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嚴以慎從書房出來,沒看到晏然和延兒,他忙問方巧雲,他們去哪了?方巧雲氣不打一處地出,把他給狠狠地臭罵了一頓,末了,才說:“他們走了.”

嚴以慎不禁埋怨道:“媽,都這麼晚了,這裡又不好打車,你就這麼把她轟走,萬一他們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什麼叫做我把她轟走,腿長在她身上,她要走我攔得住嗎?”

“媽,你能不能不要再針對她了,她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卑鄙無恥下流,先喜歡上她的,你要是接受不了,就當我死了,我跟著他們好好過日子,咱們誰也別來招惹誰,行不行?”

“為了這麼一個女人你就這麼跟我吵,我真是白養你了!”

方巧雲痛心疾首地道。

嚴以慎無力地嘆了口氣,不想再跟她多說些什麼,轉身就走。

車上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圍著她和延兒一個勁地拍,晏然很快就受不了,也不知道到了什麼站,車一停,她馬上抱著延兒下車走了,可是那些人太熱情了,竟然也跟著一起下了車,一路追隨著他們。

晏然正想給陶子打電話,讓陶子開車過來接他們,手機就響了,是嚴以慎打過來的,她連忙向他呼救。

沒等嚴以慎開車過來,就有輛車停在了他們身邊,車上的人不停地衝著他們按喇叭,接著,車上的那人探出了個頭出來,大聲地說道:“上車.”

晏然看過去,見是任惟,她猶豫了起來,到底是上還是不上呢?“快點,上車.”

任惟催促道。

“晏然,你多帶延兒參加點綜藝節目吧,我們都很喜歡延兒.”

“晏然,《媽媽回來了》錄完了嗎?可不可以一星期播放二集啊?”

“晏然,你拍電影了,以後是不是就不拍偶像劇了?”

“晏然……”追著他們的粉絲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不僅問得晏然都煩了,就連延兒也沒了那個興致聽他們說話,延兒趴在她的肩上,一副昏昏欲睡的狀態。

“延兒是不是困了?”

晏然問道。

“嗯.”

延兒點點頭,還打了一個呵欠。

“這麼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們也要回去了,麻煩讓一讓……”終於擠開人群的包圍,上了車,晏然暗鬆了口氣,搖下車窗,衝站在車外依然捨不得離去的粉絲們揮揮手。

當天晚上,網上到處都是晏然帶兒子坐公交、陪粉絲熱聊的新聞,網友們紛紛贊其接地氣,毫無明星架子。

無意中又刷了一波存在感和好感的晏然,安靜地坐在任惟的車上,給正朝這邊開過來的嚴以慎撥了個電話。

“還有十分鐘我就到了,你們再等一下.”

嚴以慎說。

晏然不好意思地道:“我們剛坐別人的車走了.”

良久之後嚴以慎才開口問道:“坐誰的車啊?”

晏然抬眸看了看前面開著車的任惟,支支吾吾地道:“任惟的.”

嚴以慎默。

“你生氣了?”

晏然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

“那就是吃醋了?”

嚴以慎笑了笑道:“對,我吃醋了,你說該怎麼辦?”

“我跟他真的沒什麼.”

晏然解釋道。

“我知道,可是,他曾是你的緋聞男友,我擔心,我媽為難了你,你生她的氣,連帶著對我也不滿起來?”

嚴以慎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道。

晏然低聲道:“你媽是你媽,你是你,你放心吧,我不會把對她的情緒遷怒到你的身上的.”

嚴以慎聽後,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轉移話題道:“延兒呢?他還好吧?”

“他困啊,一直在打呵欠呢,你要跟他說話嗎?”

“好,你把電話給他.”

“延兒,你爹地找你.”

晏然推了推頭枕在她大腿上快要睡著的延兒。

延兒緩緩地坐起來,接過她遞過來的手機,高興地道:“爹地,爹地,你到了沒有?”

過了會,延兒側過頭問晏然道:“媽咪,爹地問咱們,現在到哪了?”

窗外的景色一閃而過,分不清哪是哪,晏然只好問任惟道:“這裡是哪啊?”

任惟沒有吭聲。

“任先生?”

晏然叫他。

“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任惟的語氣充滿了怨氣。

晏然:“……”“這裡是朝陽路,前面是朝陽廣場,需要我在朝陽廣場把你們放下嗎?”

任惟問道。

“好,那就謝謝你了.”

晏然客氣地道。

天色已晚,廣場上的人不是很多,舉目望去,只有寥寥幾對男女在談情說愛。

任惟靠邊停車,晏然再次對他道了聲謝,正想帶延兒下車去,就聽到他問道:“你上次說的那個晏盈,她有沒有再過來找你?”

晏然思忖了下,然後如實相告道:“找了,她說我不叫做晏然,還說我冒充她姐姐的身份,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叫做晏然?如果我不叫做晏然,那麼我叫做什麼?”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叫做晏然了.”

任惟說。

“你是在我回國之後才認識我的還是?”

“回國之後,在一次聚會上,當時你剛進娛樂圈.”

“爹地,爹地,我們在這呢.”

延兒看到了嚴以慎的車,馬上開啟窗戶,興奮地衝他揮手。

這時,晏然才發現,他手裡拿著的手機一直在通話中。

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是不放心她呢還是不放心她?為了表明現在的自己跟任惟真的沒有什麼,晏然忙對任惟說道:“過去的事我都已經不記得了,不過,無論如何,還是很感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安定下來了,你姐姐一直很操心你的婚事,你啊,太風流了,女人也太多了,該不會是挑來挑去都挑花眼了吧?”

任惟一噎,氣得無語,“你是不是吃飽了撐著了?”

晏然聳聳肩,“朋友一場,關心關心你而已.”

任惟:“呵呵……”“爹地——”這時,車門開啟,嚴以慎把延兒從車裡抱了出來,而後,再對車內的晏然伸出了手。

任惟見狀,大吃一驚道:“他是誰?你老公不是腿殘疾了,需要坐輪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