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林不夜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感慨道：“好久沒有用這種方法，做人做的事兒了。”
謝私憫身上沒沾染多少泥土，雖然大部分都是他乾的，但他動作利索乾淨，萬花叢中過，都不會帶一片綠。
把這些鏡頭全部都給直播間觀眾看完之後，林不夜就收起手機下播了。
接著，林不夜借用謝私憫的裝備，讓那十六個紙紮人能夠得以在陽光充足的時候，也可以自由活動。
他又用自己的詭異之力將它們全部鎖定，算是收歸麾下。
以後只要他有需要，就可以把它們叫出來幫忙，它們基本也沒有權利拒絕。
因為林不夜還掌握著它們的遺骸。
之後，兩人準備離開時，林不夜叫住了謝私憫。
“之前一直想問你，覺得不是時候，但現在總應該是了吧？”
林不夜沒來由說了這樣一句話，但謝私憫一聽就明白。
他眸光微微閃爍，背對著陽光，那眼神在林不夜眼中變得晦暗不明。
他回答：“你問吧，我都會說的。”
林不夜微微挑眉，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當初是怎麼灰飛煙滅的？”
上輩子，謝私憫和他一樣是詭異，但是謝私憫灰飛煙滅的原因，林不夜一直不清楚。
謝私憫或許料到他要問這問題，沒有多少思考，就直接說了出來：“大限將至，身死道消。”
這些人不是林不夜想要的答案。
他微微皺眉：“好端端的，你怎麼會大限將至？”
謝私憫看了他一眼，淡淡開口：“因為我修為不夠，沒辦法做到永生，那麼壽命就終有截止的時候。”
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總還覺得哪裡有奇怪的地方，但是林不夜也想不明白，便暫時打消了疑慮。
“那好吧，那我再問你，你明明都灰飛煙滅了，怎麼還能夠投胎轉世，而且還是帶著記憶的那種？”
詭異灰飛煙滅，按理說是不應該能投胎轉世，因為那意味著不復存在，從此在世間找不到半點他的痕跡。
所以林不夜才會格外在意這點。
謝私憫將他腳邊的鏟子拿走，收進儲物戒指裡。
似乎回憶了一會兒，他才回答說道：“當時我還殘留了一丁點魂魄，沒有真的灰飛煙滅——說來也是幸運吧。”
“好像也是因為這一點魂魄的原因，我不僅能夠投胎轉世，而且還能夠帶有記憶——但是上輩子的記憶所剩不多，有些也是模模糊糊的。”
林不夜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他沒有經歷過投胎轉世，他只是在死後直接重生到了這個紙紮人的體內。
即便他已經活了上千年，但是對於這些投胎轉世的事情，其實並不瞭解，也無從得知謝私憫說的是真是假。
他仔細盯著謝私憫的眼睛，那雙眼眸的眸色很淺，和他那種表面溫柔的性格差別很大。
光看這雙眼睛，會認為這人薄情寡義。
看了一會兒，確定他眼裡是認真的，林不夜暫時也相信了。
除了相信，他好像也挑不出別的毛病來。
接著，林不夜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那你是怎麼當上渡魂者的？畢竟在詭異時期，渡魂者雖然沒和我們打過多少交道，但普遍意義來講，也是我們這些詭異的敵人。”
謝私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莞爾一笑。
他說：“這輩子我從出生起就在渡魂司中，那會兒我的記憶還很模糊，只聽別人說我這輩子的母親被人撿回渡魂司，生我時難產而亡。”
“至於我為什麼會成為這個職業——我只是覺得，什麼身份都無所謂，我還是我。”
“我想，你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他們認識了幾百年，很清楚對方的性格。
林不夜微微愣住，莫名其妙也跟著笑了起來。
“行吧，你說的沒錯，我確實無所謂我們是什麼身份，反正我們還是我們。”
剛剛他要問這個問題，包括問問題時那樣嚴肅的語氣，其實都是裝出來的。
他單純只是好奇，根本不會真的在乎自己兄弟變成敵人這點。
林不夜伸了個懶腰，心情好起來了。
他招呼謝私憫下山，去下一個地方——回家。
林不夜想好好休息一下，順便把積分都用一用。
謝私憫坐在他家別墅沙發上休息喝茶——他自己帶來的茶包茶杯。
林不夜回房間，開啟詭異直播間後臺。
現在他有3260點積分，還剩下42天壽命。
想了一會兒，他決定將其中一大半全部兌換成壽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