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回國

回國

國內，片場，第一天對戲。

許渡站在攝影機前，換上角色的戲服，微微抬眸，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沈執。

他們終究還是站到了同一個鏡頭裡。

不管許渡願不願意，這一場對手戲，都必須拍下去。

“準備。”導演坐在監視器後面，低聲提醒，“這一幕是主角和反派的首次正面對峙，情緒層次要逐步遞進……”

工作人員各就各位，攝影機啟動。

“——開始！”

片場瞬間安靜，戲裡，暗巷燈光昏黃，男人站在路燈下，低頭點燃了一根菸，側臉籠罩在煙霧中，眼神散漫又危險。

沈執緩緩抬起眼，望向站在他面前的許渡，嘴角揚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

許渡站在光線的另一端，目光沉靜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你果然會來。”沈執的角色低聲笑了一下，煙霧繚繞在他的指尖，模糊了他的神色，“但我很好奇，你到底想要什麼？”

許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片場的空氣緊繃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著監視器裡的畫面。

——他們的氣場太強了，鏡頭下的對峙讓人窒息，彷彿真的要在下一秒爆發。

許渡微微抬眸，緩緩開口：“我要的東西，你給不了。”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一種刻意的冷淡，像是在劃清界限。

但沈執卻忽然笑了一下。

他站直身體，緩緩走近，腳步沉穩，直到站在許渡的面前，低頭望著他：“是嗎？”

許渡沒動。

沈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抬起，指尖觸碰到許渡的衣領，微微摩挲了一下，語氣含著一絲笑意：“可我覺得……你根本不想要其他人給。”

——卡！

導演猛地喊停，現場所有人瞬間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已剛才竟然忘了呼吸。

“情緒很好！”導演興奮地看著監視器，“但可以再來一次，把後半部分的張力再加強一點。”

工作人員調整機位，準備補拍，許渡微微側身，低聲道：“沈影帝，你剛才那句臺詞，劇本里沒有。”

沈執眯了眯眼，語氣隨意：“即興發揮。”

許渡冷笑：“你倒是很敢。”

沈執微微低頭，眼神沉沉地看著他，嘴角微微彎起：“你不也沒躲？”

許渡瞳孔微微一縮，指尖收緊，隨即別開視線，語氣冷淡：“別在戲裡玩這種手段。”

沈執微微挑眉，沒再說話，只是看著他，眼底隱隱透著一絲深意。

——他當然在試探。

而許渡……根本沒有辦法完全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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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結束，許渡剛走出片場，就看到了一張意料之外的臉。

葉知南。

他倚在車旁，手裡隨意地轉著手機，看到許渡出來，微微揚了揚下巴：“拍完了？”

許渡點頭，目光略帶疑問：“你怎麼在這？”

“我剛好也在附近拍戲，聽說你今天開機，就順路過來看看。”葉知南笑了一下，拉開車門，“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許渡正要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

“許渡。”

熟悉的壓迫感籠罩而來，許渡的背脊微微一僵，轉頭，就看到沈執站在不遠處，正微微眯著眼，看著他們。

葉知南顯然也察覺到了什麼，隨意地靠在車門上，挑眉笑道：“沈影帝也在？”

“是啊。”沈執走近一步，目光落在許渡身上，語氣平靜，“晚上有時間嗎？”

葉知南眼底劃過一絲玩味：“巧了，我也剛剛問了同樣的問題。”

許渡：“……”

空氣裡，隱隱有些不對勁的火藥味。

沈執，在吃醋。

葉知南笑了笑，目光在沈執和許渡之間掃了一圈，語氣帶著一絲隨意的調侃：“沈影帝，你該不會是在——”

他的話還沒說完，沈執忽然淡淡地開口：“葉知南，你最近很閒？”

葉知南一怔，隨即笑了笑：“還好。”

“那就好。”沈執目光淡淡，“但你不該浪費時間，許渡已經不是需要你‘關心’的人了。”

許渡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沈執，你管得太寬了。”

沈執轉頭看向他，眼底透著一絲危險的情緒：“許渡，你該知道，有些事情，沒必要讓別人插手。”

——別人？

許渡嗤笑了一聲：“葉知南是別人？”

“當然。”沈執盯著他，語氣低啞，“許渡，你忘了嗎？你身上的某些習慣，是誰教你的？”

許渡的心猛地一滯。

他攥緊了手指，指尖輕輕掐進掌心，努力讓自已的聲音維持平靜：“沈執，你搞錯了，我們已經過去了。”

沈執盯著他，目光極深：“是嗎？”

空氣彷彿凝固，三人僵持不下，氣氛微妙。

許渡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葉知南，我們走吧。”

葉知南挑眉，聳聳肩，拉開車門：“上車。”

許渡沒有回頭，徑直走了過去，坐上副駕駛，車門關上，駛離片場。

沈執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緩緩駛遠，眸色沉沉。

林琛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站在他旁邊，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沈影帝，你這氣場，怕不是要把許渡嚇跑了？”

沈執沒有回頭，嗓音極低：“他跑不掉。”

林琛挑眉：“你這麼肯定？”

沈執低低地笑了一下，眼底掠過一絲冷靜的篤定：“因為他還在等著看我能做到什麼地步。”

——既然如此，他就讓許渡看看，到底誰才是那個不可能被取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