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沒說要把你趕走啊,我只是……”想了一下,方巧雲突然眼前一亮,接著說道,“只是想讓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而已.”

聽她這麼一說,林玲瓏整個人更加不好了,咬了咬牙,故作天真地問道:“方姨,你為什麼不搬去跟以恆哥他們一起住呢?”

方巧雲的表情瞬間凝結了下來,久久不語。

以為她生氣了,林玲瓏不由得緊張起來,立馬能屈能伸地道歉道:“對不起,方姨,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方巧雲深吸了口氣,一臉認真地問道:“玲瓏,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以……以恆?”

林玲瓏嬌羞地點頭道:“是啊,以恆哥成熟穩重,又這麼有魅力,哪個女人不喜歡他.”

可是,對於她這麼爽快地回答,方巧雲的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那以慎呢?”

林玲瓏渾身一僵,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畢竟,她以前跟嚴以慎訂過婚,做過嚴以慎的未婚妻,雖然後來嚴以慎毀了婚,可是,他剛死沒多久,她這個前未婚妻就忘了他喜歡上了他的雙胞胎哥哥,且不說在外人看來,她這行為有多欠妥,更何況對於方巧雲這個剛死了兒子的母親來說,在心裡上恐怕也很難接受吧?她會不會覺得她薄情寡義呢?林玲瓏思緒混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方巧雲拍了拍林玲瓏的肩膀,安慰道:“以慎跟你分手已經五六年了,他傷過你,你不想談論他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方姨還是想冒昧地問你一句,當初你跟以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執意要跟你分手?”

林玲瓏委屈得淚水瞬間從眼眶裡爬出來,“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好端端他突然就要毀婚,不想娶我了?我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啊,他雖然常年在軍營,我們一年見不了幾次面,可是我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打電話給他,跟他聯絡感情,我不怕寂寞,也不怕孤獨,即便他不能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也不要緊,我都能熬得住,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為什麼突然之間就不要我了?”

“方姨,你知道嗎?自從他離開我之後,我每天都在反省,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他為什麼要跟我分手?我想了又想,想了好幾年了,始終都想不明白!這幾年,我家裡人一直逼我出去相親,想讓我早點結婚生子,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好,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走不出失戀的陰影,我真的真的不甘心,我一直在等著他回來,想找他問清楚,有時甚至還幻想過,他只是在跟我開玩笑,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拿著戒指出現在我面前,再次對我求婚呢……”說到最後,林玲瓏已經泣不成聲,她趴到方巧雲的肩膀上,哭成了個淚人!她的話,令方巧雲動容,同時也動搖了那份想讓她從嚴以慎的住所搬出去住的念頭。

她的情真意切,對比晏然的虛情假意,方巧雲心中的天平自然向她傾斜,更何況,無論是家世背景、性情人品,還是那顆對嚴以慎的真心,晏然都比不上她,當然了,最最關鍵的是,晏然是嚴以恆的老婆,而嚴以慎不是嚴以恆!試問,她又怎麼會讓頂著嚴以恆身份的嚴以慎跟晏然糾纏不清呢?總是警告嚴以慎根本就不管用,他心裡主意大得很,每次都能說出一大番道理讓她消停點,不要為難晏然,所以,她之前的方向錯了,她應該試著從晏然這邊入手,讓晏然主動離開他。

現在的關鍵是,晏然失憶了,根本就記不得以前的事了,那麼她……就幫她找回從前的記憶。

她就不信,恢復記憶的晏然認出了嚴以慎不是嚴以恆之後,她還會選擇跟他在一起!如果她真這麼做,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這麼想著,方巧雲整個人頓時豁然開朗起來,安慰了林玲瓏一番,不再提及讓她搬出去住之類的話,待她情緒調整好,目送她離去之後,方巧雲馬上衝進屋內,給一個私家偵探打了個電話,讓人家幫忙調查晏然以前的事。

只有瞭解了她的過去,才能儘快地幫她找回從前的記憶。

絲毫不知道自己將要被人扒了“老底”的晏然,此時正半躺在床上,拿著本童話書,念故事給延兒聽。

今天又是坐飛機,又是送方巧雲去醫院,忙活了一天,延兒也累了,故事才唸到一半,他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晏然收起書,關燈,躺好,閉上眼睛,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門突然“吱呀——”一聲,被人悄悄開啟。

嚴以慎柱著個柺杖,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他坐在床沿邊,看著他們一大一小兩人的睡顏,勾了勾唇,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後,他突然趴到晏然的身上,調皮地對著她的耳邊吹了口氣,“我知道你沒睡著.”

裝不下去了,晏然猛地睜開了眼,沒好氣地低聲問他道:“你上來幹什麼?就不怕被你媽看到後又說三道四的.”

“她回去了.”

嚴以慎伸手,溫柔地把她臉上的頭髮撩到耳後。

“你媽是不是……”晏然指了指自己的頭,“咱們是夫妻,她為什麼不讓咱們親近?”

“我替她向你道歉,別生氣了,嗯?”

嚴以慎的手指依依不捨地在她的臉上游移。

晏然拍打掉他的手,嬌嗔地瞪他道:“幹什麼呢?能不能老實一點?”

哼,你媽回去了你才敢上來找我,真是慫包!嚴以慎一本正經地道:“噓,延兒睡著了,別把他吵醒了.”

晏然傲嬌地道:“哼,敢情你還知道他在這啊,剛才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怎麼就忘了?”

嚴以慎一臉寵溺地颳了刮她的鼻子,“你啊,氣性怎麼那麼大?”

“還不是你寵出來的.”

晏然得意洋洋地給他戴了個高帽。

嚴以慎笑了笑,沉聲說道:“小然,咱們來做個約定好不好?”

“什麼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