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密室石棺

眼下著整個儲藏室只有他一個人在,劉勝利和徐二都被隔絕在門外。

看著眼前狹窄閉塞的甬道和盡頭不知有沒有其他出口的房間,他一時有些猶豫。

鬼知道他進去以後,會不會又因為碰錯了什麼東西,把自己困在裡面。

蕭然定了定神,決定還是進去闖他一闖。

這個天陵散人的套路,他已經摸了個差不多,只要是密室,一定是裡外都有破解的開關,不會是那種一不小心就坑死自己的絕戶機關。

他又給自己服下一粒紅奩妙心丸,整理了一下揹包裡的東西,打著手電走進了階下的甬道中。

甬道並不長,只有五米,高則一米左右。

蕭然走到盡頭,才發現自己有可能是空歡喜一場,因為他之前用手電照出的東西,實際上是一個比甬道略高的照壁,上面刻著一些龜、鶴、鹿、松等動植物,還有祥雲和北斗南斗同掛於天際。

繞過了照壁,裡面的空間便開闊了許多,高約有不到兩米,中間是個石質的蓮座,照壁左右的兩面牆上刻著一些和夏娘有關的壁畫,做出各種不同的姿勢,好像某種體操一般。

與照壁隔著蓮座相對的另一邊,看上去沒有經過太多修飾,牆壁和頂上都是近乎天然的狀態,凹凸不平且頂部一邊高一邊低,低的那一邊直接斜斜地連到了地面。

地上散落著很多破碎的紙書和竹簡,上面也有不少口訣和人物的畫像,口訣大多涉及呼吸吐納和四體運作,人物畫像也是各種不同的姿勢。

看來這間屋子,是一個修行室,或者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健身房。

蕭然可以想象到,天陵散人在儲藏室裡拿幾顆運動前的丹藥服用,來修行室裡做一番吐納伸展後,再出去找一些練後補給鞏固一下。

這老傢伙,還挺會享受啊,給自己勞逸結合安排得挺好。

這麼說來,這個地下大殿,就是他的大別墅啊?

蕭然心裡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也放鬆了許多。

他看見照壁後,還放著一個大石頭箱子,大約半米多高,與照壁同寬。

這裡面,會不會放著天陵散人的運動服和運動鞋?不知為何,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拿著紙單子在浮頭村裡逢人就說“煉丹修行瞭解一下!”然後在某個寬敞的地方,穿著運動服帶一群男女老少跳古代版健身操。

他竊笑著去掀那石箱子的蓋子,可手碰到蓋子的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有一絲異樣。

石箱子的蓋子呈圓拱形,且其中一頭略高。

蕭然驟然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石頭箱子,而是一具石棺!

剛才只顧著胡思亂想和傻樂,差一點就貿然開了棺。

姑且不說那些摸金的規矩,萬一被棺材裡的機關和濁氣所傷,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這個天陵散人也真夠品味奇特,為什麼在這種日常修行的密室裡放了一口棺材?這麼小的棺材,又是給什麼人準備的?

他想不明白,也不可能想明白。

這個夏娘廟的存在本身就有違常理,多想無益,還是趕緊踏踏實實開棺更實際。

蕭然趕緊從包裡摸出半截蠟燭,又用指南針確定了這間屋子的東南角,才點燃了蠟燭。

火光不停閃爍,好像有風在吹。

蕭然抬頭看了一眼,這放蠟燭的東南角,正靠著照壁對面那堵未修飾過的牆,而且是高的那一邊。

他剛走進階下石門時,就感覺有一絲風吹來。

眼前這堵牆乍看上去嚴絲合縫,莫非有什麼裂縫處?

他撿了一塊石蓮座掉下的石質花瓣,擋在蠟燭旁邊,火光頓時穩定了許多。

開棺的蠟燭只能被“鬼”吹滅,如果蠟燭被風吹滅,也太不合規矩了,所以蕭然覺得自己這樣也不算是作弊。

他又起身照了照那堵粗糙的牆,抬起刀敲了敲,碎土落下後,他隱約看見石牆上好像確實有一道齊整的裂縫,一路從上延伸到地面。

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他趕緊轉身照去,見手電光劃過處,幾隻碩大的耗子一閃身,消失在了甬道的另一端。

他不由得鬆了口氣,抬手看了下表,此時竟然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按這個季節的日落時間看,地面上應該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這個時候開棺正合適,完全不用擔心雞叫。

他趕緊回到小石棺邊,雙手合十道:“撞日是吉日、路緣是良緣,不壞主身不毀棺,君子只取隨手財。

身外物去,子孫無災,主家恩厚,勿怪勿怪……”

蓍九霙插話道:“別學那倆摸金校尉,這麼些冠冕堂皇的門道,直接開就是了,磨磨唧唧.”

“這事兒你懂個屁!”蕭然回道。

不過想了想開棺後的各種可能,他還是多問了兩句:“小道長,鎖子,你們怎麼看?”

陰陽鏡道:“善人,自打你進了這廟,我就覺得有點怪……這裡面,有股特別的氣,不是妖氣也不是屍氣,但您還是多多小心.”

鎖魂定靈珠說:“巴彥,這石棺裡,我聽不到靈魂的聲音。

但我的感覺也很奇怪,好像是裡面的主人發不出聲音.”

蕭然一聽,感覺這石棺裡的主家要麼是個凶煞,要麼是個冤孽,但應該對他造不成什麼危害。

手頭沒有工兵鏟,他只好掏出了關山刀,把刀鋒插進了石棺縫裡,想先撬起一個角來。

“唔……好重的腥味啊,還有點熟悉……”關山刀說。

蕭然停下手,疑惑地問道:“熟悉?你以前聞過?”

關山刀說:“不是以前,就這兩天,好像你砍的那猞猁,也有這個味。

不過這個味兒,沒那麼新鮮……”

蕭然心想,沒妖氣、沒聲音,味道還不新鮮,那就是個徹底的死物,雖然不知道會不會詐屍,但他現在倒是也沒什麼可怕的。

回頭看了一眼蠟燭,燭火還在穩穩地跳動著,再不開都對不起眼下這麼好的行情。

他緊了緊臉上的防毒口罩,一咬牙把石棺移開了一個角。

瞬間,一股肉眼可見的濁氣混雜著棺蓋上的灰塵,從開口處飄到了天空。

蕭然趕緊退後兩步,見石壁裂縫上吹來的空氣,把這股濁氣吹向了甬道。

待一兩分鐘後濁氣散盡,他又走到石棺邊,輕輕推著棺蓋。

甬道里又傳來一陣細密的腳步聲,他探頭去看,一個不小心,棺蓋落在了地上。

隨著棺蓋落地的轟鳴聲,甬道之外、臺階之下,也傳來了“砰”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