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了好戲，胡超自然不會留下，沈良試圖打電話給曹延華，但曹延華態度堅決，以王小明的死，直接奠定楊間執法隊長的地位。
權力的交接未必需要死人，但權力的確立是需要的。
如果執法隊長殺死的人隨意能去復活，那還要執法隊長何用？
半小時後，胡超正和曹延華商量著李軍的事情，會議室裡的陰影突然加深，隨後變成了一片黑暗。
鬼差衛景出現了。
“衛景，你專門找到這裡是為了王小明的事情嗎？”曹延華似乎早有預料。
衛景從黑暗之中走出，他神情麻木，臉龐發黑，腰間掛著一根老舊的草繩，光是看見他的人就感覺到一陣子的心驚肉跳，彷彿是在面對一具恐怖的屍體。
“是的，王教授死了，我想知道為什麼，他一個瀕臨死亡的病人不可能突然暴起想要襲擊楊間，這一切有個原因。”
衛景發出嘶啞的聲音，講述了自己來到這裡的原因。
“因為楊間成為了執法隊長，王小明因私報仇襲擊了楊間，楊間因公執法殺死了他，這理由還不夠嗎？”
曹延華沉默了片刻，隨後說。
衛景似乎還要說什麼，但房間門突然被推開，推開的門扇動空氣，帶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腐臭。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似乎預料到了這裡發生的事情，曹洋也來了，坐在了曹延華身旁的椅子上。
“曹洋？”衛景麻木地轉過頭看向曹洋。
曹洋呵呵一笑：“道理很簡單，王小明一日不死，各地的負責人們就心向著王小明，因為他們知道王小明能幫助他們維持新的靈異平衡，甚至王小明說的話比總部都管用，以前就是這樣了，所以總部需要做出改變。”
“隊長已經出現，王小明一個普通人論靈異理解比不過隊長，總部的隱秘也沒啥必要，他的那些研究對隊長而言意義也不大。”
“普通人不可能做到像馭鬼者那樣靠生死遊走來理解靈異，永遠是拘於紙面的，他王小明厲害，但就是不如馭鬼者。”
“於是就需要新的話事人。”胡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緩緩說出口。
“王小明被總部捧得太高了，但讓他來統領全部，任何人，甚至包括隊長在內都可能有人不服氣，所以他要摔下來，要摔得很慘，直接摔死；只要有那麼一個人能做到壓服所有人，那他就是新的話事人。”
胡超言辭殘忍，但也確實說明了問題所在。
這時候會議室大門再次開啟，一個蠟黃的紙人拍著手走進來：“說得一點沒錯，總部不是正常的機構，曹延華能管普通人，但也就是能管普通人，王小明靠著自身和總部的價值去約束負責人，但也管不住全部的馭鬼者。”
“所以就要出現一個實力足夠的人，在場誰覺得自己有實力當這個執法隊長？衛景，如果你覺得你實力足夠，那就可以去挑戰楊間，打敗他，這樣，王小明也有了復活的正當理由。”柳三說。
衛景沉默不語。
“行了，都少說兩句，下午一點半開啟會議，大家都冷靜一下，之後開會的時候會論述這個問題。”曹延華拍了拍桌子。
“咚咚咚……”
會議室的大門再次被敲響。
一個身穿西裝，體態端儀，戴著眼鏡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的精神面貌看起來很好，甚至比隊長之間唯一的普通人曹延華都要面色紅潤一些。
“抱歉，是我，王察靈，會議是提前開始了嗎？大家都聚集在這裡？”王察靈溫和地詢問。
“很面生的隊長，靈異圈裡少有你的事蹟。”柳三看了王察靈一眼。
不僅是柳三，曹洋，胡超，衛景都是第一次見到王察靈。
“王察靈？沒想到你這麼早就來了，抱歉，是我工作失誤，剛剛有點爭執，隊長會議是在下午一點半召開。”曹延華對王察靈說。
“不礙事，大家提前見面熟悉一下也好，鄙人王察靈，大東市的負責人，兼總部隊長之一。”王察靈扶了一下眼鏡，笑著對會議室裡的眾隊長打招呼。
“國外留學的碩士高材生，說不定你是隊長之中學歷最高的那一個。”曹洋說。
“在靈異圈裡，學歷高低可不能讓我活得更好啊。”王察靈笑了笑。
“紙人柳三，DQ市負責人。”柳三打招呼道：“或許以後有合作的機會。”
因為算是同事，外加是第一次正式露面的隊長，王察靈的到來讓原本有一絲緊張的會議室緩和了下來。
但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他原本的溫和。
“咦，這誰的錢包，裡面還有全家福，上面的爺爺奶奶在盯著我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跑了進來，同時丟出了一個已經開啟了一半的錢包。
曹延華立刻拍桌怒罵周登，他膽子也太大了，連隊長的東西都敢染指。
王察靈將地上錢包重新收回到手中：“不礙事，不礙事，謝謝這位周先生替我找回了錢包，改天我請你吃飯。”
周登剛想推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一個馭鬼者。
這傢伙很陌生，但周登身上厲鬼的本能告訴他，極度危險！
原本還有些死乞白賴的周登眼神瞬間就變得銳利，他猛地往後，退到了王察靈身後。
胡超也有些沒認出來，衛景也已經警惕地往前走了一步。
“我是李樂平，大川市的隊長。”來人說。
此言一出，眾人才有了些許印象，好像是有這樣一個人。
“一個他人記不住樣貌的隊長嗎？”王察靈說。
“那如果我們記不住你的樣貌，靈異事件上突然見面，我們又該怎麼確認呢？”曹洋笑了笑，問。
“儘管動手，殺不死的，就是李樂平，如果殺死了，你們就當沒有李樂平這個隊長。”李樂平只是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並不想浪費時間，如果會議還未召開的話，我去休息了。”說完李樂平就離開了。
“居然這樣自信，這就是老牌隊長的實力嗎？”周登驚訝道。
“我只看到了不合群。”胡超開口說。
“一個無法被記住的人，註定是孤獨的，也是不合群的，馭鬼者身上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隱患，可以理解。”曹洋說。
說到這裡，大家都深以為然。
只是曹延華感覺有些把控不住了，原本面對一兩個隊長還能扯上幾句，可一旦人多起來，自己再怎麼大聲吼都沒有用了。
“物以類聚群，這很正常，這樣規模的馭鬼者聚會估計國內也沒幾次吧？曹延華，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一個女馭鬼者來了，對方黑髮修長，但有著一顆詭異的白色獨眼，同時身上穿著烙印厲鬼模樣的恐怖衣服。
何銀兒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