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老東西可不要亂收

也是因為曲夢琳追求的藝術價值高於歷史價值，雖然屋裡溫度比較低，但是顧嵐心能明顯感受到這間屋子裡沒有太多死氣。

換句話說，這間屋子的絕大部分藏品不是來自地下。

仔細看會發現曲夢琳的收藏或顏色鮮豔明麗，或造型流暢完整，這是地下古玩很難做到的。

顧嵐心雖然不會鑑寶，但她對陰宅裡出來的東西十分敏感，之前跟著葉庭的時候她也遇到過好些無知無畏的。

又看著石頭紋路好看也不去問問老人直接把陵墓裡的石柱按自家院子裡的。

有把只能留在陰宅的東西當個寶貝供起來的。上次有個山西的老闆聽朋友說收了寶貝被忽悠著一併把子孫釘也給當好東西供在家裡。結果沒兩天就開始做奇奇怪怪的夢，每天被一個披著頭髮的男人在夢裡一直追著他跑，嘴裡說的話他也聽不清。

還有個小夥子旅遊時看到一串骨鏈造型別致非常喜歡，那人說是駱駝骨串成的非常稀有不賣。架不住超能力，小夥子如願以償。

沒人告訴他食肉動物和食草動物的骨密度不一樣，他手上的骨鏈是同類的骨頭做成的。

這樣的事情太多了，感覺能寫個帖子《我當風水先生時遇到過的那些奇葩事主》，《收藏了亖人物件的事主們最後怎麼樣了》。

不過還好，顧嵐心並沒有在曲夢琳家的這間屋子裡感受到太多死氣，也就是說曲夢琳沒有收藏不該收的東西。

那會是什麼纏著曲夢琳呢？自己的確感受到曲夢琳身上有異樣，剛才進這屋子時也感受到屋裡說不清的不舒服。

顧嵐心想的出神，眼睛漫無目的地在屋裡到處打量，妄想從這麼多的物件裡一眼找到罪魁禍首。

看著顧嵐心的狀態，曲夢琳也猜到了幾分。“你認為是這間屋子有問題還是覺得屋子裡的東西有問題？”

“東西。”顧嵐心直接回答，接著又補充道，“你收這些東西的時候問不問來路或者賣家有沒有告訴過你這些東西的故事。”

“這裡有不少是我從拍賣行拍來的，這些都配有文字介紹。還有些是我或收或換的，這些的來路就說不準了。他們說這裡的規矩是不能問來路，但賣家可以主動介紹。有些賣家喜歡給自己的商品附加一個引人入勝的故事來抬高價格，故事的真假就不好判斷了。”

“有沒有那種特別...mmm...特別...特別邪的故事？”顧嵐心想了半天，想到了這個形容詞。

“邪？...”曲夢琳搖了搖頭，是顧嵐心的意思。

她仔細回憶了下，應該沒有，真要有這樣的故事自己早就往那邊想了。不對不對，真要聽到這樣的故事自己都不會收回家。

一陣寒意，顧嵐心下意識收緊了一下披肩。

“看這麼久了，我們去客廳坐會兒吧。”

“好。”

來到客廳，曲夢琳倒了兩杯熱水，一杯遞給顧嵐心一杯留給自己。

顧嵐心淺淺喝了一口熱水，一股暖流直至腹部，整個人舒服不少。空氣中淡淡的茉莉香味，讓她感到無比放鬆。

“曲小姐，按照我的經驗，導致您睡眠不好、神經衰弱的罪魁禍首應該就在您的收藏室裡。具體是哪一件或者說哪幾件引起的目前無法準確判斷。”

“那怎麼說，直接全部扔掉行不行？”曲夢琳探尋地望向顧嵐心，她也是順口一問，這一屋子的東西可費了她不少精力。

顧嵐心一時沒想到怎麼接話，她沒想到有錢人的處理方式如此直接，這一屋子東西可不便宜，這人說扔就扔。

“有些東西一旦跟上你可就不太好扔。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最好的方法還是搞清楚緣由，然後好好處理。”

“那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

顧嵐心想了想又問道：“你再具體說說最近遇到的一些事情。”

曲夢琳皺眉回憶。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睡眠不好，經常性的夢魘，這個情況比我在國外的時候更加嚴重和頻繁。這幾天可能是太累了，有幾次晚上我在家裡畫圖時彷彿聽到有人在說話，可是我抬頭仔細辨認有沒有任何聲音。”

“你能記得自己聽到什麼內容嗎？”顧嵐心判斷這可能就是突破口。

“我都沒聽清。”

曲夢琳無法用語言去描述當時的感受，那種體驗就像上學時，當你特別特別困的時候不受控制的出現幾秒鐘的晃神。

彷彿靈魂出竅又瞬間被拉回來，當事人無法判斷時長無法辨別內容。一開始她只是懷疑自己太累了，困出了錯覺。

可是當第二次聽到一樣的說話聲時，第三次還是一樣的聲音時，她無法再說服自己。就算做夢連續幾次做同一個夢也不正常。

“男人的聲音還是女人的聲音還有印象嗎？”顧嵐心繼續問。

曲夢琳仔細回想，男人還是女人，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到底在說什麼？那些聲音近在耳邊又彷彿遠在天際。

最後她搖了搖頭。

“那再說你的夢魘吧，有什麼特別的事嗎？”顧嵐心又問。

曲夢琳嘆了口氣。

“說來可笑，每次都是在夢裡看著自己起床走到電腦桌幹活，看設計圖，改設計圖。等醒過來又走到電腦桌幹活，才發現還是在夢裡。反反覆覆直到整個人徹底清醒，如虛脫了一般。”

顧嵐心好奇反問，“你的壓力這麼大嗎？你自己是老闆啊，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聽著曲夢琳的描述，她都想勸她看看精神科了，這不是打工人才會做的夢魘嗎？還是那種被嚴重壓榨，弦兒都快繃斷的那種。

“我並沒有很大壓力啊，可我就是一直做類似的夢。”

顧嵐心越聽越迷糊一點線索都沒有。

“夢裡，每次夢裡我的電腦桌上放著兩隻瓷碗，我應該是在照著這套瓷器的圖案或者配色做設計。”

這時曲夢琳好像突然想到什麼，她不確定這個資訊有沒有用，探尋式的望向顧嵐心。

“在你收藏室嗎？我們現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