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離開太平古鎮了,對他來說,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同時將太平古鎮的情況上報給總局,後面的事情就與他無關了。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何銀兒說要保留齊天的遺物,齊天仔細一想,便將自己曾經一直使用的手機留給何銀兒了,反正他有總局發給自己的新手機,足夠自己日常使用了。

不過李長壽最後的話自己還是耿耿於懷。

為什麼他不讓自己探究過去,李長壽是不是在鬼街得到什麼資訊了?

他覺得很大機率是典當行的情報,畢竟自己去了鬼街一趟,能夠得到情報的地方似乎也就只有那家店鋪了。

鬼街要再去一趟,大鄭市也要去一趟,齊天在回到了總局安葬好李長壽後就準備行動了。

大鄭市的管理者自範天‘離奇’死在江東鎮後就更替換人了,現在的管理者是胡金煥,檔案上說他駕馭的一隻很奇怪的詭,堅持詭,以及詭文。

齊天在李長壽墳前喝完最後一口紅酒後吐在了墓碑上:“來吧,之前在大長市的別墅裡就看見你有滿滿一櫃的酒,不過我現在懶得給你醒酒了,將就著喝吧。”

齊天一回到總局後老九門的馭鬼者們就找上門來了,倒也不是什麼找麻煩,而是請求齊天回去掌控老九門。

一開始李長壽藉助總局的力量將原先已經逐漸陷入了一灘爛泥之中的老九門重新整頓好了,甚至在朋友圈的協助下,處理掉了一部分已經有些不對勁的馭詭者。

但這一切的一切都關鍵於李長壽是否還活著的基礎上。

大清洗帶來的是被壓抑的仇恨,李長壽還在的時候比較安定,但等到他死後,原先的官一門就立刻被排擠了,官賊商三股力量,現在已經是下三門坐莊了。

“你們的事情我不關心,我關心的只是李長壽罷了,老九門給我帶來的干係遠遠不及李長壽一人,他死了,我也懶得管你們。”齊天淡然地說。

齊天不喜歡管這些人情事故,自己的朋友本就不多,而且這些大長市來的人基本都是攀炎附勢的碌碌之輩。

對於這樣的人,齊天也不怎麼看得起,明明自己有著一定的力量,卻還想著依靠他人的幫助。

擺脫掉老九門的馭詭者後齊天就去挑選詭物了。

倒不是自己要用,而是打算之後去太平古鎮的鬼街裡換情報。

代價很小的很受歡迎,不過這只是針對於一般的馭詭者,這樣的存在實力還未徹底成長,都只是活人的身軀,有些詭物的代價難以承受。

而那些十分危險的詭物則是總局的特別關注物件,齊天甚至見到了幾口或紅或黑的棺材。

據管理人員說,裡面關押的正是曾經的馭鬼者,或是十分難以處理的惡靈,棺材的靈異力量總有失控的一天,而他們就趁著失控之前直接整個搬進了黃金隔間裡。

齊天簡單挑選了一些比較雞肋的東西,反正他也不是拿來用的,也就隨便了。

但當他上報總局,自己打算去一趟大鄭市的時候,沒想到這一次自己居然還有同行者。

童謠,房世明,還有他的隊員,劉東,江小白,志強,鶴天雄,李堯。

“這一次的人這麼多?”齊天看著面前的馭詭者們微微皺眉。

“是因為你選擇了大鄭市,所以總局才安排了這麼多的人。”房世明吸著煙說:“總局猜測齊天你要去的地方很大可能是大鄭鬼樓,再加上你的表現,多派些人來也未嘗不可。”

“總局這是不放心?”齊天問。

“哪會放心?”童謠道:“我是聽說大鄭鬼樓裡有著過去的秘密,所以主動加入了,本來這一次配合你的只有朋友圈的馭詭者。”

和齊天差不多,童謠正常的怪談不去處理,專門盯著那些和甲子時代有關的怪談,或者活人禁區去探究。

上一次的鬼宅就是了,看來這一次她也盯上了大鄭鬼樓這一活人禁區。

“你怕是不知現在的你在總局的傳聞有多彪悍,專闖活人禁區的猛人,鬼鎮,酆都鬼城,太平古鎮,香江火宅,甚至你自己就出身於一處代號封門村的活人禁區,現在好了,馬上又要加上一個大鄭鬼樓。”房世明咂咂嘴。

其實房世明還說漏了兩個,齊天還去過陰間,以及地獄公寓,不過這他也沒什麼炫耀的心思,只是說:“我想知道甲子時代的馭詭者們是怎麼封鎖靈異的,而且大鄭鬼樓很可能和我的自身駕馭的惡靈有關,如果我想要成為馭鬼者之中的異類,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或許是非去不可。”

“如果你們不願意去的話可以不去,我不強求。”齊天說。

他早就打算好了自己獨自出發,不過總局願意幫襯他也樂見其成,既然來了,就得幹活,要是臨陣脫逃,估計不等齊天出手,房世明就要出手了。

房世明也是總局的掌門人,不過定位不是專門處理怪談的,而是專門處理馭詭者的。

之前李長壽清洗老九門,就有房世明的協助,還有當初張老的生日,有人鬧事,也被房世明的朋友圈馭詭者給處理好了。

甚至房世明一開始成立朋友圈的目的也很明顯,從總局的黑手套做起,逐漸成長,最大限度利用到總局的能量。

總局的局長陸志文自然是看穿了房世明的心思,不過也沒有阻止,因為大家心裡都有數。

朋友圈不是想取代總局,只是選擇了合適的方式成長,總局也樂意見到朋友圈去清理那些不記在死亡筆記上的馭鬼者。

畢竟現在靈異復甦的地方越來越多了,總局掌控全國的力度有些下降,就更不要說之前還有國外的馭詭者想要尋求援助。

齊天也和其餘的五個馭鬼者認識了一番,算是簡單接觸下知曉了他們所駕馭的靈異。

“所以說,我們先去吃一頓飯怎麼樣?擺一個出發宴席?”房世明說。

......

於是八個馭詭者就包下了大京市的一處餐廳,正在用餐的普通人全部都被趕了出去,也不管他們是不是非富即貴,或者是京圈裡的太子爺云云。

對於這些馭詭者來說,他們和普通人的區別在於穿得好看。

宴席上,大家各吃各的,氣氛有些沉默。

齊天不好彈舌,童謠也和這些馭詭者沒什麼接觸,而江小白等人,他們只是普通的馭鬼者,能和掌門人搭上話就已經是榮幸了,於是整個宴席上只有房世明和齊天,童謠三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話說齊天,你探究甲子時代的事情就是為了知道那些馭詭者是怎麼封鎖靈異的?”房世明問。

“我的主要想法就是這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只是我的目標很高。”齊天淡淡地說著。

“我曾經也接觸過一些東西,當初,我還在大津市讀大學。”房世明說著說著就談起了自己的過去。

“大津市的晚上時常颳起一陣陰冷又夾雜著噁心屍臭味的狂風。然而如果只是普通的風那倒還好,可真正令市民們感到恐懼的是那風宛如利刃般凜冽,有人曾親眼目睹一個活生生的人,硬生生被那風吹得血肉橫飛,最後只剩一具空洞死寂的骷髏骨架……”

房世明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不過,總有些膽子大的,他們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也曾冒死在晚上出去試探過。據某個只剩下半邊身子的受害者回憶,那狂風不是沒有源頭的,他本人就看到過一個枯瘦乾癟的身影,陰風伴他左右,可他連身子都沒晃動過一分。

“‘那傢伙邪門的緊,肩膀上好像還挑著一條扁擔。’我記得只剩下半截身子的人表情凝重地說道。”

“不僅如此,我還清楚的聽到清脆的‘叮叮’聲,說不上來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而且這場面雖然詭異,但我一聽到這聲音,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就平靜了,連害怕的情緒都減緩了不少。”

房世明說什麼是一個只剩下了半個身子的受害者說,不過齊天聽著聽著就知道了,那個所謂的受害者,其實就是房世明自己。

房世明說著說著就笑了一聲,他把吸了一半的捲菸按在了自己的舌頭上熄滅:“那個所謂的受害者,就是我,我當時都快死了,但那個挑著扁擔的邪門玩意找到了我,我當時意識模糊,嘴巴里喊著救命救命,那鬼東西救了我的命。”

房世明說出了自己的過去,童謠很很感興趣:“我或許知道你說的那個鬼東西是什麼,在甲子時代,有人將其稱為賣貨郎,鬼貨郎,有什麼野史說那個鬼貨郎是很久以前的馭鬼者,名叫吳寶蠡,說什麼他曾和頂尖馭鬼者對抗後不敵,最後死去什麼什麼的,簡直一派胡言。”

童謠說著說著嘲笑道:“以訛傳訛,有些人自以為掌握了真相就愚蠢地大肆傳播,最後劣幣驅逐良幣,真正的真相反而被愚蠢的謊言掩蓋住,再也找不到了。”

“那有關於活見詭,還有詭哭墳,童謠你知道嗎?”齊天問。

李長壽告誡自己不要探究過去,但齊天偏不,他想探尋真相,自己身上的詭到底有什麼秘密,李長壽又是怎麼死的?

“活見詭我不知道,但詭哭墳我知道一些。”童謠說。

“哦?說說看。”齊天有了好奇心。

“所謂的詭哭墳,其實是哭墳鬼,或者叫哭喪鬼,這隻詭曾經被甲子時代一個叫林業的馭鬼者駕馭,後來,那個林業,假名餘則成。”童謠說。

齊天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