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雲庭只是看著她,卻不回答,蘇晚的耐心已經快被消耗一空。
“顧總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顧雲庭從愣然中回過神,眼神有些奇怪的看著她,說:“……不滿陸西祠繼承陸氏企業掌管那麼大集團的人有很多,其中最為忌憚他的氏頗得陸老爺子歡心的陸一甚。”
“雖然我不知道他送女人給陸西祠的目的,但……不是為了套公司的一些資料就是其他原因。”
“特別是那些可以動搖陸西祠陸家家主地位的原因。”
蘇晚微微一思考便想到了關鍵之處。
陸西祠手上那枚翡翠戒指,不就是可以動搖陸家家主位置的東西嗎?
極有可能陸一甚知道那件東西在陸西祠手上,所以才讓一個女人接近公然接近陸西祠,甚至應該也知道陸西祠的弱點,不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立馬起身準備離開這裡。
顧雲庭見她目不斜視地走掉,心中有些不甘,出聲道:“我能問問蘇小姐為什麼會喜歡上陸西祠嗎?”
蘇晚回過頭,在顧雲庭有些奇怪的視線中理所當然的回答——
“當然是他長得好看啊。”
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的顧雲庭表情明顯的僵硬了一瞬。
他有心想說我難道不好看?但見蘇晚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雲庭有一瞬間的挫敗感。
他單手拿著酒杯,有些無奈的喝了一口酒。
蘇晚剛走到門口便覺得腦袋有些暈暈的,她好像有些高估了原身喝酒的承受能力,也低估了那杯酒的度數。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臉上此時已經有些酒暈,整個人都透著些春風盪漾的感覺,一雙眼睛也霧濛濛的,路過的男人全都忍不住把目光暗暗放在她身上。
她本就穿著高跟鞋,此時覺得腳下有些無力,但還是強撐著些許醉意往外走。
在她身後不遠處,有兩個年輕男人對視了一眼,偷偷跟了上去。
蘇晚正想著要不給管家打個電話讓人來接她,手腕突然便被一個男人抓住。
那人長得賊眉鼠眼,目光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掃視:“……美女喝醉了?我送你回家怎麼樣?”
另一個跟在一旁附和:“什麼回家啊,旁邊就是賓館,美女你身份證帶了嗎?我們帶你上去開個房怎麼樣?”
蘇晚眉頭一皺,冷冰冰的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鬆手。”
那男人不依不饒:“我這不是看你路有些走不穩,所以好心扶一扶嗎?美女別見外,我不嫌麻煩。”
蘇晚冷淡的看著他:“你確定你不鬆手?”
賊眉鼠眼的男人邪魅一笑:“美女說話真讓人寒心,我怎麼捨得鬆開你?跟哥哥走吧,哥哥一定給你一個美妙的體驗。”
蘇晚沒再跟他廢話,直接抬腳——
“艹!!!你這個臭婆娘!痛死老子了!”男人捂著下半身痛撥出聲,看著蘇晚的眼神十分瘋狂。
另外一個被蘇晚那精準的襠頭一腳給驚得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又馬上往前湊了上去——
“真野!但我就是喜歡你這種調調!來!來打我啊!”
蘇晚腦子只是微燻,可沒失去理智,自然知道自己遇見了什麼事兒。
和之前的那次不同,之前那個男人至少還挺有禮貌,這回這兩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晚揉了揉有些暈的腦袋,稍稍恢復了一些精神後,已經開始思考怎麼動手。
雖然她看起來是挺嬌弱的,但在自己的世界因為想要更好的保護自己,她私下學了不少格鬥技巧,沒想到在自己的世界沒有派上用場,現在倒是可以試試自己的身手了。
掂量了一下實力差距,蘇晚暗中點了點頭:這兩人就是繡花枕頭,揍得過。
她剛做好準備,便看見一個人影衝了過來,一拳一個繡花枕頭,不過兩分鐘便解決了戰鬥,然後喘著氣回頭看著她:“抱歉,我來晚了。”
來人是顧雲庭。
他喝完杯中酒便覺得一個人待著有些無趣,於是立馬結賬走人,結果在去往停車場的途中竟然看到臉上滿是酒意的蘇晚正被兩個流裡流氣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他當下便反應過來,這兩個人肯定是見蘇晚有些微醺的樣子,覺得好得手,便跟了過去。
顧雲庭頓時有些後悔為了一點意氣之爭幾乎是逼著蘇晚喝下那杯酒。
他心頭火氣,腦袋一熱便衝上去把這兩人揍到趴在地上驚恐的看著他。
“你沒事吧?”顧雲庭轉頭看著她。
蘇晚搖了搖頭,雖然覺得沒有顧雲庭這事兒她自己也能解決,但人家也確實幫了忙,蘇晚還不至於遷怒顧雲庭。
顧雲庭猶豫了一下,說:“我送你回去?”
蘇晚張了張口正要回答,陸西祠有些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這是來得有些不巧了?”
蘇晚一看他有些不高興的神色便知道這人可能是想歪了,但還是有些疑惑他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於是問道:“陸西祠,你怎麼來了?”
陸西祠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蘇晚直接走到他身邊,腦袋有些無力的抵在他胸膛,有氣無力的說:“……我頭暈。”
陸西祠的冷臉稍稍緩解,他把蘇晚攬進懷裡,鼻尖聞到若有若無的酒氣,眉頭一皺:“喝酒了?”
蘇晚的聲音有些悶:“喝了一杯。”
陸西祠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腦袋,抬眸看著顧雲庭:“顧總,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顧雲庭看著蘇晚十分自然的衝著陸西祠撒嬌,心中有些煩躁。
“是沒想到。”他說。
陸西祠看了他一眼,衝著懷裡的蘇晚說:“走了?”
蘇晚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顧雲庭突然便想看到陸西祠要是知道蘇晚今天來他的約,會是什麼表情,於是理了理袖口,聲音透著些隱約的壓制:“陸總難道就不好奇蘇小姐和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嗎?”
陸西祠停下腳步。
顧雲庭輕笑一聲:“蘇小姐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喝了杯酒,陸總應該不會介意吧?”
蘇晚只覺得顧雲庭這人有毛病,但顯然面前的男人卻有些較真了:“顧總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顧雲庭說:“就是想看看陸總是不是真的在乎她罷了。”
“不然怎麼會讓她一個人出現在這裡並且遇見這種事?”
蘇晚暗中翻了個白眼,只覺得這兩人就跟菜雞互啄一般讓她心累。
陸西祠顯然有些生氣了,語氣都變得有些冷硬:“我和小晚的事情,就不勞煩顧總操心了。”
顧雲庭嗤笑一聲,衝著蘇晚說:“我以前說的話依舊有效,若是蘇小姐覺得在陸總身邊過得不太舒心,顧家永遠向你敞開大門,畢竟……誰叫你是顧家的救命恩人呢?”
陸西祠帶著蘇晚回到陸家。
顧雲庭給她倒的那杯酒後勁兒有些大,導致她坐在車上的時候都昏昏欲睡,這會兒被陸西祠扶進主臥,她什麼都不想只想好好陷在床上睡一覺,卻感到陸西祠把她放在床上後,身邊的床墊突然下陷了不少,讓她有些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
陸西祠右臂撐在床上,正低頭看著她。
兩人呼吸交纏,離得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