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元旦當天是元慶正式去下聘的日子,因為關係好又住的近,周家的父母也一大早就去了秦家。

周若煙作為傅家的當家主母,理所當然的跟著傅淮遠一起擔當起了家長,來給元慶下聘。

本來周若煙是要當秦妙的孃家人的,不過傅淮遠說元慶沒有其他長輩,長嫂如母,她得替他做主,所以沒辦法,她只能先暫時拋棄小姐妹情誼了。

好在秦妙也看的開,直接說了周若煙跟她也沒什麼情誼可講,反正她拋棄自己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雖然知道是走個形式,不過秦妙難得還是有了小女兒家的羞澀了,坐在沙發上不時扯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今天王主任非讓她穿了一件粉色的旗袍,讓她非常不自在,總怕走光。

周若煙她們來的時候排場擺的極大,七八輛小車開進來,一路堵在門口,不時有人搬東西下來,雖然一直跟元慶說了不要準備太多禮物,但是他覺得自己把人家辛苦養大的女兒娶走了,得讓人家父母知道他的重視,他自己也有這個能力,準備了很多,傅淮遠又準備了一些,所以就拉了好幾車。

福伯年紀大了不能出遠門,所以這次就是秦昊代勞的,一邊念著禮物清單,一邊指揮人往秦家搬,忙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理清。

秦妙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雖然知道元慶還算有錢,但也不是這麼砸的吧,他不會下個聘把自己搞破產吧。

等其他無關緊要的人退下去,只剩下傅淮遠和周若煙,順帶著秦昊和張程還在,哦,還有傅淮遠懷裡的傅霆睿。

秦家父母還沒從震驚中回過身來,秦鋼作為家裡的長子,趕緊招呼他們。

安排他們坐下,讓保姆去泡好茶端上來,完全是雙方正式交接的樣子,周若煙也做足了婆家人的姿態,連自己的父母都沒去招呼一下。

等大家都在客廳坐好,才開口交談。

張程提醒傅淮遠要先開口,傅淮遠才反應過來,忙把兒子抱給周若煙,才站起來一本正經的開口:

“今天我們傅家以最大的誠意到秦家下聘,希望小夫妻兩以後同甘共苦,相護扶持,早日為兩家開枝散葉,我瑾代表元慶前來求娶,望秦公予以應允”

傅淮遠說話的時候,周若煙和秦昊張程都跟著站了起來,這是一種態度,是男方對女方家人的尊重。

“好好好,只要兒女好,我們沒意見”

秦鋼捏了一下還在發愣的父親,秦父才磕磕巴巴的回道

實在是他也是第一次嫁女兒,這麼大陣仗搞的他現在還在發懵了。

“行了,都是形式,都坐下吧,我們家沒那麼多講究”

秦媽王主任看自己丈夫居然還磕巴,有點鄙視,不就是聘禮多了點麼,他們什麼世面沒見過,至於麼。

“是啊,都坐下吧,都是一家人,沒那麼多講究,淮遠你們都坐,煙煙把孩子給我”

周媽都快憋不住了,早就想抱外孫了,但是形式沒走完,她也不能去抱孫子。

周若煙聽話的把孩子抱給老媽,她也早就憋不住了,但是她今天是主母,一言一行都得注意,這會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我現在可以說話了麼?”

小聲的問了一下身邊的傅淮遠,周若煙一臉惆悵的看著他。

“可以,你一直可以說話啊,你是男方長輩”

傅淮遠有點好笑,她這是什麼腦回路,沒有誰讓她不說話啊。

“我怕啊,我第一次給人當家長,這要是他們不滿意,不會說我壞人姻緣啊”

“你想多了,誰敢說你的不是”

傅淮遠拉著她坐下,才看向其他人,這會元慶才和秦妙坐到一起,看著小夫妻兩個好像牛郎織女一樣,費了半天勁才說上話,還真是好笑。

“你說你到我家下聘的時候,怎麼不是這樣了,那會你可清高了,人都沒來,爺爺和福伯來的”

這是又要開始翻舊賬了麼,傅淮遠只能幽怨地看著她不說話。

“哎,你說你當時是怎麼想的,是不想娶我麼,想著不來可能我們就散了?”

“沒有,我同意結婚就沒想別的,只是當時在國外,趕不及回來,定好的日子也不能改,所以就只能讓爺爺來了”

雖然那時確實對她沒什麼想法,但他也沒有二心,他始終覺得兩人肯定會結婚,所以也沒怕會有什麼變數。

“那你為什麼會同意跟我結婚?難道是因為我的美貌?”

“漂亮的女人那麼多,難道我都要娶麼?”

傅淮遠無語的看著她,他是這麼膚淺的人麼,雖然她確實很漂亮。

“那是為什麼?你那會好像看我特別不順眼”

“我沒有看你不順眼,只是那會我沒有太多的精力放在感情上,所以忽略了你,當時選擇跟你結婚,一方面確實你很合適,還有你很簡單,什麼都表現在臉上,我想回到家過一下簡單的生活,不用猜來猜去的”

“你是想說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看她明顯不高興了,傅淮遠伸手摟住她哄道

“不是,我喜歡你的簡單,不管我們是因為什麼理由結的婚,現在我都是愛你的,所以不要翻我的舊賬了好麼,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其實周若煙也沒想翻他的舊賬,那會她也不見得對他有多上心,只是女人總想聽到自己老公在乎自己的話,算了,已經這樣了,何必追著過去不放了。

“我不是翻舊賬,我只是看到今天元慶和妙妙,有點感觸”

“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好,以後不會了,我都會以你和孩子為主”

“嗯,我相信你”

夫妻倆說開了,也沒什麼可糾結的,這會別人也沒空管他倆,幾個老人在一起商量秦妙她們結婚的日子,秦鋼也被拉著一起商量。

元慶和秦妙完全插不上話,不過他們本來也沒打算管,反正有人幫他們發愁就行了。

元慶第一次見秦妙穿旗袍,還挺驚奇的,要知道秦妙一直走的是知性風格,穿裙子都很少,更別說這麼女人味的旗袍了。

見他不時的打量她,秦妙還有點不好意思。

“你老看我幹嘛?”

“好看”

兩人黏黏糊糊,傅淮遠和周若煙也旁若無人,就是苦了秦昊和張程兩個,坐在沙發上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