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想不清楚

手感依舊很好。

顧苒苒拽下了他的手，輕描淡寫地從他身邊擦身而過道，“走吧。”

電梯直直的升上去，直到房間兩人都無言。

“生氣啦？！”

“沒有。”是她沒有搞清自己的位置，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白來的午餐。

語氣這麼平靜，一點都不符合她的性格。

顧苒苒不停地摸索著手機，可以聽見指甲在手機螢幕上敲擊的聲音。

司冥燼不知什麼時候端著麵條，坐到她的身邊。

顧苒苒心一驚，立刻關掉了螢幕。

司冥燼都看在眼裡，沒有多問，“來吃吧。”晚上吃的都吐了，現在肚子都是空的。

“嗯。”

平靜地語氣就像是在和陌生人說話一般，客氣，疏離。

“苒苒，乖一點。我等會就將你的指紋輸入進去，好不好？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司冥燼帶著哄得意味說著。

“嗯。”依舊是一個字。

這不是她自己想要擺爛的麼，所以現在被人家當成一個附屬品也正常。

她現在有一瞬間分不清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到底是愛的懲罰，還是原本意義上的不平等。她時常管著她，她以為那至少是愛的擔心。

可是那背後的強制，又是不是他們之間的不平等。

那些不平等又是不是被’以愛之名’灌注？！

“苒苒，再不吃麵就要坨了。”

司冥燼打破了顧苒苒的思緒，她接過他手上的筷子，“我自己吃就好。”她想不明白。

也搞不清楚。

面吃完之後，司冥燼帶著她去電梯將指紋錄了上去。可是她的臉上沒有高興。

“苒苒，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我在樓下說了你頂撞吳媽？！還是我沒有同意你不想喝藥？！”司冥燼儘量將聲音放緩，自己的女孩情緒不對，他想要知道原因。

她看了一眼司冥燼，搖了搖頭。

她的沉默讓司冥燼感到一絲慌亂，他寧願她和他哭鬧抱怨，也不要現在這個樣子。

她就像他所說的那樣乖乖地回到房間，坐在他旁邊寫著檢討，就像是完成任務的模樣。

寫完之後，將東西放在司冥燼的面前，然後就自己上床睡覺，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看他。

只是最後和他要了一個平板。

手上的檢討根本就不需要一目十行，因為上面通篇只有’我錯了’三個字眼，而且透過她的字可以看得出來，她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司冥燼將眼鏡摘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他知道她不高興，也不止問了一遍，問什麼。

可是她偏偏乖得什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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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月，你怎麼來這裡了？！”

齊飛坐在老闆椅上看了一眼齊月的方向，然後又一絲不苟地繼續手上的工作。

一身西裝服，儼然沒有了在學校的青澀，而陽光這個詞好像也一夜之間和他毫不相干。

而他高挺的鼻樑，讓他本來的五官變得更加的犀利。他看過來的時候，齊月感到了一絲陌生。她沒有見過這樣的哥哥。

“我就是來看看你。在家裡總是看不見你人影，所以我就來公司找你。”齊月解釋著。

“那裡隨便坐坐吧。”他的手又開始敲擊電腦鍵盤。

一小時之後。

她坐在沙發上面看了看手機，那麼久了。她肚子都餓了。

“哥，你不餓嗎？！已經一點了。而且我來有話和你說。”

齊飛抬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鐘表，“走吧。”

他給她一種感覺就是工作很忙，還是他故意把自己晾在一邊，因為上次那個吻，不知道怎麼面對她嗎？！

“哥，你談戀愛為什麼不告訴我。”本來想要勸哥哥對她不要有其他想法的，結果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句。

男人切牛排的手微頓，他甚至有一點不敢看她的眼神。會不會因為那晚嫌棄他，覺得他是一個變態？

他望著她，四目相對，“哥哥也是最近才談的，還沒有來得及帶她去見你。”

他吸了一口氣，低著頭切牛排繼續道，“那天晚上哥哥喝得有點多，不小心將你當成了趙雲，嚇到你了吧！？”

這個理由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她搖了搖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更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堵在胸口。

明明這樣不是很好麼，自己為什麼要難受呢？！

齊飛將手上切好的牛排放在自己的面前，轉手又將她面前那副沒有動過的牛排端走。

“吃吧。”哥哥還是哥哥，就是最近總是不回家陪她了，應該也是因為他的那個女朋友。

或許自己也該找一個男朋友，才不會將心思一直放在哥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