道傷痕,將牛痘放上去,這便完成了,後續只需要在吃些藥,這牛痘就算接種好了,都看明白了沒有?”
“稟報大人,看明白了!”郎中們點頭,回話的只有三個稍微年輕一些的郎中其他中年郎中以及老頭,都沒有接話。
“縣官,你來一下,我家少爺還有一件事要交代你”李大山說完之後,就擺了擺手讓這些躍躍欲試的郎中自己上手學習一遍。
“李大人,不知道您還有什麼交代的?”縣官來到李大山身旁,彎腰低眉準備聆聽教誨。
“城中百姓接種牛痘之後,要在開設粥鋪三日,保證百姓不會因為身體孱弱沒錢吃飯而餓死,這件事後續會有京城官員來記錄,一定要牢記施粥救民的要點”
實在是有些多管閒事兒感覺的李大山說完之後等著縣官回話,後者見這位李大人說完沒有任何表示,當即就有些懵了,想要開口用沒錢的理由拒絕,李大山忽然拿出了一沓銀票來。
“這些是江巡撫的津貼,剩下的由城主府承擔,能辦到嗎?”
“李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奉命行事!”縣官忽然大義凜然地笑了,然後拍著胸脯保證,錢也沒有收,反而是拉著李大山走了兩步,偷偷的從懷中拿出了一疊票子:“李大人,您們辛苦了,大老遠來到我們這兒也沒讓下官招待一番,這銀子您一定收著,江大人舟車勞頓,路上也要注意休息,這些就當是下官為招待不周的一點心意”
李大山呵呵一笑,接過了錢財道:“你這縣官,挺會來事兒,不過我家大人不需要這點銀子,縣官的話,我會如實稟報給我家大人,這些錢,就用在施粥上吧”
縣官愣住了,他才不信京城的官兒會兩袖清風,可沒有等他想明白這位李大人是什麼意思,後者就邁步出了牛圈,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面走去。
陳安邦在車廂內睡著了,姿勢怪異,李大山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有些無奈,駕著馬車朝南門走,路上他和牽著兩匹馬的蒼靈碰了頭。
“蒼靈姑娘”
李大山勒馬打招呼。
“嗯,馬車交給門口將士,我已經打好了招呼”
“行”李大山拍拍車廂叫醒陳安邦,後者睜眼一臉懵圈,被李大山拖下馬車甩上馬後他還沒反應過來,三人單騎出城門,馬車被留下。
霍言載著江淵從北門出南門,馬車走的很緩慢,眼看半天了也沒見另外兩隊人追上來,他緩緩停下了馬車等候。
等了沒多大會,馬蹄聲傳來,江淵忽然醒了過來,探身出去,正巧看到跟上的三人。
“少爺,江大哥”三人紛紛開口打招呼,江大少爺笑了笑問道:“都忙完啦?”
蒼靈先點頭接話,然後翻身下馬將馬背上的物品拿下,接著李大山才下馬開口說起來縣官府邸的事兒,幾個人聽著李大山的講述,表情布衣,楊修義表現的最是驚詫,似乎很難相信府邸竟是可以奢侈到如此地步。
李大山零零碎碎的說了不少,等蒼靈將東西放好之後他也止住了分享慾望,只是一個眼色給到霍言,兩個在北境經常合作的人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馬車重新上路,三匹馬空出了一個,霍言和李大山也換了位置,沒人多嘴問什麼,一行人再度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