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真正想要的東西
王妃不好惹電視劇正片 潼記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次日。
蕭賢宇送周北瑒一行人出了城,便止住了步子。
“宸王,我便送到這,至於接下來的路如何,由你們自已走。”
周北瑒點頭,“告辭。”
言罷,他攙扶著姜惜綰上了馬車,吩咐一眾人騎馬趕路。
蕭賢宇快步走到路星風身側,此時路星風已翻身上馬,拉起韁繩正欲離去。
“路星風。”蕭賢宇喚道。
“有事?”路星風態度冷淡。
“若有一天你想通了,我隨時在東離等你。”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話音落下,路星風不再停留,騎馬揚長而去。
蕭賢宇眷戀地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內心是滿滿的不捨,但又無法做出改變。
他強迫不了路星風接受他,如同路星風得不到姜惜綰的心一樣。
他們都是愛而不得之人,最是懂那份無能為力的情意,會徒增多少煩惱。
直到隊伍消失在眼簾,蕭賢宇才依依不捨地收回視線,轉身回了城。
此去一別,恐無緣再相見。
那便讓風成風,讓雨成雨,歲月一程,自在前行。
……
隊伍進入赫州。
早已等候多時的鐘離墨、葉徵等人,在見到隊伍的一剎那,皆激動的高呼。
“來了!”
“王爺回來了!”
到面前時,車伕拉停馬車,順勢跳下,拿來馬凳安置在馬車旁側,從外掀起車簾。
周北瑒先一步走出車廂,又伸手攙扶住姜惜綰一同走下馬車。
葉梓央雀躍地迎上前,“王妃,你終於回來了。”
“嗯。”姜惜綰衝她笑著點了點頭,又望向左右,“師孃呢?”
“孫先生感染了風寒,花婆在客棧照顧他。”葉梓央道,“我們接到你們趕回來的訊息,便著急出來等著了。”
得知師孃與孫茂都安好,姜惜綰總算鬆了口氣,“都好好的就好。”
葉梓央咧嘴一笑,走向趙瑤,“趙姐姐。”
趙瑤摸了摸她的頭,“梓央。”
幾人寒暄間,葉徵神色稍顯凝重,走到周北瑒面前,朝他拱了拱手,“王爺。”
“葉將軍,辛苦你在此等候。”周北瑒回應道。
葉徵欲言又止,半晌,才開口,“王爺,陛下來了,這會正在客棧,就等著你過去。”
“皇兄?”
“正是。”
周北瑒面色一沉,“他來了多久?”
“有三日了。”葉徵如實答道。
周北瑒知曉有些事遲早要面對,這會對方既然主動來尋他,他豈有不見的道理。
沉思稍許,他道:“帶路吧。”
“是。”
“王爺。”姜惜綰擔憂走了過來。
周北瑒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摩挲,“無礙,我去去就回,如今是在大晏,他即便想殺我,也得尋個正當的由頭。”
“在此之前,他不會貿然出手。”
姜惜綰沉默片刻,“嗯,那你多注意安全。”
“在這等我。”
“好。”
與姜惜綰簡單道別後,周北瑒帶著葉徵和鍾離墨前往客棧。
至於其他人,皆留在原地保護姜惜綰的安全。
客棧的雅間內,大晏皇帝周北堯跪坐在案几前,煮著茶。
待茶煮好,又用紗布包著茶壺提手,拎起一絲不苟地倒入茶杯中。
與此同時,房門被人從外推開,逸王走了進來。
“陛下,他來了。”
周北堯手上動作頓了頓,“讓他進來。”
“是。”逸王點頭應下。
隨著逸王走出房間沒多久,周北瑒也隨之進入。
葉徵和鍾離墨則被逸王攔在房門外,周北瑒衝他們點頭示意。
二人這才沒有反抗,站在門外稍作等候。
逸王順勢從外合上房門。
周北瑒挑了眼案几前的周北堯,迎了過去,朝周北堯下跪行禮。
“臣參見陛下。”
周北堯並未抬頭看他,“過來坐。”
“謝陛下。”
周北瑒站起身,走過去跪坐在周北堯下首的位置。
周北堯遞給他一杯茶,“嚐嚐,宮裡新進貢的龍井 ,朕記得你一直愛喝。”
“謝陛下。”周北瑒雙手接過,放在唇邊抿了一口。
喝完,又把茶杯擱置在案几上,默不作聲。
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
許久,周北堯開口,“你可曾怪朕?”
周北瑒抬眸直視他,“陛下指什麼?”
周北堯面露不解。
“若陛下指賜婚一事,臣不曾責怪,臣還得多感謝陛下為臣指了一門好親事,臣才會娶到惜綰這樣一位好的女子。”周北瑒道。
“哦?”周北堯挑眉。
“至於東離受困,陛下痛下殺手,不惜置臣於死地,這即便是換做旁人,也不可能全然當做沒發生。”
“你還挺誠實。”
“事情發展至今,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周北瑒淡然道,“我之所以來見你,是有些事想與你當面說清。”
“說吧,朕洗耳恭聽。”周北堯面上觀不出任何情緒。
周北瑒端起茶杯,淺啜一口,“我無心皇位,陛下也不必對我多思多憂。”
“當年父皇之所以讓我鎮守槐安,抵抗西玄入侵,為的便是讓我明白,戰火紛飛下,遭殃的是黎民百姓,朝局不穩,情況亦然。”
“你治國有方,大晏在你的手裡,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這已是我見到的最好的局面,自不會主動挑起無端戰火,更加不會與你爭奪皇位。”
“我只想守護大晏安寧,帶著惜綰安心過日子,至於其他,我不會惦記,亦不會有所行動。”
周北堯聞言,不覺笑了笑,“看來那位宸王妃,才是你的心中所好。”
“愛美人,不愛江山,於你來說,確實屈才了些。”
周北瑒看得透徹,“人生如白駒過隙,一蹉跎,便兩鬢蒼蒼。”
“與其忙忙碌碌,爭那些所謂的虛名,不如與佳人攜手一生,護大晏一方安寧,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東西。”
周北堯一愣,真正想要的東西?
他坐這皇位已有五年,至今也不清楚自已想要什麼。
只不過一味的提防身邊人,隨時隨地擔心有人要將他取而代之。
好似除了焦慮與疑心,他並沒有太多能為之心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