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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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霖安城內可有大事發生？”路星風翹起二郎腿，悠然開口。
眾人回憶稍許，其中一位姑娘舉起團扇，“奴家知道一件事，不知算不算大事。”
“說來聽聽。”
那位姑娘用團扇遮住臉，羞澀開口，“尚書令府上，正在議親的三公子……不舉。”
話音落下，姑娘們笑成一片。
路星風無語的閉上眼，沉沉吐出一口氣，從桌上取出一錠銀子，扔給剛剛說話的姑娘。
“接下來，房事休要再提，我對誰舉不舉，不感興趣。”
另外一位姑娘腦中靈光一閃，“奴家知曉一件大事，聽聞長公主近日好事將近，是要成婚了。”
路星風神色一凜，來了。
不等他開口繼續追問，其餘姑娘紛紛嘲笑剛才說話的姑娘。
“這算哪門子事，霖安城內誰人不知？”
“就是……
“就是……”
“不。”路星風抬手，對剛才的說話的姑娘挑了挑眉，“我想聽。”
隨後取出一錠銀子扔給那姑娘。
“還有其他的嗎？比如長公主的相貌，人品，何時成婚，嫁的郎君是誰？”
“公子莫不是喜歡長公主？”一姑娘調侃道。
“怎麼？你在吃我的醋？”路星風不答反問。
“公子這話說的，奴家何德何能吃公子的醋，奴家又不是公子的什麼人。”
“人貴自知。”路星風嘴角上揚，“說吧，待會讓別人說了，這銀子可就落入他人腰包了。”
“奴家說，長公主生得貌美，是一等一的美人，奴家曾有幸見過一次。”
路星風扔給她一錠銀子，“還有呢？”
其餘人也上前一步搶先答道：
“奴家也知道，聽來這的恩客說起，長公主是個好脾氣的，常常去城東施粥，愛民如子。”
“奴家也聽說了，長公主面慈心善……”
……
接下來的，全是誇讚長公主的話，路星風無趣的杵著下巴，朝說話的姑娘機械地扔著銀子。
他嚴重懷疑自已此行的目的，是花錢給長公主買好評來了。
嘰嘰喳喳吵了半晌，一道微弱的女聲從人群裡脫穎而出。
“奴家……奴家不這麼認為。”
路星風頓時來了精神，招手示意女子走近些，“你，過來說話。”
女子顫顫巍巍上前，膽怯地瞥向左右。
四周全是對長公主的讚美，她這突然發出不一樣的聲音，難免有些心虛。
“不用怕，有什麼大膽說，把爺說高興了，這剩下的銀子都歸你。”路星風給女子加油打氣道。
女子挑了眼銀子，心動的喉嚨滾咽，“奴家聽說，長公主要嫁的人是大晏的宸王……”
“切，我當是什麼，這些剛剛姐妹們都說過了。”另外一位姑娘不屑的掃了眼女子，還不忘煽動其他人，“眾姐妹，我說得對不對呀！”
“對。”
“就是。”
“說別人說過的，不要臉。”
……
“不是的公子。”女子忙搖頭，著急解釋，“奴家所說，與她們不一樣，奴家聽說，是長公主鍾情於宸王，但宸王對她無意。”
路星風聞言陷入沉思。
“你撒謊，既然宸王不願意，二人又怎會傳出喜訊？”一人質疑道。
女子澄清道：“我沒撒謊，是宮裡的御醫同我說的，他說他看得真切，宸王壓根不待見長公主。”
“那二人如何會成婚？”
“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又或者，是長公主強迫的宸王。”
“越說越離譜了，宸王是誰，大晏鎮守邊關的王爺，手握三十萬兵權，是說強迫就能強迫的？”
“真的，我沒撒謊……”
“好了。”路星風起身打斷爭吵的幾人，提起桌上的錢袋，全部塞進剛才那位女子手裡，“給你的。”
女子激動的紅了眼眶，連連鞠躬道謝，“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路星風繞開眾人，叫上孫茂一同離開花樓。
只要這女子所言不虛，周北瑒對東離長公主無意，外界的聲音便有很大水份，信不得。
他得快些回去把這事告知給姜惜綰，免得她一個人的時候胡思亂想。
……
鍾離墨與秦棋返回宅院，把藺館外的情況告知給姜惜綰，詢問她的意見。
姜惜綰思索著起身在房裡踱了幾步，藺館看守森嚴，想進入得尋個合適的由頭。
想著，一陣搗藥聲傳入耳中。
她循聲望去，只見花婆坐在几案前分揀藥材。
“有了。”她大腦一陣通明。
“什麼？”
“什麼？”
幾人圍上前好奇追問。
“秦棋，你多帶幾人，引開看守士兵。”姜惜綰下令，轉而又看向鍾離墨。
“鍾離墨，你趁機溜進去，找到王爺，讓他對外稱病。”
鍾離墨想上少許，立即恍然，“夫人是想偽裝成大夫進去？”
“嗯，目前只有這個法子可行。”姜惜綰望了眼花婆，“只要能把訊息傳給王爺，接下來的事，交由我與師孃。”
“好。”
鍾離墨與秦棋點頭應下。
“一切以安全為主，若有危險，立刻撤離，萬不能戀戰。”姜惜綰叮囑道。
“是！”
二人領命去辦。
“夫人，屬下也去幫忙。”趙瑤主動請纓。
“嗯，小心為上。”
“是。”
目送幾人離開，姜惜綰仍一動不動的站立在原地，心裡默默祈求他們能平安歸來。
葉梓央攙扶著她坐回榻上，“夫人放心，他們會沒事的。”
姜惜綰似是想起什麼，驀地拉住葉梓央的手，“梓央，你去尋鄔離，讓他帶幾個人，去霖安城內找幾處沒人的地方放火，分散一些，務必讓城內越亂越好。”
“好。”葉梓央點頭應下，快步跑出房門。
姜惜綰臉色依舊凝重。
“夫人，你已經考慮得很周全，接下來的事，便交由他們去做。”花婆搗鼓著藥材關心道。
“師孃，我總覺得心不安。”姜惜綰沉聲道。
“他們都是跟隨王爺上戰場廝殺出來的人物，我們應該對他們有信心。”花婆耐心開導。
姜惜綰緊皺的眉慢慢舒展開，黯淡的眼中漸漸有了光亮，堅定了幾分，“師孃所言極是，我該對他們有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