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黑火纏繞的熔岩戰斧與卡扎克的寄魂杖碰撞在一起,兩股炙熱的力量對抗著衝擊隨後又飄散開。

但巨人們的對抗僅僅是開始,當月神馴鹿用寶劍鹿角刺穿斡耳朵斯的烈焰胸膛時,炎魔之王也嚎叫著從這傢伙軀體上迸發,要趁亂偷襲一錘子把可恨的迪亞克姆錘成肉餅。

然而,黎明霸主能給你這個機會?“嗷!”

卡扎克從被掄起的寄魂杖中跳出來,經典的聖焰升龍將炎魔之王的偷襲打斷,就如火源之地對決的限時返場,兩頭巨物又糾纏在一起開始廝打毆鬥。

在烈火風暴迴盪的戰場上,駕馭著月神馴鹿的迪亞克姆在迅捷迴旋中架著“騎槍”終於完成了完美的騎士衝刺。

斡耳朵斯是個邪神。

它擁抱了炎魔之王的力量導致血肉焚化,成為了類似於“升騰者”的元素生物,改變體型對它來說輕而易舉,以此面對迪亞克姆和他的戰神馴鹿的衝刺,斡耳朵斯咆哮著膨脹軀體迎了上去。

巨人如戰錘般兇狠碰撞,斡耳朵斯被騎士衝鋒的衝擊力撞的不斷後退,高溫的雙蹄在地面上拉出灼光般的軌跡溝壑,但它最終頂住了這穿刺衝鋒。

大白鹿還想著搖擺搖擺進行撕裂,但卻被黑火牛抓著鹿角向腦袋猛錘。

它自己也承受著迪亞克姆的無情打擊,但元素生物確實不怕蠻力的猛擊,迪克需要纏繞聖光原力才能對這傢伙造成傷害。

不過,斡耳朵斯的戰鬥力比警戒者預料的要更強一些。

他原本認為這個火牛人的力量來自拉格納羅斯,自然要比炎魔之王弱,眷屬不可能超過眷主的實力是一條鐵律,但事實證明,斡耳朵斯這個狂信徒有點“奇特”。

它確實從炎魔之王那裡獲取火焰加身,但拉格納羅斯不是它的眷主。

它的眷主顯然要比炎魔之王強得多,這就導致斡耳朵斯的實力比起拉格納羅斯甚至還要更強一些!倒反天罡了屬於是。

尤其是斡耳朵斯駕馭的那股危險的“黑火”,這顯然不是炎魔之王的火焰。

非要說的話,迪亞克姆感覺到這股吞噬萬物的黑火的性質,與他駕馭的“太陽風暴”很類似,但效果卻是兩個極端。

太陽風暴透過模擬太陽的光熱焚滅萬物,而斡耳朵斯的“日蝕黑火”同樣會點燃敵人,但卻會吞噬它們的能量。

這就很邪典了。

“你行不行?”

再又一次拉開距離後,迪亞克姆拍著月神馴鹿受傷嚴重的鹿角,說:“如果騎兵不行,那我就繼續步兵作戰了。”

“嗷”

高傲的馴鹿怎能允許別人說自己不行?它好歹是艾露恩女士用瑪洛恩的靈光塑造,饋贈給警戒者的騎戰之獸,若是連一個黑火邪神都無法擊敗,豈不是連累白女士也要風評受損?於是,大白鹿低下頭,這一次沒有再急著衝鋒,而是呼喚月光加身,星光之光如輕紗環繞,待斡耳朵斯化身黑火巨人撲上來的時候,寶劍馴鹿才揚起重蹄。

月神衝鋒!

“哐”

地動山搖的巨響中,剛才還堅如磐石的黑火大野牛被整個撞飛出去,它狼狽的旋轉著最終砸入了熔火庭院的邊緣山壁,撞碎了山石又融成火坑。

待灰頭土臉的爬出來的時候,不但牛角都斷了一根,其胸口被鹿角刺穿的傷勢也沒有和之前那樣癒合。

月神馴鹿的重蹄已踩踏到斡耳朵斯的腦袋上,讓剛仰起頭的邪神又被一蹄子踩了下去。

尼瑪,當面踩頭,這能忍?斡耳朵斯在咆哮,黑火也在沸騰,但迪亞克姆及時打出徽金的太陽風暴,將那團倒捲過來的黑色火焰驅散開。

他手中用作“騎槍”的寄魂杖也在鑄光為劍的技巧中包裹光刃,隨著迪亞克姆的破敵者劍術以其打出,眼前的整座山壁都在聖焰爆發中被擊碎夷平。

正面吃了一記破敵者劍術,饒是斡耳朵斯來歷神秘也被打的踉蹌後退。

它死盯著駕馭月神馴鹿準備再次衝鋒的迪亞克姆,那灼熱的氣柱化作黑火從這大野牛的鼻孔噴出。

迪亞克姆比它強,而且不是那種可以正面交手的強。

眼前這個藍皮巨人被聖光鍾愛著,斡耳朵斯甚至從他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來自太陽神安瑟的某種古老傳承。

但越是這樣,斡耳朵斯心中的不忿之火跳動的就越是劇烈。

聖光是偽神.聖光背叛了太陽神,在安瑟大君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聖光還在星海里做著那些毫無意義的事,眼前的藍皮巨人還是個納魯。

但這些聖光的生靈已經遺忘了它們的造物主。

一群叛徒!一群該死的叛徒。

“安瑟啊。”

斡耳朵斯仰天咆哮。

它似是放棄了戰鬥,任由迪亞克姆駕馭著馴鹿朝著它衝刺過來,若再不反應,聖光破敵者的第二擊足以重創它。

但黑火邪神半跪在那。

它如牧師那樣高舉著雙手,它呼喚著太陽。

在迪亞克姆的光之騎槍與月神馴鹿的寶劍鹿角雙雙刺入斡耳朵斯軀體的同時,異象徒生。

天空暗淡了。

永恆島因為其混亂時間流的關係,導致這裡的太陽也和外界不同,總是如寒冬臘月那非常陰冷的白光,很難帶來足夠的光熱。但這一瞬有黑色的物質在那太陽之上湧動,光芒暗淡時塑造出半日蝕的奇景。

警戒者蓄力完成的聖光破敵者與至聖斬的威力頃刻間下降了一大半,月神馴鹿也發出了略帶惶恐的咆哮。

光.整個永恆島的光都在快速熄滅。

不只是物理上的日蝕降臨,還有“概念層面”的光黯。

尤其是行走光影雙生的迪亞克姆這一瞬感覺的非常清晰,他的“光”在熄滅,而虛空形態的諸界吞噬者已蓄勢待發。

太陽的異變影響了聖光的力量,讓警戒者的護體輝光也黯淡下來,又被斡耳朵斯跳起來掄起纏繞黑火的雙拳,邦邦兩拳幹碎了光芒迴盪。

“日蝕降臨了!安瑟的黑暗怒火降臨了!受死吧,崇拜偽神的叛徒!”

在日蝕的黯光下,連拉格納羅斯都在驚恐的尖叫,但惟獨斡耳朵斯和它麾下的黑火信徒們不受影響。

似乎這黑色的日蝕才是它們的力量來源。

至於拉格納羅斯?抱歉,炎魔之王對於這群火牛人來說僅僅是用於完成“烈焰儀式”的火種罷了,屬於用完就丟的那種。

焯,什麼經典劇情?迪亞克姆拉扯著馴鹿韁繩後退著,他依然有一戰之力,但這會皺著眉頭觀察頭頂突然出現的日蝕。

那些怪異的黑色物質正在蒼白的太陽表面不斷擴散,已從半日蝕向全日蝕拓展,眼見島嶼上的萬物之光越發暗淡,警戒者心有明悟,一旦全日蝕完成,恐怕島嶼上的眾生都得死。

不是被殺死,而是因為“生命之光”熄滅的瞬間倒斃。

這是“概念性”的力量!

絕非凡人能夠踏足的至高領域。

“來自一名真神。”

阿古斯尊主在這一刻提醒道:

“牛頭人的傳世神話是真的,斡耳朵斯真的是一位真神的狂信徒,但‘太陽神安瑟’,這個尊號在星海中確實無人知曉,與‘萬月之輝’艾露恩女士信仰遍佈群星的狀態截然相反。

若是太陽神,就該駕馭聖光這樣的正面能量,又怎麼會衍生出黑火這種一看就很陰祟的墮落威能?

迪亞克姆,看看斡耳朵斯這副渾渾噩噩的狀態!它的神應該和它一樣,處於某種很糟糕的‘轉變’之中。

阻止它!別讓這場日蝕完成,否則會發生很不好的事。”

“嗯。”

迪克應了一聲,右手中的卡扎克的寄魂杖掄起,抵擋住斡耳朵斯的拳擊,隨後左手揚起,灰燼使者出鞘。

破碎之刃在劍柄被緊握的瞬間就開始迴旋跳動,它們在劍柄之外化作聖光閃電跳動的節點,在金色流光的竄動中重塑為聖光的重刃。

泰坦之握狀態下的迪亞克姆揮動雙臂,危險的氣息到來讓斡耳朵斯寒毛倒豎,癲狂的黑火邪神交錯著雙臂讓黑火在日蝕下爆發,以此抵擋下一次致命打擊。

聖光確實被日蝕壓制,但迪亞克姆本身就夠強。

三次吞噬讓屬性暴漲充滿了數值的美,而聖光原力的鐘愛讓他在這一刻可以完完全全的揮灑自己在常態下的至強一擊。

右手先行,寄魂杖閃耀著輝光向前穿刺,左手隨後,灰燼使者掄圓了砸下鑄光打擊。

破敵者·二重奏!

雙重破敵者幾乎迭在一起轟在了斡耳朵斯身上,哪怕有詭異的黑火防禦,當閃耀的輝光一閃而逝後,斡耳朵斯的軀體也在重壓之下四分五裂開。

承載著迪亞克姆的月神馴鹿在“動物髒話”的叫罵中化作光點消散,作為神聖戰駒的它承受不住這一擊帶來的壓力。

不過壞訊息是,在斡耳朵斯被打入重傷時,日蝕依然沒有結束。

“這個‘噬光儀式’以它為節點,迪亞克姆。”

在熔火庭院另一處山丘上主持約束結界,防止拉格納羅斯逃跑的艾格文大喊道:“這是個自動釋放的儀式,完全淨化掉斡耳朵斯才能讓日蝕結束,某種高於現實的力量藉著天象變化在施加偉力,和你化身為諸界吞噬者時的形態非常像,日蝕吞噬著萬物之光。

我用艾澤拉斯之心保護著光鑄者們,儘快淨化它,迪亞克姆,但不要走入它的精神世界裡。

那裡肯定有‘可怕的東西’。”

迪克回頭看向被擊潰但還在掙扎著起身的斡耳朵斯。這傢伙的軀體四分五裂但黑色的“粘稠火焰”如某種膠質將它的軀體拉扯著維持完整,它似乎也沒有“生命力”這個概念。

此時的斡耳朵斯已經完全沒有了一名火焰信徒的姿態,那些黑火如群蛇穿梭於它的血骨,倒讓它看起來更像是陰暗的虛空生物一般。

“這是某種偉力侵蝕的結果。”

迪亞克姆看了一眼手中的武器,搖了搖頭,將灰燼使者丟回行囊,把寄魂杖插在地面。

既然斡耳朵斯已化身為某種偉力的臨時載體,那麼單純的擊潰就已無用,該讓牧師們壓箱底的大驅散術發威了。

“我命令此地為淨化之地!”

警戒者向前奔行下達指令,光誓大君的戰爭權能啟用讓聖光偉力不斷沖刷整個熔火庭院,隨後衝到斡耳朵斯身前,一拳將它捶翻在地。

黑火邪神還在反擊,但卻被迪亞克姆“強人鎖男”壓制在地面。

警戒者動用精神干涉咆哮道:

“讓我看看!你所看到的那些東西,和太陽神有關的神蹟,讓我看看!若你認定我是偽神的追隨者,那就該引導我踏入你所知的‘正途’。

我也聽說過安瑟.”

“呵呵,迷途的遊子想要回家了。”

斡耳朵斯那破碎的牛臉上露出發自真心的笑容,面對迪亞克姆的要求,黑火邪神慷慨的張開了自己的心靈,邀請他踏入其中與自己一起膜拜“神蹟”。

艾格文警告過不要這麼做,但迪克抬頭看了一眼已近全日蝕的蒼穹。

那一輪黑暗遮蔽了大半個太陽,讓日光只留下外層邊緣的一圈暗淡輝光。

日蝕就快完成了。

“那就讓我看看吧。”

迪亞克姆誦唸著聖光的經文,閉上眼的那一刻便將自己的精神融入斡耳朵斯的心靈中。

帶他重新睜開眼睛,入目之處是一片黑暗的殘骸之地,分不清天空大地只有黑暗中矗立的那些被吞噬了“光”的遺骸矗立著。

這些遺骸中少有迪亞克姆所知的生物。

它們呈現出種種奇怪外形,甚至有蟲子和野獸一般的形體。

它們皆燃盡光芒,化作了褪色雕像一樣的屍骸,迪克回頭看去,這樣的無光雕塑遍佈這片黑域各處,幾乎無窮無盡。

但它們身上都有形狀不同卻含義類似的徽章或者刺青,都是歌頌太陽的紋路,所以,這些都是太陽神在星海中的信徒?

“太陽神的信徒在日蝕到來時,理應為重燃太陽奉獻自己的光。”

斡耳朵斯渾渾噩噩的呼喚自前方響起,迪亞克姆抬起頭就看到斡耳朵斯的靈魂正跪倒在黑暗的盡頭,不斷的朝拜著。

它的靈魂都燃燒著烈火,就像是渴望化作一枚火種。

“兄弟姐妹們皆已燃盡了自我,卻依然不能在日蝕將至的年裡點燃太陽,我是最後一個.啊,偉大的安瑟,睜開您的眼睛,重新照耀這片星海吧。”

它悲鳴著。

與外界那失了智的樣子截然不同,留在此處的是一個絕望的信仰之魂。

迪亞克姆大步走向它。

在抵達斡耳朵斯身旁時,他眼前已空無一物,沒有光芒也沒有黑暗就像是一團難以解析的混沌。

“抬頭!仰望太陽!”

斡耳朵斯呵斥了一聲。

迪亞克姆仰起頭,在這黑暗覆蓋的幻境上空,一輪正在經歷日蝕的“黑太陽”懸掛在那裡,它還在燃燒卻已無法放射出任何光熱,轉而在那燃燒之中從宇宙萬物中汲取光熱。

就如外界的日蝕一樣,這輪黑日僅剩下了一輪光圈還在艱難的抵擋。

當迪亞克姆直視“太陽”的時候,他的精神在這一刻遭受了極大的重壓,各種各樣的幻象自眼前迸發,還有千萬人如斡耳朵斯那般的悲鳴祈禱在耳邊迴盪。

像極了精神遭受虛空腐蝕時的san值大崩潰。

太陽神確實出問題啦。

但迪亞克姆卻沒有如斡耳朵斯那般祈求陽光重現,相反,他頂著精神撕裂般的痛苦試圖看到更多,在那輪黑日之外的陰森黑域中,一道道陰暗的觸鬚正在蜿蜒盤旋。

那輪光圈卻佁然不動的抵禦著觸鬚向黑色太陽的持續靠近,有某種力量在保護著這岌岌可危的太陽的最後一縷光源。

然而,誰能在無光的暗夜之中庇護眾生呢?“艾露恩女士,是您嗎?”

迪亞克姆大喊道:“是月光在保護太陽不徹底淪入黑暗之中嗎?這就是您從不出現的原因嗎?您要保護您重傷的兄弟不被虛空奪取。日月交輝的時代從未結束,日蝕後的黑暗紀元也尚未到來。”

“回去吧。”

之前聽過一次的月神之音這一刻再次出現,帶著一絲疲憊與勸說。

“這還不是你現在可以介入的事,別讓虛空盯上你,還有,在這個場景裡,叫我‘穆莎’。”

“我該怎麼點燃太陽?”

迪亞克姆能感覺到月神的光在將自己送回物質世界,在最後的時間裡,他詢問道:

“斡耳朵斯犧牲自己化作薪柴的努力失敗了,它和它的信仰兄弟們沒能驅散日蝕,但一定有辦法可以讓烈陽重現。

教教我!”

“在聖光的盡頭。”

月神輕聲說:“安瑟在那裡等你們.小心,迪亞克姆,虛空渴望如邪能那般得到一尊真神,它們不會允許任何人阻止它們。

去吧,沿著你的路走下去,我們終會於日蝕中再見。”

“嗡”

迪亞克姆的心智被月光保護著送回了軀體中。

但在殘留的幻象裡,他依稀看到了一團暗淡的“血液”自黑色太陽的光圈中滴落。

那血液落入了群星之中,在一次閃耀與呼吸中化作神聖的晶體,隨後便有空靈之歌在迴盪。

納魯!

一名納魯就這麼誕生了。

安瑟創造了納魯!

它把自己在日蝕將至時的最後光芒贈予了它們,但黑色的日蝕侵染著祂,讓祂的造物也沾染了黑暗。

難怪納魯的光芒熄滅後會轉化為虛空形態。

不是它們本身有問題,而是它們的造物主出現了問題。

迪亞克姆搖晃著腦袋,讓這一抹幻象在眼前消散,隨後抬起頭,萬月之輝在那頭頂日蝕的黑暗中跳動著,如淨化的溫柔之手將那黑暗的光弧驅散。

於是天地變色,日蝕轉化為了皎月籠罩,銀紗灑下,千萬靜美中讓萬物都安靜了下來。

斡耳朵斯身上的黑火也在熄滅。

它愣愣的看著頭頂的日蝕轉化為皎月,那黑暗的眼睛似乎也被新生的光芒照亮,它從萬年的渾渾噩噩中清醒了幾分。

這太陽神安瑟在物質世界的最後一名狂信徒艱難扭過頭,它握住了迪亞克姆的手,哀求道:

“點亮它,點亮太陽!日蝕不能發生,萬物將會滅絕。”

“我行走於太陽神開闢的聖光道途。”

迪亞克姆在胸前劃了個三角聖徽,如送靈的牧師那樣溫聲說:

“你只是先行一步,我等終會在徽金烈陽中再會,我的信仰兄弟。”

“啊日蝕的年代啊”

斡耳朵斯在烈焰灼身的痛苦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它哀鳴道:

“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在趕來此地的哈繆爾和凱恩還有雷皮眼神複雜的注視中,創世神話中的黑火邪神就那麼在警戒者懷中隕落了。

黑色的火焰焚盡了它的血肉與骸骨,讓黑色的灰燼環繞著送靈祝聖的迪亞克姆旋轉著。

就像是最終的告別。

只留下一團無根的黑火懸浮在原地。

那是它最後的饋贈。

一名信徒在光中死去了,願它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