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穿這種玩意兒,晏然覺得十分地彆扭,不過,總比穿溼的好,bra沒有,只有一套運動休閒裝,換好衣服之後,她用乾毛巾搓了搓自己剛剛洗過的頭髮,一邊搓一邊開門走出去。

嚴以慎倚靠在門邊等著她,見她出來,他衝她笑了笑,她也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還有多久才回到京城?”

她問道。

“一個多小時吧.”

他說。

兩人你望著我望你,氣氛頓時陷入了尷尬的境界。

“扶我到那邊去坐.”

他把手搭到她的肩膀上,身體的重量向她壓了過來。

她連忙扶住他,嗔道:“受了傷也不知道好好休息,跑來跑去的幹嘛?萬一扯到了傷口怎麼辦?你笑什麼?說你呢,這麼大個人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我告訴你,回去之後我可沒時間照顧你,光帶延兒一個就已經夠我忙的了,哦對了,我忘了打電話跟陶子說一聲了,我失蹤這幾天,她應該急死了吧?”

“她急沒急我不知道,我倒是急得快發瘋了.”

“那個,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一個,另一個逃了.”

迷彩服被抓了,白大褂逃了,迷彩服的身手很好,本來他是有機會逃跑的,可是他為了掩護白大褂,放棄了逃跑的機會,他們的人有兩個被他打傷了,當然了,他也沒好到哪裡去,也被他們的人打得傷痕累累。

“誰逃了?”

“丁浩逃走了.”

“丁浩?”

“丁浩就是那個心理醫生,聽說他還是個催眠師.”

提起催眠,晏然就想起了她被關在地下室那些被人催眠的日子,唉,一言難盡!扶著他坐到沙發上,看到旁邊有一臺飲水機,晏然去倒了兩杯溫開水過來,然後坐到他對面,說道:“那個丁浩,他對我催眠過,他們綁架我,是因為……他們懷疑我手裡握有一條鑽石礦,不,確切地說,是他們知道我媽手裡握有一條鑽石礦,我媽死了,他們懷疑我媽把鑽石礦的地點告訴了我.”

嚴以慎的眉頭蹙得緊緊地。

晏然深吸了口氣,猶猶豫豫在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真正的晏然,你信嗎?”

嚴以慎點點頭,說道:“晏盈早就告訴過我,你不是她的親姐姐晏然.”

晏然張張嘴,想告訴他她其實就叫做晏然,不過,她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她今年才十七歲而已,在她那個世界,她真的有個妹妹叫做晏盈,而且她跟晏盈還是雙胞胎姐妹,可是,她對他還沒做到百分之百的信任,她不敢把自己心裡最大的秘密告訴他。

還沒到時候,她這麼跟自己說。

“我的身份被人揭穿,大家都知道了我假冒我哥的事了.”

嚴以慎說道。

晏然驚訝地看著他,久久都不語。

他的手覆到她的手背上,“你放心吧,只要我不承認,沒人奈何得了我.”

晏然一針見血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打算恢復自己的身份了?”

這次沉默的換成了嚴以慎。

良久之後,晏然打破尷尬,打著呵欠說道:“我困了,先睡一覺,到了你叫我一聲.”

說著,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嚴以慎的臂彎下,身上還蓋著一條空調被,嚴以慎閉著眼睛,看起來睡著了,她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悄悄地從他的身上爬起來,然,下一秒,她就被他撈到了懷裡,他的下巴在她的頭頂上蹭了蹭,“你醒了?”

他問道,聲音低沉沙啞。

晏然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頭髮竟然幹了,難道,在她睡著之後,他幫她擦乾了頭髮?“幾點了?”

她問道。

抬腕看了看錶,“差不多四點了.”

“還沒到嗎?”

“到了.”

“啊?到了?那咱們趕快下去吧.”

晏然有些迫不及待。

“媽咪……媽咪,你在哪?媽咪……”延兒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

“延兒,我在這呢.”

他們正睡在一個小房間內,房門一來,她還沒走出去呢,延兒就一個箭步撲到了她的身上來。

“媽咪,嚶嚶嚶……”“小傻瓜,哭什麼?媽咪不是回來了嗎?”

心疼地替延兒擦了擦眼淚,延兒的眼淚卻越擦流得越多,晏然忙哄道,“好啦好啦,不哭了,延兒你看,這是誰?”

“爹地.”

延兒叫道。

“延兒想不想你爹地?”

“想.”

“那延兒過去抱抱你爹地,給他一個親親,告訴他你很想他.”

延兒聽話地走到嚴以慎面前,“爹地,延兒好想你.”

聲音軟軟糥糥的。

嚴以慎伸手摸摸他的頭,“乖.”

晏然坐到床沿邊,也伸手摸摸他的頭,“延兒,誰帶你過來的?”

“爺爺.”

“咳——”站在房門外的嚴亞誠咳嗽了一聲,晏然忙起身,不好意思地衝他笑了笑道:“爸,你來了.”

嚴亞誠點點頭,目光落到臉色蒼白的嚴以慎身上,“聽說你受了傷?沒什麼大礙吧?”

“死不了.”

嚴以慎掀開被子下床來。

晏然忙扶住他,說道:“他的腿受了傷。

延兒,你爹地為了保護媽咪,受傷了,爹地很勇敢是不是?”

“嗯.”

“那延兒也要像爹地一樣,做個勇敢的孩子,好嗎?”

“好.”

“真乖!”

“傷得嚴不嚴重?需不需要住院?”

嚴亞誠問道,“你媽現在住在人民醫院那邊,你們是先回家,還是先到醫院去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