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空著的茶杯，扎希德起身拿起茶壺把兩人茶杯倒滿，喝了一口。
“接著說。除了咱們完成任務給的報酬，還可以在任務中收集一些腐化生物的組織來賣錢，這個東西就要賣到....黑市。”
“黑市？”伊蒂絲的腦中聯想到了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兩個人在小巷碰頭，一個拿著錢，一個手中拿著裝著噁心組織的罐子在交易。
可怕....
扎希德不知道伊蒂絲想到了奇怪的地方，接著說道：“黑市其實是在IDM默許下的一種交易方式，其實就跟市場一樣，不過因為是在晚上所以才被調查員直接稱之為黑市。”
“IDM允許私人販賣腐化生物組織？他們就不怕有人拿那些東西搞出事嗎。”伊蒂絲腦中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扎希德也明白伊蒂絲心中想的東西，然而他也只是冷哼了幾聲。“黑市會給IDM的高層分成，而黑市出了什麼事，也是我們底層的調查員處理，這下你懂了吧。”
伊蒂絲沒話說了。
“不管如何，黑市也是咱們賺錢的一個好地方，而且黑市裡面也不只買腐化生物的器官組織，還有一些私人鼓搗的奇怪玩意甚至一些關於舊日的古物。”
說到這裡，扎希德突然念頭一轉。“跟你說再多也沒有具體印象，今天晚上，我帶你去看看就行了，而且你也沒有戰鬥用的衣服吧？”
“戰鬥的衣服？”伊蒂絲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袍子。
“別！你真的以為你能穿個袍子就去和腐化生物戰鬥？那你跟找死無疑。你需要的是輕便、方便行動和有一定防禦能力的衣服。”
伊蒂絲想了想，搖了搖嘔吐，自己確實沒有那種衣服，倒不如說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衣服。
自己的眼睛害得自己根本就不能像是正常少女一樣在外面快樂的購物，買自己喜歡的東西，甚至自己身上的袍子都是自己遮著臉跑到外面買的布自己縫的。
“那這樣吧，晚上的時候帶你去黑市，順便去裁縫鋪做幾件方便你行動的衣服。”
“裁縫鋪？”伊蒂絲的眼睛並沒有那麼好露在別人面前。
然而就在這時，扎希德卻把一個面具遞了過去。
一個紙糊的硬殼白色面具，而眼睛周圍有著紅色的花紋，而眼睛的地方縫上了黑色的紗巾，把眼睛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黑市上的人一般為了掩蓋身份都會帶著面具，這是剛才給你做的，你試試？”
伊蒂絲看著手上的面具楞了一會，尤其是眼睛遮擋眼睛的黑布。
“你...知道了？”伊蒂絲懷疑的問道。
扎希德則是裝作疑惑的眨眨眼睛。“什麼？知道什麼？”
看著扎希德的樣子，伊蒂絲也只能認為是湊巧，轉過身，把面具戴在了臉上。
正合適
伊蒂絲轉頭看著他，明明自己沒脫過斗篷，但是依然能仔細的弄出跟自己臉型一致的面具。
果然，扎希德還是知道了自己臉的模樣，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是被認同了麼？”伊蒂絲心中響起了卡爾的話，但是依然搖了搖頭。
長久以來的及你讓他不敢把扎希德種種行為理解為他的暗示，依然固執的認為自己的眼睛會導致自己被別人敵視。
“晚上去嗎？”
“對，所以現在你有什麼想幹的或者什麼想做的事可以自己去做，自由時間。”
伊蒂絲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我沒有什麼事情做，所以我去看些書可以嗎？”
“當然，每個書架放了什麼書我都標註了。”
伊蒂絲起身走進了書房，扎希德也起身拿起了放在沙發後面的揹包開門走了出去。
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扎希德則是揹著揹包走進了一個藥店。
大中午的，要店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個店員坐在櫃檯後面的椅子上面打著瞌睡。
扎希德走了過去，拿出自己調查員的證明敲了敲櫃檯。
店員馬上被驚醒過來，迷迷糊糊的看著面前站個人，手裡拿著一個證。
揉揉眼睛看清了來的人，立馬從凳子上面跳了起來，連忙開啟了前面的小門把扎希德帶進了藥店後面。
“扎希德先生？！”在後面一個長著白鬍子老人正在一個擺放著瓶瓶罐罐的桌子上面製作藥水，看見扎希德進來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我來拿我之前訂的藥水，順便賣點東西。”
老人從一邊拿出了一個椅子讓扎希德坐下，轉身吩咐店員去後面拿東西。
“您的東西早就已經做好了，不知道您要買什麼？”
開啟揹包，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罐子放在了桌面上，罐子裡面泡著一隻背後帶著櫻花花瓣的小蜥蜴。
老人連忙湊了過去，盯著瓶子裡面的蜥蜴看了一會，驚呼一聲。
“這是櫻花蜥蜴？！”
“腐化度5級的櫻花蜥蜴，儲存度完整，這可是我之前去落日峽谷抓到的。”
老人興奮地搓了搓手。“您這個東西的價錢....”
扎希德笑了一聲，敲了敲罐子說道：“我也不是新人，您也在這行幹了十年了，這東西的價您心裡有數吧。”
“這....”老人深思了一會。“40金幣！”
“40金幣？！”扎希德驚訝的看著老人。“我說了吧，咱們都老熟人，你給我40是不是有點少了。您也知道，越小的生物越容易被腐化直接殺死，這麼小的櫻花蜥蜴可不止40吧。”
“那....您出個價？”老人試探的問道。
“60。”扎希德直接說出了價格。
“60？！不可能不可能。”老人連忙搖頭。“60貴了，最多才50塊金幣。”
“55，不然我就晚上帶著這個東西去黑市賣，黑市的話70塊錢都能賣出去。”扎希德語重心長的說道：“醫生，咱們都是熟人了，我把東西就只給你拿來過，你這不給我多點錢，我也很難辦啊。你出去打聽打聽，你跟別人說你五十五個金幣買個櫻花蜥蜴，肯定沒有人說虧。”
老人咬著牙看著扎希德。“你這個傢伙，要價是真的狠啊。”
“那是當然，這玩意可不好抓，給點勞動費不是正常的嗎。”
“行行行，你狠。”老人嘆了口氣，轉身招呼後面的店員拿出55塊金幣出來。
扎希德高興的把錢收了起來，然後看著桌子上面的兩深一淺三瓶血紅色的藥水。
“這就是我要的魔藥？”
“兩瓶狂暴藥水，一瓶大力神藥水，都是按照你的要求製作的加量版。”老人稍微擔憂的看著扎希德。“一個星期只能喝一瓶，要是喝多了就有可能變成腐化生物。”
“放心，這都是我應急的藥水，不會當水喝的。”扎希德把三個藥水都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自己的揹包裡特意做的口袋裡面。
老人看著扎希德的樣子，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年輕人勸你一句，不要把這個東西當做自己的力量，任務要量力而行。雖然你們調查員被認為是人們的希望，但是你們也依然是普通人，依然是你爸爸媽媽的兒子。”
扎希德揹包的手一頓，臉色僵硬的在空中輕微的點著頭。
“我知道了，謝謝提醒。”
轉身揹著包走了出去。
而老人只能坐在後面嘆口氣，轉身接著製作正常的藥。
買到了東西的扎希德並沒有按照原路回家，而是走到了一個酒館坐了進去。
中午酒館裡面沒有什麼人，但是兼調酒師的店長在吧檯前擦著杯子，看到扎西的進來挑了挑眉毛。
“今天外面的天氣怎麼樣，扎希德先生？”
“晴天，太陽挺暖和的。”扎希德把揹包放在腳邊，坐在了吧檯前的椅子上。
“天氣不錯？不過扎希德先生你的臉色卻不太好啊。”
扎希德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調酒師在他臉上看出來他現在並不太想聊天，只好停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要喝點什麼？”
“尼格羅尼。”
調酒師一頓一頓的叼著頭，從一邊拿出了杯子開始調酒，沒一會一杯紅褐色的尼格羅尼就放在了他的面前，還順帶一小盤炸薯條。
端起杯子，一口喝下去，苦澀感從嘴裡爆發出來，讓扎希德忍不住皺了皺眉。
調酒師也拿著一杯尼格羅尼從吧檯裡面走出來坐到了扎希德身邊也喝了一口，苦的鎖緊了眉頭。
“尼格羅尼這個酒，就是像是生活一樣先苦後甜。”
“先苦後甜嘛...”扎希德又喝了一口。“我現在只知道苦澀能讓人的清醒過來。”
“但是也會讓心裡更痛苦啊。”調酒師勸慰道。
“痛苦就痛苦吧，最起碼他還說明我還活著。”仰頭將酒全喝掉，苦澀感讓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把杯子跟錢放到了桌子上面，拿起一根薯條放在嘴裡拿起揹包就頭都不回的走了，留下調酒師一人坐在吧檯前喝著酒。
從酒吧出來的扎希德走在半路上，感覺走中的苦澀感逐漸消失，金酒香氣與絲絲甜味在最裡面擴散。
“生活都是先苦後甜嘛。”扎希德深深吸了口氣吐了出去。
“就先這麼相信吧。”轉身向著一邊的店鋪走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