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合作

回府後，孫樂淑第一時間去找了辛嬤嬤，傳達了自家母親的意思。

辛嬤嬤聽後，沉思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去會一會謝紅秀。

謝家在槐安根基深厚，有了謝紅秀的幫持，在對付姜惜綰這件事上，可謂是找到了強有力的靠山。

次日。

辛嬤嬤交代完手邊的事，以採買為由出了門，一路提防有人跟蹤，小心謹慎前往醉仙樓。

到達後，她定了一間包廂，等待謝紅秀。

臨近午時，包廂門被人從外叩響。

她心一下緊了起來，起身走到門邊，先是開啟一條細縫，確認外面站著的人是謝紅秀，這才大開房門，將人迎進屋。

“孫夫人，裡面請。”

謝紅秀交代一旁的婆子高媽媽，“你便在外面候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婆子點頭應道。

話落，謝紅秀撩起裙襬走進屋內。

“孫夫人，這邊請。”辛嬤嬤招呼道。

“嗯。”

二人走到圓桌旁坐下。

辛嬤嬤拎起茶壺給謝紅秀倒了一杯熱茶。

謝紅秀沒有第一時間喝茶，而是笑著道謝，“有勞辛嬤嬤了。”

言罷，這才端起淺啜一口。

給足對方應有的尊重。

感受到對方的誠意，辛嬤嬤眉眼帶笑，“夫人客氣了。”

謝紅秀放下手中茶杯，“嬤嬤既然來見我，想必我讓小女傳的話已然帶到，不知嬤嬤意下如何？”

辛嬤嬤訕笑道：“夫人應該明白，我只是王府的一個嬤嬤，很多事不歸我管。”

“嬤嬤何必自謙，你掌家六年，對王府瞭如指掌，大小事宜還有你不知道的？”

謝紅秀話音微頓，“我今日尋你過來，自是想與你交個朋友。”

“夫人折煞我了，我確實沒那麼大的本事。”

辛嬤嬤一再裝愣。

謝紅秀是個明白人，又怎不知對方的心思。

辛嬤嬤老奸巨猾，沒看見誠意前，不會主動暴露。

念頭至此，謝紅秀清了清嗓子，臉上依舊掛著一抹笑容，“嬤嬤若願助小女一臂之力，事成之後，王府的掌家之權依舊歸你管。”

辛嬤嬤心中動容，面上仍裝的不太明白，“恕我愚鈍，不太懂夫人話裡之意，我只是王府裡的一介奴僕，王府誰當女主人，這掌家之權也落不到我手上。”

“嬤嬤若只是擔心這個，則無需多慮，只要小女是王府的女主人，這掌家之權定會交由你，她只掛一個名頭。”謝紅秀拿出誠意。

辛嬤嬤雖心癢難耐，但仍有警惕，“夫人這般做，又是圖的什麼？”

謝紅秀神色稍顯落寞，“嬤嬤有所不知，我自小便是在我嫡姐謝鈴蘭的陰影下長大，就因為她是正室所生，她享受著謝府給她帶來的所有便利。”

“她甚至不用去爭去搶，好的東西自然而然會落入她的手中。”

“我自認不比她差，卻因為庶女的身份，處處讓她壓上一頭。”

“連同挑選夫君上，都是以嫡庶來論，呵！”

謝紅秀苦澀一笑，“試問我又做錯了什麼？”

“我不甘，憑什麼她眾星捧月，而我卻低如塵埃？”

話音落下，謝紅秀臉上的悲色漸漸被狠厲替代，“我要贏她一次，我就是要爭一口氣。”

“我要讓我女兒嫁的人權勢遠超葉家，證明我不比她差，我女兒比她女兒好上千倍萬倍。”

辛嬤嬤大抵聽明白了，這是與自已的嫡親姐姐鬥上了。

不過，辛嬤嬤不會全信。

謝紅秀為了滿足自已的私慾，連自已女兒都能利用，這點，足以表明其心性歹毒。

與這種人合作，最忌諱交心。

但她若想鬥倒姜惜綰，確實離不開謝紅秀的加持。

想明白這點，辛嬤嬤也只是佯裝同情，“夫人所說，我能理解。”

“人生在世，又有誰願意一直低人一頭？”

“夫人當我是朋友，與我交心交底，我若再做推辭，倒顯得我不識抬舉。”

“夫人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辛嬤嬤言辭懇切，說的滴水不漏。

謝紅秀一聽，面露喜色，激動的抓上辛嬤嬤的手，“嬤嬤此言當真？”

“夫人放心。”辛嬤嬤拍了拍謝紅秀的手，“我既答應，便不會反悔。”

“好好好。”謝紅秀連連點頭，“有了嬤嬤這句話，我這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言罷，她又嘆了口氣，“可惜，昨日讓衛氏逃過一劫。”

辛嬤嬤抽回手，給自已倒了一杯茶水，悠然自得道：“夫人又何必急於一時，自亂陣腳。”

“與其唉聲嘆氣，不如想想下一步如何做。”

謝紅秀聞言，眼珠在眼眶裡來回打轉，“嬤嬤有何良計？”

“內宅女子位分固然重要，但還有一樣東西，同樣重要。”辛嬤嬤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同樣重要？”謝紅秀腦中靈光忽閃，“子嗣！”

辛嬤嬤點頭，“沒錯，若孫側妃能先一步生下子嗣，母憑子貴，這王府還怕沒有孫側妃的立足之地？”

“有道理。”謝紅秀連連贊同，“可如今宸王被姜氏迷的暈頭轉向，嬤嬤可有什麼法子？”

辛嬤嬤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夫人不必擔憂，只要孫側妃一切聽我的安排，我自當盡心竭力，替其籌謀。”

“這是自然，嬤嬤只管開口，小女那邊我自會交代清楚，一切都聽嬤嬤的。”

“嗯。”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眼見出來的時間差不多了，辛嬤嬤不再多做停留，告別謝紅秀後離開酒樓，返回王府。

待她走遠，門口留守的高媽媽這才走進包廂內，從裡合上房門，走往桌邊彙報情況，“稟夫人，走了。”

“嗯。”謝紅秀沒了一開始的和顏悅色，冷著臉應了一句。

“依老奴看，這辛氏是個滑頭，她當真會全心想幫？”

“放心吧，什麼樣的局面於她有利，她清楚的很。”

“那事成之後，夫人真要將王府的掌家之權拱手讓於她？”高媽媽又問道。

謝紅秀嗤笑，眼中充滿野心與狠辣，“事情真的到了那一天，我還留著辛氏做何用？”

“自是殺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