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徐徐往目的地向前奔跑著,有林豐的陪伴,心似有暖陽,天雨即使坐在窗邊,也無心窗外的風景。
列車到達第一站停留,不長時間,但窗外推著售賣車在售賣食物的商販還是讓天雨留意。因為就是對面的旅客開啟了窗戶,讓冷風灌進來,讓過道邊坐的林豐冷的直打哆嗦。天雨雖然靠近窗戶,冷風還是會讓他冷到,但不會像林豐一樣那麼嚴重。
林豐就往天雨身上靠過去,讓對面的旅客注意到說了聲抱歉,然後迅速的跟窗外的商販買食物,交易完成馬上關上窗戶,然後又看了看靠在天雨身上的林豐,眼神充滿歉意。
林豐笑笑似乎告訴對方沒關係的,然後林豐對著天雨笑笑坐開了一點。天雨笑了後轉頭關注窗外推著售賣車的商販,需要買食物的旅客都會開啟窗戶從伸手跟商販打招呼,商販就會一個個推過去,小站,停留的時間不長。所以商販的數量也不多,就幾輛。都是分開負責幾個車廂似的。
要是遇到大站,時間停留的長。旅客還可以下車去跟商販交易,買自己喜歡的食物。不想下去的就開啟窗戶在車上跟商販交易。
天雨突然問:林豐,你要是畢業以後,會選擇回家鄉安排就業吧。
林豐被突然的問一怔,想了想:沒想那麼多,可能吧,畢竟我有我的小藝媳婦,媳婦二字是靠過去輕輕的跟天雨說的很小聲,然後笑的很幸福看著天雨。
對面的旅客看著對面的林豐跟天雨的互動,有點疑惑。只是看了一眼又別開眼吃著自己手裡剛買的食物。
林豐問:那天雨,你呢。
天雨:我不知道,不知道以後分配工作會被分配到哪裡。未來,都是充滿未知的。誰能看到未來呢。
林豐想了想說:是啊,未來,誰能看到呢,能看到的都是超人。然後嘿嘿的笑著...
天雨自言自語的說:以後我們會變成怎樣呢。
林豐沒清楚天雨說什麼:你說什麼,天雨。
天雨愣了會說:沒,沒什麼。
林豐:哦,那我先去下廁所,一會回來。
天雨:恩。天雨看著林豐的背影,林豐挺拔的身影,像是渾身散發著溫暖的陽光,吸引著天雨的目光,就這樣一直耵著林豐的背影,以至於對面的旅客看天雨的眼光都像是知道了什麼帶著異樣的目光。
林豐從廁所出來,看到天雨在看向自己的方向,笑笑的用手指指向另一個車廂,天雨知道林豐是想去其他車廂走走。天雨回以微笑點點頭。
天雨依然看著林豐的方向直到林豐消失的身影,天雨收回目光。對上對面旅客異樣的目光,沒有其他想法,瞥了眼就別開眼看向窗外。
窗外的景色飛快掠過,看的天雨頭暈暈的,只能閉上眼睛頭靠在角落裡。
過了感覺好久,天雨睜開眼看向林豐的位置,依然沒有他的身影。天雨疑惑,怎麼去那麼久,心裡在問。於是又重新閉上雙眼靠在角落,想林豐是怎樣了。
遇到老鄉,跟老鄉聊天,可能。或許是遇到別的同學,也有可能。天雨心裡只能想到這才會讓林豐這麼久沒回來。
直到閉著雙眼的天雨感覺身邊有人的時候,天雨才睜開眼睛。看到林豐笑意盎然,看著自己。天雨看到是林豐的時候也是第一時間就露出了微笑。
林豐:以為你睡著了呢。
天雨:沒有,就是閉眼休息。怎麼去那麼久?
林豐:我去別的車廂碰到好幾個我們班的同學,就跟他們聊了會。也有你們班的同學,我說你跟我在一個車廂。
天雨:難怪,我以為你整個車廂都要走遍了呢。
林豐爽朗的笑:我還真從我們車廂往那邊所有的車廂都走遍了,我們的同學基本上都在最尾的車廂,隔我們好幾個車廂。
其實林豐在那車廂跟天雨的同學說天雨在這車廂時,他們表現的詫異。當林豐問他們為什麼這副表情的時候,他們也跟林豐講了天雨上學期在學校的表現。
林豐才知道原來天雨在同學眼裡是不合群的,除了跟自己的老鄉也是偶爾的交流。包括同學聽同寢室的同學說天雨在寢室經常頭藏在被窩裡,然後同學喊他有事時才會露出頭來,同學發現天雨的眼睛是紅紅的,猜測應該是經常躲在被窩裡哭。
即使是同寢室的同學也跟天雨甚少交流,雖然同學知道去年暑假做過手術的事,但也不至於經常這樣,同學也會試著安慰天雨,但天雨卻拒絕交流,除了必要的事,同學基本認定天雨是藏著心事獨來獨往。
林豐感慨,自己看到的天雨卻不是這樣的,笑的很好看,跟自己的交流也很順暢。就是不太願意講自己手術的事情,對,提起這事天雨的臉色就會變的陰鬱,是不是這事對他打擊很大,林豐在想。也只能他自己願意說才行,打定主意跟他說話一定不要再提這事。
林豐是不知道天雨眼裡他是溫暖的陽光,照在天雨心裡暖洋洋的,也是天雨不想在獨處時往天梓弟弟的事裡去想,有林豐在更不會讓他有空去想。
聽見林豐爽朗的笑聲,天雨的心裡安穩很多,也在想自己的猜測準確,確實是遇到了同學,所以笑的在林豐看來是有些得意的微笑。
林豐問:你怎麼笑的那麼得意。
天雨:剛剛我一直在想,你去了那麼久,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但又想在火車上能有什麼事,就想是你可能遇見老鄉或者同學跟他們聊天那麼久。
林豐又是爽朗的笑:厲害,真厲害。
林豐沒有說他們聊了什麼,天雨自然也不會去問。尤其是自己同學跟林豐聊了什麼,大概是什麼天雨也明白。但林豐對自己依然是燦爛的笑顏,就足矣。
列車很快到了一個大站,列車會在這站停留二十分鐘。林豐提議下車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天雨點頭同意。林豐又關切的問要是冷就多穿一件衣服,林豐自己戴上了圍脖。還笑的幸福偷偷的湊到天雨耳邊說:這是我家小藝媳婦送我的。令天雨覺得林豐反正提到他家小藝媳婦就是幸福的感覺。
天雨跟著林豐背後從列車走到站臺,一下火車,天雨就覺得刺骨的冷,打了個寒顫。林豐看在眼裡,看你覺得挺冷的然後笑。天雨聽到林豐的話說:我怕冷,你應該不覺得冷吧。
林豐搖搖頭說:我不覺得冷,我身子熱著呢,大概是年輕氣旺。
天雨微笑的說:恩,我覺得是你家小藝媳婦給你溫暖吧。指了指林豐脖子上的圍脖。
林豐忙把圍脖拉下來,又緊了緊皮衣的領子,感覺一下點點頭:圍脖拿下來也不覺得冷,還好。然後就把圍脖戴在天雨的脖子上,令天雨愣住了好久,大腦像是宕機了一樣。
林豐看見天雨這副表情,手依然在幫天雨圍了好幾圈的圍脖,而這一幕被很多人看到。有同學看到了,走過來。包括坐他倆對面的旅客,只見她搖搖頭,嘆息一聲,肯定是在想,這麼年輕好看的男人怎麼就...
走過來的是林豐的同學,喊他:林豐。直到聽到喊林豐的聲音,天雨宕機的大腦才執行起來,略帶尷尬的低頭。
林豐這才放下手,轉向同學的方向熱情的笑著(林豐沒有發現天雨低頭,聽到同學的聲音就轉頭):阿衝。
林豐看阿衝在身邊了,又轉頭看向天雨,正好天雨把低下的頭抬起看向林豐的方向,四目相對的一刻,林豐的眼睛帶著溫暖的笑,天雨感染到了這份溫暖,笑著。林豐說:我同學阿衝是目前玩的最好的同學。然後對阿衝說:阿衝,這是隔壁班的天雨。
阿衝說:我知道。天雨。我全名叫王前衝,姓王的王,不是往前衝。說完哈哈大笑也是爽朗的笑容。
天雨微笑:你好,阿衝。(果然林豐跟阿衝是一類人,天雨心裡斷定)
介紹完畢後三人在站臺上慢慢的走著,基本上都是林豐跟阿衝在談笑風生,而天雨則默默的跟著,聽到好笑的時候就跟著笑。也沒留意時間,或許是說話的人太投入,聽的人也是。所以直到響起XXXX編號列車即將發車,請旅客朋友們儘快上車的聲音時。
三人才反應過來,三人大笑的奔向車廂號的那邊,三人一起登上林豐天雨所在的車廂。阿衝打了招呼過去了,才順著過道去了自己的車廂。
林豐和天雨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天雨意識到自己戴著林豐的圍脖,於是順手把脖子上的圍脖取下來還給了林豐。天雨鄭重又微笑著說:謝謝你的圍脖,林豐同學。還特意大聲了點讓對面的旅客聽到。林豐笑著說:客氣什麼,天雨同學。
說完林豐又繼續:天雨,你在學校的時候對阿衝有印象嗎?
天雨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沒。我在學校(停頓了一會)不太交流。我也想讓自己多跟人交流,但目前,應該,要試著去適應去跟人交流。
林豐爽朗的笑著說:是啊,我就覺得天雨你是可以的,加油。
天雨看著林豐的笑容臉上也泛著微笑:恩,我會加油的,謝謝你,林豐。
林豐笑的更燦爛:不客氣,天雨。對了,天雨,你有什麼愛好。
天雨想了想說:看電影,聽音樂,書法,畫畫書法和畫畫是出學費學的。
林豐想了一下說:你的愛好都很安靜的感覺。我的愛好是打球,籃球足球都喜歡。不過我還喜歡聽Beyond的歌曲,像《大地》《光輝歲月》《海闊天空》。不過聽說去年六月主唱去世了。
天雨聽到去世二字,愣了會,想到天梓弟弟也是去年離開的,像是觸動了某根弦似的,突然就紅了眼睛。
林豐看到天雨突然的變化,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本想問怎麼了怕天雨繼續這樣的情緒,腦中飛快的在想怎麼辦。
林豐故意不看天雨笑著說:你知道嗎,天雨,我會唱粵語《光輝歲月》,隨後小聲的哼唱:年月把擁有變做失去/疲倦的雙眼帶著期望/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
天雨紅著的雙眼,聽到林豐小小的歌聲,竟然聽進去了。感受到了抗爭,彷彿是讓人在逆境中看到希望似的,讓人變得更加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