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手中的丹藥,溫淮旭不免生出了野望,若是能把這丹藥給皇帝服下…

良久,溫淮旭長嘆一口氣,把這個想法晃出了腦海。

他差點忘了,皇帝吃什麼東西都有小太監試毒,他現在又剛剛登基,正覺得自已龍精虎猛,還不到後面那個年老糊塗什麼都敢隨便吃的階段。

……

十一月中旬

寒風呼嘯,京城彷彿一夜之間突然降溫。

溫淮旭瞧著陰沉沉的天,出門之前又加了一件棉背心,套在太醫官服的裡面,才去上值。

他剛到太醫院,就見一位穿著青色衣服的宮女站在值夜還沒走的李太醫身邊,神色有些焦急。

溫淮旭眼珠子轉了轉,忽然間加快了步伐,幾步走到兩人旁邊,就聽那宮女道:“太醫我家小主一早起來發熱了,你快去看看吧。”

李太醫年紀和溫淮旭差不多,叫李書宴,聞言詢問道:“你家小主是哪一位?”

宮裡的貴人小主們基本都有相熟的太醫,來了都是直接找相應的太醫。

所以李書宴才有此一問。

值夜的太醫又不只他一個,若是正好這位小主相熟的太醫也是值夜的其中一個,他就不用去了。

寶鵲(非寶鵑哦)緊張的攥了攥手,小聲道:“李大人,我家小主是延禧宮的安答應。”

一邊說一邊還小心翼翼望著李書宴的表情。

自從她家小主被皇上原封未動退回之後,剋扣份例、落井下石是常有的事,只希望這些太醫不要跟內務府那群人一樣。

不然,小主這病只能自已硬抗了。

安答應?李書宴開始回想,他對這位安答應真沒什麼印象。

想必是上一批新進宮的小主,位份低微又沒什麼寵愛。

“好,我這就去。”

李書宴點了點頭,他剛想提起身邊的醫箱,就被駐足旁邊的溫淮旭攔住。

“李太醫,你這值夜也辛苦了,我這都來換班了,這一趟就由我去吧。”

本來溫淮旭還沒想好把這枚忠心丹用在誰的身上,今天可巧就遇上安陵容的宮女來請太醫。

聯想到劇裡安陵容可是個宮鬥好手,要不是受制於皇后還真不一定輸給甄嬛。

他就眼前一亮,當即給這忠心丹找到了好去處。

“那就麻煩溫太醫了。”

李書宴點了點頭,也沒多問,給寶鵲介紹了一下溫淮旭,就直接下了值。

他這人啊,最沒有的就是好奇心,不然也不能在太醫院划水這麼久也沒個相熟的小主娘娘了。

太醫俸祿雖說低了點,那也比丟命強。

寶鵲自然也沒什麼意見,能請到一個看起來就老成有經驗的太醫她已經很滿意了。

領著溫淮旭七拐八拐來到延禧宮。

“小主,太醫來了,這位是溫太醫。”

安陵容住的地方是延禧宮的西配殿。

一進門溫淮旭就感覺到了殿裡和外面別無二致的寒冷,再看看屋裡炭盆裡那寥寥無幾的黑炭,心下對安陵容的處境就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其他的溫淮旭沒再多看,宮規森嚴,按照規矩他先給安陵容請安。

“給安答應請安,安答應金安。”

“溫太醫不必多禮。”

安陵容躺在床上伸出手腕,搭在了溫淮旭準備好的脈枕上。

她聲音虛弱道:“麻煩你了溫太醫。”

溫淮旭連道不敢,又掏出一個薄薄的帕子覆蓋在安陵容手腕上,才開始號脈。

比起甄嬛,安陵容的身子就差多了,內裡耗損,體寒,嚴重的營養不良。

如今外感風寒恐怕也是身體虛弱又趕上降溫所致。

索性沒有大礙,以他的醫術好好調養一番,就能恢復。

溫淮旭抽回了手,回稟:“小主應是受昨晚突然降溫所影響致使外感風寒發熱。”

“待微臣開一幅藥,服用過後不久就能退燒,退燒之後還需連服三日,以確保不會反覆。”

知道自已的病無礙,安陵容鬆了口氣,好不容易入了這紫禁城可不能還沒開始就送了命。

“多謝,溫太醫,寶鵑!給溫太醫拿一兩銀錢,就當…就當請太醫喝茶了。”

安陵容有些窘迫,她本就沒有嫁妝,進宮之後還無寵,唯一一點財產還是每月的月例銀子和剛進宮時各宮主位娘娘給的賞賜。

別人打賞奴才和太醫那都是金瓜子、銀瓜子按把抓,到了她這裡卻僅能拿出一兩碎銀打賞給溫淮旭。

“是,小主。”

索性,溫淮旭接過一兩銀子並未表露出嫌棄,主僕具都鬆了口氣。

按理說看了病,開了藥,拿了賞,太醫就該走了,可溫淮旭還直愣愣的站著。

也不動。

安陵容心裡那股自卑感又開始作祟了。

“溫太醫,可是嫌棄賞錢低?”

“非也,微臣是有件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剛才微臣替小主診脈時…”

言語未盡之意,讓安陵容自已猜去。

“小主,你如今病著,這藥還是儘早服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