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蕭墨寒就騎車帶著蘇語寧去了醫院。

從家裡帶了些杯子、暖水瓶過來,蕭墨寒的手術後得在醫院多養幾天,這幾天他們都得住在醫院。

蘇若羽還收拾了些小米、紅棗之類的東西,想著在術後給蕭墨寒補補。

醫院後門有煤爐,她還帶了個鍋,菜這些想著就近買點,或者去醫院食堂打。

衛保國跟薛建軍說晚上吃得太多,要走走消消食,就不一塊來醫院,直接回招待所,等明天手術的時候再見。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裡的人都回來了,蕭墨寒的隔壁床是位老大娘,大娘的腿摔斷了,前一天做了手術。

早上的時候蘇語寧沒留意,這會才發現大娘身邊也沒個人陪,天都黑了才在吃晚飯,吃的還是個硬邦邦的窩窩頭。

泡在涼水裡一點一點往下嚥,看起來就叫人心酸。

蘇語寧有點看不下去,拿了熱水給大娘倒了一碗,又把帶來的野莓醬遞給大娘:“大娘你就著這個吃。”

“這是啥東西,你無緣無故的給我這個做什麼?你該不會是張嘉麗那個狗東西派來的,想要毒死我?”

“……”

“你不吃就給我吃,人家好心給你,你咋得這麼沒良心,怪不得你兒子跟兒媳都不上醫院來看你,我看你是活該。”

蘇語寧都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旁邊衝過來的大娘就跟腿傷的大娘吵起來。

腿傷那位相當激動,從質疑蘇語寧要下毒害她之後,上升到整個病房的人都是張嘉麗的幫兇,是要逼死她。

也不知道這個張嘉麗是誰,居然讓大娘這麼憎恨。

最後還是護士走進來讓她安靜,她才罵罵咧咧地閉了嘴。

蘇語寧也是一臉鬱悶,她就做回好事還做出一場罵戰來,這叫什麼事!

護士喊停了爭吵後就朝蘇語寧走過來:“小寧,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阮思。”

“我當然記得你,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蘇語寧看到阮思很高興,她知道阮思是這裡的護士,只是沒想到剛來的第一天就碰上:

“剛剛的事謝謝你,要不是你來了,還不知道吵到什麼時候。”

阮思拉了她走到病床另一側:

“旁邊的大娘幾乎每天都會跟人吵我都習慣了,反正每天都得進來調解一次,你記著以後別招惹她就成。”

蘇語寧有些哭笑不得:“我這也沒招惹她啊。”

“對對對,小姑娘是看她可憐,好心給她點吃的,哪裡知道她這麼好心沒好報,小姑娘你以後別搭理她就成,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另一位大娘拿了蘇語寧的野莓醬過來:“這是你的東西,你收好,你是陪你哥來的吧,你哥長的可真俊。”

“那不是她哥,是她丈夫,大娘你兒子的腿一會該換藥了,你記得準備熱水。”阮思提醒了一句。

大娘趕緊轉身走了:“對對對,我得去準備熱水。”

蘇語寧本來打算把手上的野莓醬送給她,都沒來得及。

“這大娘挺有意思,做事風風火火的。”

“是有意思,跟她兒子完全不一樣。”阮思小聲在蘇語寧耳邊八卦:

“你不知道,他兒子一天到晚說不上一句話,在醫院住了這麼久,我都沒聽過他開口。”

“真的假的?”蘇語寧忍不住朝那邊的病床投去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長得端端正正,一看就是文化人。

阮思抿了抿嘴:“是真的,對了,你們怎麼到醫院來了?是……是因為蕭大哥的腿?”

她之前就注意到蕭墨寒走路有點問題。

蘇語寧點頭:“對,他的腿之前受過傷,動了手術後沒有恢復好,這次準備過來二次手術?”

“我之前見院長跟一位穿軍裝的人說什麼明天下午手術的事,難道就是給蕭大哥手術?”

阮思的眼神亮了亮。

“應該是,那是他戰友,這次就是特意為了他的腿過來。”蘇語寧解釋了一句。

阮思的小臉紅了紅:“原來他是位軍醫。”

怎麼還臉紅了?

“明天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蘇語寧一時有些好笑,阮思這表情讓人不懷疑都難,她難不成還對薛建軍一見鍾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