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更進一步的試探

許渡回到酒店後，站在窗前，透過玻璃望著外面綿延的城市燈火，手指微微收緊。

他的心臟跳得有些快，這並不是因為他成功讓沈執動搖，而是……他自已竟然也產生了不該有的期待。

他明明告訴自已，不能再沉淪了。

可他發現，自已還是在意沈執的反應，甚至在意他的情緒起伏。

他嘆了口氣，閉上眼，強迫自已冷靜。

這一場拉扯還遠沒有結束，他不能先亂了陣腳。

第二天，片場的氣氛比往常安靜了許多。

許渡來的時候，沈執已經在了，他站在遠處，拿著劇本，低頭翻看，神色沉靜得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可許渡知道，他昨晚一定沒有睡好。

他走過去，站在沈執旁邊，語氣輕鬆地笑道：“沈影帝，今天的狀態怎麼樣？”

沈執的手指微微一頓，側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復雜，隨即冷淡道：“很好。”

許渡微微一笑，語氣漫不經心：“是嗎？可我怎麼看，你好像有點不對勁。”

沈執沒有回應，目光掃了一眼許渡，他發現這個人看起來似乎比自已還要冷靜，像是對昨晚的事情毫不在意。

這讓他有些煩躁。

明明是這個人先在自已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可現在，他卻又若無其事地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許渡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輕輕地笑了一下，眼底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他忽然湊近了一點，嗓音壓低：“沈影帝，你是不是……在想昨晚的事？”

沈執的瞳孔微微一縮，心臟像是被猛地撞了一下。

他猛地握緊了手裡的劇本，聲音冷了幾分：“你不要太自作多情。”

許渡挑了挑眉，露出一抹輕微的笑意：“那就好，畢竟，沈影帝可不是會被人影響的人。”

這句話說得雲淡風輕，像是一場隨意的玩笑。

可沈執卻被他的話徹底激怒了。

——這個人真的在玩弄自已！

沈執深深地看著許渡，眼神幽暗不明，胸腔裡的情緒翻湧著，最終，他咬緊了牙關，冷聲道：“許渡，你最好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

許渡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沈影帝的耐性有多強，我很好奇。”

沈執的指尖收緊了一瞬，眼神越來越深。

許渡沒有再繼續逼迫，而是退後一步，笑著道：“好了，開工吧，沈影帝。”

當天的拍攝任務不輕，許渡和沈執有一場非常重要的對手戲。

劇情設定是，許渡的角色因為一次意外，受傷昏迷，沈執的角色發現後，第一次對他表現出強烈的情感波動。

這場戲情緒複雜，沈執的角色要在情緒爆發的情況下，將許渡緊緊抱在懷裡，甚至帶著些許近乎絕望的激動。

導演強調：“這一場戲的情感濃度很高，你們要徹底沉浸進去。”

沈執的臉色沉了沉，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許渡。

許渡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彷彿完全不擔心這場戲的走向，甚至隱隱帶著一絲期待的笑意。

沈執的眉頭緊了緊，胸腔裡的煩躁感更加強烈。

——他憑什麼這麼鎮定？

“好，預備——開始！”

攝像機對準兩人，戲正式開拍。

許渡的角色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唇角微微泛白，他的睫毛輕微顫抖著，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得彷彿下一秒就會徹底消失。

沈執一步步走近，眼神複雜而壓抑，最後，他跪在地上，一把將許渡抱進懷裡，雙手用力，彷彿想要把他緊緊地扣在自已懷裡，不讓他離開。

“為什麼……”他的嗓音低啞，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痛苦。

許渡的睫毛微微顫抖，像是想要睜開眼睛，卻無力地昏迷過去。

沈執的手指微微發顫，緊緊地攥著許渡的手腕，眼神裡透著不加掩飾的慌亂和情緒失控。

“你不能死……”

這句臺詞在劇本里其實是剋制的，可沈執在這一刻，竟然真的投入了情緒，他的聲音是啞的，甚至帶著一點不自覺的顫抖。

許渡在昏迷狀態下，身體微微動了一下，下一秒，沈執竟然本能地伸手撫上了他的側臉，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他的臉頰，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根本不在劇本里！

導演張了張嘴，卻沒有喊“卡”，因為這場戲的情緒太對了！

可許渡的心臟，在這一刻狠狠地震了一下。

他感受到了沈執指尖的溫度，甚至感受到了他剋制的顫抖。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表演了——這是沈執的真實情緒。

許渡的指尖微微發涼，睫毛輕輕顫了一下。

他忽然意識到，這場遊戲，已經變了。

沈執——真的對自已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