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是名聲可以召集戰士,財富是武器可以武裝戰士。

伯尼港總督只是不想浪費太多的財富,去維持一支人數過多的軍隊。

但這不代表他的後備軍事力量薄弱,真正需要戰鬥時,他有能力在短時間內組建一支民兵武裝。

這就是正統與財富的力量,為擴軍協議背書的不僅是總督威望,更多的還是帝國體制。

周維德眼睜睜看著一艘艘商船被徵用,一批批水手攜帶火槍、火炮登船訓練。

這個時代的商船是能夠成為戰鬥船隻的,哪怕它們的火炮位、船體厚度、船首撞角等戰鬥效能,無法和專業的風帆戰艦相比。

但它們同樣能提供火炮射擊平臺、接舷戰空間,一些小巧靈活的船隻,還能當作偵察船使用。

風帆戰艦混合在商用船隻之中,幾天前還是水手、漁民的普通人,搖身一變成了即將出海的水兵。

“三艘風帆戰艦、十二艘商用船隻、二十多艘中型淺底漁船、上千名民兵,再加上近海島嶼作戰。

這哪裡是要打擊邪教組織啊,分明是要發動一次小規模的海島登陸戰。”

總督府對血紅教會的重視超出了正常範圍,如此多的民兵但凡成功登陸海島,血紅教會的普通成員根本沒有生還可能。

由於燧發槍的射速緩慢、有效射擊距離短,致使這個時代的登陸戰殘酷程度有限。

正常情況下,面對艦載火炮的火力覆蓋,普通地下勢力很難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因此,黑手巴里帶領十五名魚人下屬放棄了海島,準備依靠種族優勢,在大海中對抗總督的艦隊。

“貝爾總督,真是太看得起我們了。

我們統治北城區時也才三百多名槍手,他竟然派出了一支艦隊討伐我們。”

黑手巴里不知道,他所受到的重視與三個人有關。

一個是周維德,二是骷髏幫的會計師瓦倫,三是伯尼港總督貝爾男爵。

周維德留下了有關靈界的信件,會計師瓦倫為總督提供了信件,還有骷髏幫運送祭品的路線。

貝爾男爵這個戰鬥發起者,他憤怒的不是黑手巴里在他的領地內搞血腥獻祭。

他憤怒的是,黑手巴里明明是他養的獵犬,現在這隻獵犬尋找到了新的利益點,竟然不向他這個主人彙報。

換句話來說就是,貝爾男爵準備收超凡稅了,巴里敢拿他的領民獻祭超凡,就必須給他足夠的回報。

當然,冷漠又貪婪的貝爾男爵還是很謹慎的。

他擔心遭到超凡力量的暗殺,因此將戰鬥指揮權交給了衛隊將官,然後帶著自已的家人前往了附近的薩羅市。

如此一來,黑手巴里即便想威脅貝爾男爵,也威脅不到了。

現在就算他能打掉貝爾男爵的艦隊,貝爾男爵還能向帝國海軍尋求幫助。

這就是地下勢力的先天不足,他們的戰鬥潛力永遠無法和秩序尚存的國家勢力交鋒。

“胡亂拼湊的艦隊,對上烏合之眾的地下勢力。

一邊有超凡、一邊有戰艦,這還真是一場相對公平的戰鬥。”

周維德目送艦隊啟航,然後返回了自已的地下休息室。

經過多天的探索,他的數學模型有了不小的進展,夢界中的那顆白霧星辰,正在逐漸褪下神秘面紗。

“第65次探索行動開始,雙軸感知正常,中點區域基本確定。”

充滿白霧的夢境星辰中,周維德雙手保持著前推的姿勢活動。

一塊塊看不見、觸不知的障礙物,在他的痛覺反饋下,正被繪製具體形態。

此時,他的大腦化為了資料繪圖計算器,將一個個障礙物的長寬相互拼接,組成建築平面圖。

已經成型的區域太過平常,使他無法定位白霧中的建築群到底是什麼。

不過,今天或許會有新的進展,因為他已經進入了白霧的中點區,也在這裡感知到了不同的特點。

他用雙手滑動牆壁,感知到的不是連續刺擊的痛覺,而是一陣持續穩定的痛覺。

這代表障礙物表面的摩擦力大幅度降低了,應該出現了大面積的玻璃牆體或瓷磚牆體。

“光滑面積非常大,腳下有臺階,應該不是普通的居民樓,大機率是商場或寫字樓建築。”

周維德不斷估算著未知建築的長度,並在腦海中新增新的建築模型。

隨著進度的推進,那幅建築圖逐漸有了特點,其基本形態為普通建築中圍繞著一個類似商場的建築。

雖然這個特點很普通,但他依然從這個特點上捕捉到了異常。

因為那些普通建築與中心建築之間的規劃太過整齊了,好像不用考慮街道交通與其他建築群一樣。

“是威達科技園區嗎?我記得那裡的道路佈置,可以嘗試一下引數對比。”

周維德離開中心建築,不斷調整著路線方向,沒過多久,便走上了一條沒有障礙的道路。

他按照園區的道路圖,調整自已腦海中的資料模型,最終確定迷失之霧籠罩的區域就是威達科技園區。

他記得自已大學畢業後,第一次求職就在這個園區,第一次離職也是在這個園區。

他求職時迷茫的眺望園區中心的寫字樓,離職時同樣迷茫的回望園區中心的寫字樓。

“迷霧中有無數條道路可走,看清後能走通的道路就那麼幾條。”

當週維德確定自已所在的區域後,他面前濃厚的白霧好像稀釋了不少,在朦朧的白霧中他看到了交錯的筆直道路。

道路交匯處是一座鏤空的金屬地星雕塑,臺基上同樣有一行金屬大字‘科技引領,夢想啟航’。

“確實是夢想啟航,只不過夢想的船隻有些顛簸,一不小心就會將疲勞的人顛下去。”

看著面前的建築群,周維德回想起了自已當初迷茫的原因,不是因為道路太多迷茫,而是因為道路太少迷茫。

那時的他能做的不多,只能等待一位位‘判官’的審訊,過則延續生存,敗則再找審訊。

“我在那個時候迷失了嗎,沒有吧,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還是有的,我代表不了大家,大家也代表不了我。

我融入了大家的節奏,又不認可這種節奏,迷茫的來、迷茫的走,可不就迷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