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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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安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得繼續輕輕拍張詩雨的小手,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傳了出去,會死人。也不知道她那江大哥給人下了什麼藥,騙了一個還不夠,竟然還想要兩個。
顛簸的馬車上擠了三個人,邱問道的馬車為二馬,拉著東西走起來有些像是鏈條卡了似的,咯嘣個不停,讓江淵思考都變得有些遲鈍,想到同樣架著馬車去昌黎的霍言兩人,他稍稍有些擔心兩人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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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大人,云溪菀到了,請您下車”車伕勒馬而停,搬來矮凳扶邱問道下車,而江淵依舊直接跳下,孫思樸因為個頭低被車伕單手提溜了下去,看的江淵眯了眯眼。
三人全部下車,馬伕受到邱問道吩咐提著大包小包先行上橋,孫思樸蹦跳著緊隨其後,他們兩人並排緩步走在最後,云溪菀上午守門的將士如同邱問道所說,已經溜之大吉不見人影,偌大的一個山莊,從外看去清寂大氣,絲毫沒有人的動靜。
上橋,孫思樸極為興奮,手裡提溜著兩盒張詩雨為他準備的糕點就往前跑,左右來回看這漂亮的湖,滿眼的小星星。
“江大哥,這地方好漂亮好涼爽啊,還有荷花噢!咱們以後就住著這兒了嗎?”
“嗯,以後就住這兒,等過了九月,這裡面的蓮藕讓你採摘”
江淵與邱問道並排,被古靈精怪的孫思樸吸引著目光,這小子在夏國應該不太能見到湖泊小河,如此行徑倒像他之前到了沿海的情形,南清西高東低,清江這條河幾乎貫穿了南清地域,而臨安中更是有大小支流數十條,這地當真是個好地方。
“好嗷,好嗷!”
孫思樸一口氣跑到板橋中間,來回觀看,江淵見此也會心一笑,小思自打與張詩雨他們呆的久了之後,變得越來越開朗,不再是之前那個滿身壓抑像個大人的小孩,邱問道也是難得見笑臉,可見對於這個樂觀開朗的娃兒,他也一樣喜歡。
“江淵,這地兒以後就是你的了,不準備先安排點人手過來?我看今日的那些人,也不是你的扈從,你該不會想讓我做個手下沒人的大總管吧”
邱問道發現除了今日下午提前來的那幾人之外,並沒有其他人跟他們同來,四下掃視也沒發現有巡邏護院的人呢,這麼大個地兒若是隻有他們幾個人,那晚上不得鬧鬼。
“這你不用擔心,過個幾天就有了,肯定不會讓你做光桿司令,人到了之後你別嫌喊累就行”江淵在板橋上走著,刺眼而炙熱的陽光讓他身上出了汗,聯想到已經出發三日的霍言,他開始盤算人手來了之後都需要先準備什麼。
“光桿司令是何物?”邱問道又聽到了新詞。
“就是手下沒人的意思”,江淵科普了一句現代話,抬頭看著當空烈日他心思忽然跳了一下,低頭看向身邊人,他有意無意的問到:“瞎子,南清的硝石把控開採程式如何,以後這東西在我這兒消耗可不會少了,別到時候人來了東西送不到”他手下的人來的應該晚一些,軍器監的應該明日就能到了。
“官府管制,但不屬於嚴格把控,硝石這東西的用途較少,之前開採的十幾萬噸都堆成小山了,而且皇主已經下過批文,你這邊的硝石由戶部專供,每個月都專門人給你送來,只要你黑火藥有產出,硝石一直都有”
“呵!聽你這意思,這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我了不是”兩人已經走到方才孫思樸待的地方,江淵停下腳步語氣有點不爽,剛出小坑,又入大坑。
“呵呵”
邱問道扯上一個牽強的微笑,他這次來找江淵確實像安排好似的,從地契到銀子,再從黑火藥到硝石,他都覺得李清平是故意給他來拉仇恨的,他師傅拋下的因果,為什麼要他背鍋。
兩人正交談著,孫思樸趴在護杆處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指著水中的睡蓮極為興奮道:“江大哥,快看!這水裡的荷花會吐泡泡!”
被叫聲吸引兩人停下交談向水中看去,還真是有荷花會吐泡泡,正想為孫思樸解釋水中汙泥會釋放沼氣,他忽而發現冒泡的地方有蘆葦杆,心頭猛地一沉,他大喊道:“小思!快跑!”
被江淵提醒的孫思樸不知怎麼回事,聽到江淵的大喊,直接撒開腳丫子就朝雲溪菀的大門跑去,而就在孫思樸跑起來的同時,原本平靜的湖中忽然炸開朵朵水花!一個個黑影紛紛從水中躍起,不偏不倚將邱問道與他圍在橋中間。
“老大,那個小的跑了,要追嗎?”
“不用管,先拿下穿白色錦服之人!”
黑衣人落在橋上之後低語交談,目光全部投向江淵。
“這下糟了”
江淵臉色陰沉與邱問道背對背而立,他們前後各有四人手持短匕,將來去之路全部封死,看架勢是來找他的。
“江淵,你在哪兒惹了仇家?這地方怎麼都能被埋伏”邱問道灰色眸子中全是謹慎,他師從姬承運,手上功夫非常一般,這要是打起來,他自信絕對會被對面砍個稀巴爛。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認識他們”江淵同樣謹慎,他身上的傷口還未痊癒,戰鬥力直接忽略不計,腰間的火銃在這種局面之下,最多打死兩個,然後他就得噶!腦袋飛速運轉他在想此時該怎麼辦!
“兄弟們!玄衣男子生死不論,白衣留活口!動手!”沒給兩人過多的思考時間,黑衣人中一人出生下令,其他人直接撲了上來!
“窩草!真來!”
瞬間拔出腰間火銃的江淵對著說話之人抬手就是一槍,然後另外的三個黑衣人就撲倒了眼前,一個側滾躲開匕首的刺劃,他肩膀撞在護欄之上,疼的他呲牙咧嘴,顧不得身上疼痛,他彎腰向前猛地一頂,撞向另一個黑衣人!橋上太小了,根本沒有機會讓他裝填鐵珠。
好在攔住江淵的人並不想要他的兵,出手之時皆留有分寸,只傷而不殺他!
堪堪撞倒一人的江淵翻滾身形,再次躲過刺向腰間的一刀,這時他前面只剩了一人!
腳踩護欄一躍而起,他舉起手中火銃,黑衣人見狀猛地單手一擋,江淵直接一頂膝撞在此人的脖頸之間,然後順勢落地,蹬腿就跑!
“小子,休跑!都給我去追!不能讓他跑了!”
胸口捱了一槍的黑衣老大咳血大喊,怒指云溪菀大門的反方向,剩餘的七人聽到大喊紛紛持匕首追去。
黑衣老大,捂著胸口跟上,期間還瞥了一眼捱了七八刀倒地的邱問道,好在此人並沒有想補刀的心思,望著已經跑到馬車處的江淵,他忍痛追擊。
孫思樸入云溪菀之後,操著稚嫩的聲音焦急大喊福爺爺,提前來到的鐵匠聽見孫思樸的大喊紛紛停下手中忙的活計,朝門口趕來。
“小傢伙,發什麼什麼事了,這麼著急幹什麼?”張柱是第一個趕來的,他剛才正在清理大門附近的碎石,手中的鐵鍬都沒放下。
“江大哥在橋上被刺殺了!快去救他”
孫思樸說話極快,眼中都急出了淚花。
“什麼!江公子被刺殺!”張柱猛地一驚,然後瞬間反應過來提著鐵鍬就往門外跑,後面的王二等人來到之後還沒問什麼事情,就看到領頭的張柱著急忙慌地往外跑,幾人也沒多問,紛紛跟上。八人趕來了四人,外加放下東西的馬伕,其他人在山莊裡面收拾東西,根本沒聽到呼喊。
他們怕嗎,自然是怕的,但是他們拿了銀子,還收了福伯的鍛造秘籍,拿錢辦事,天經地義。
趕到橋上,邱問道渾身是血的癱倒在護欄邊,臉色蒼白至極,看到馬伕等人趕來,他吃力的伸手指向江淵逃跑的方向有氣無力道:“先去救江淵”
馬伕放棄攙扶邱問道的想法,點頭去追,張柱緊隨其後跑過瞥了一眼地上的血人,他嘴裡大喊道:“蛋子!你留下,其他人快點跟上!”
後面有孫思樸在,留下一人就足夠,蛋子最小,留他最是合適,王二兩人路過邱問道眼中滿是驚駭,但並未停留,跟上張柱就朝路上奔去。
蛋子十七八歲,速度跟不上三十歲的幾個叔伯,聽到叮囑後,他止住腳步停在邱問道的身旁,看著從未見過的血腥場景,他心中一陣膽寒,帶著顫音他開口道:“這位大哥,你先不要亂動,後面的人馬上..就來”
好在孫思樸的藥箱只是被馬伕放進了門口,否則這會他還趕不到,雖然小傢伙的武功不怎麼樣,但是這膽量和醫術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邱大哥,你先忍著點,我需要先剪開你的衣服,小哥,幫我扯住胸口的衣服”
稚嫩的聲音傳來,孫思樸已經壓下了剛才的淚花,換上了一副極為正經的模樣,這讓一旁不敢直視的小蛋子瞬間刮目相看,顫抖著伸出雙手捏起邱問道胸前的衣服,孫思樸開啟箱子拿出剪刀開始有條不紊地處理起了傷口。
另一邊
逃跑的江淵被幾人死死咬住,他從未來過城南,只能悶著頭不斷找難走的路跑,本來他打算直接上大路,但是後面的人速度明顯比他快上不少,想不被抓,進林子是唯一的機會。
“小子,你跑不掉的,再往前入了秋獮(xian),還不如落在我們手裡!”
後面的黑衣人眼看江淵就要進入南郊狩獵區域,紛紛加快了追逐的腳步,嘴裡說出規勸話語,至於剛才被火銃打傷的老大,幾人並未去留下人照料。
江淵傷勢未愈,每甩起一次胳膊都會傳來撕裂的疼痛,白色的錦服也被鮮血染紅,他咬牙腳步不停,這時候停下不說死路一條,被抓到後肯定淪為階下囚,心中暗罵後面的狗雜種,他猛地向右前方更茂密的地方拐去!
“絕不能讓這小子跑了,拿弩箭!”黑衣人眼看江淵就要進入秋獮範圍,心中一狠,抓住總比跑了強!其中一名黑衣人聽到吩咐馬上拿出背後背的小型弩,奔跑著瞄準江淵。
咻!一箭入土三分,紮在江淵剛抬腳之處!
“窩草!”心中被弩箭嚇了一跳的江淵,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沒想到這些人這麼想抓他,直接不顧死活了這是。
“小子!再不停下,下一箭就是你的腦袋!”後方黑衣人窮追不捨,拿弩箭的再次瞄準了江淵,他們今天必須得手。
前面的江淵繞樹跑斜線,一點不信後面人的話,古代被抓了,絕對沒死了來的痛快!後方破空聲急速襲來,他心中猛地一涼,這被紮上了絕對要他半條命!
預想中的箭矢並未射中他的後背,而是再次扎落到了土裡,來不及多想為何必中之箭沒有落在他身上,他又一次向茂密處跑去。
連射兩箭不中,黑衣人心中焦急,眼看江淵就要拉開距離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他再次拉弩,還沒等他放箭矢,江淵就已經跑進了秋獮的場地之內。
“都停下!不能再追了,全部撤退!”,黑衣人老二咬牙切齒,深深看了一眼江淵逃跑之地,吩咐手下撤離。
“是!”剩下的黑衣人憤恨之意溢於言表,手持弩箭的黑衣人更是氣惱的摔了手中弩箭。
南清的四季更迭,身為皇主的李清平每年都會迎四季與四方,這南郊更是有皇家特意劃分的看城,以便於秋圍,他們進去追殺江淵無異於自尋死路。
後方人影盡散,逃跑的江淵大大鬆了一口氣,找了個粗壯的大樹,他背靠著癱坐地上,肩膀火辣辣的疼痛,讓他面部痙攣。
喘了四五分鐘的時間,江淵拖著身子站起,四方張望辨別了一下方向,他朝著南邊繼續走去,雖然有驚無險的逃過了這次追殺,可這件事情無疑讓他心中又多了提防之意,腦海中正在思考到底是何人想抓他的時候,後方隱藏的一個人便兩步三躍的來到其身後,接著便是一個手刀,本就磕磕絆絆的江淵被這一記手刀打得措手不及,眼前天旋地轉,踉蹌倒下。
後方人見狀接住江淵,然後嘴裡道:“咋家可不敢讓你摔了”,說著他就背起了江淵,快步朝著臨安城而去。
“老張,江公子會不會已經被抓走了”王二看著四個方向差不多的林子,不知從何下手。
“應該不會!我們先回去把情況報告給杜匠,這事兒我們處理不了”
張柱他們身上沒有武功,更別說靠著細微痕跡追蹤尋人,而且這件事明顯不是他們這夥鐵匠能解決的,若是山匪頭子,他們拿些銀子還好說,這種事關人命的情形他們有心無力。
“好”
兩人迅速商議完畢,另外一人也跟著出聲,唯獨馬伕朝南邊的秋獮看了一眼,不做表情。
小半個時辰之後,三個鐵匠漢子從林子出來,馬伕中途離開去臨安城報官,踏上大路,三人懷著極其擔憂的心情趕回云溪菀。
踏橋而過,還未入大門,焦急等待的孫思樸便跑了過來,看見只有三人他那稚嫩的小臉瞬間變的蒼白:“伯伯,江大哥呢,江大哥人呢?”
“小傢伙,江公子...沒找到,馬伕已經去報官了,你先別急,先去找福伯問問怎麼辦”張柱也知道這小傢伙和他們東家關係匪淺,但他們本事不大也只能乾瞪眼。
“對,先找福爺爺”孫思樸眼淚滑落,他自己卻渾然不知,轉頭就朝雲溪菀裡跑,張柱三人也連忙跟上。
“福爺爺,江大哥沒有找到,您快想想辦法”孫思樸站在福伯身邊,小臉滿是淚痕,江淵被追殺,最著急的就是他。
“小傢伙別急,你江大哥不會有事,爺爺已經派人了”伸手撫摸著孫思樸的頭,他也有愁緒,不過並未表現在臉上,他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所以並不擔心江淵的性命,只是怕江淵吃苦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