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陳淑芬跑到女知青吳小莉那間茅草屋裡,將她叫出來。

“吳小莉,不好了,劉隊長說王建兵強bao了楊秀清,明天上午,生產隊要召開批鬥大會,開完批鬥大會後,要將王建兵送到縣公安局!”

陳淑芬偷偷地將劉隊長在幹部會議上做出的決定,試圖將王建兵置之死地的事情告訴了她。

“啊?怎麼會這樣?”聽完陳淑芬的敘述後,吳小莉大驚失色,定了一下神,極力為王建兵辯解道:“陳阿姨,據我所知,王建兵和楊秀清在私下談戀愛,你情我願的事情,劉隊長憑什麼把王建兵說成是強bao呢?”

“小莉,你也知道,富貴是劉隊長的外甥,為了楊秀清和富貴的婚事,富貴家今天下午才給楊秀清家送了一份彩禮,沒想到,今天晚上楊秀清卻和王建兵在山上鬼混,你說,劉隊長能忍下這口氣嗎?”

“那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給別人定罪呀?”吳小莉忿忿地說:“他這樣做,還講不講道理?”

“講道理?”陳淑芬冷笑一聲,“小莉,你還不知道吧,劉隊長這個人報復心很強,他向來就是一個說一不二,橫蠻無理,在我們這個小村子裡,他的話就是聖旨,沒有人敢和他過不去,何況,王建兵和楊秀清還被他們抓了一個現行呢?”

“要是楊秀清承認自己和王建兵發生關係是自願的呢,劉隊長還能說王建兵是強bao嗎?”

“小莉,你這種想法太天真了,你想想,一個大姑娘家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被抓,好意思說是自願的嗎?再說,即使楊秀清承認自己是主動和自願的,劉隊長能放過她嗎?”

“陳阿姨,你說得有道理。”吳小莉焦急地問:“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來告訴你王建兵的事情,都是冒著被劉隊長打擊報復的危險。”陳淑芬搖了搖頭,說:“小莉,我知道,你特別喜歡王建兵,你們都是從大城市裡來的,你們才是天生的一對,可王建兵卻鬼迷心竅,偏偏喜歡上了楊秀清,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如果他因強bao罪坐牢,這一輩子不就全毀了嗎?”

“是啊,建兵有難,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吳小莉咬咬牙,“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將他救出來。”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有什麼辦法呢?”陳淑芬看著吳小莉那張漂亮的小臉蛋,說:“除非……”

“除非什麼呀?”吳小莉疑惑地問。

“除非……除非你親自去找劉隊長,替王建兵求情……”陳淑芬說出這句話時,似有點猶豫。

她知道,劉隊長是一個大惡棍,早就對吳小莉這個漂亮的女知青垂涎三尺了,吳小莉去求他,不等於是羊入虎口嗎?

“行,我現在就去求他。”吳小莉毫不猶豫地說。

陳淑芬擔心地問:“如果劉隊長提出其他條件怎麼辦?”

吳小莉毫不猶豫地說:“只要能把建兵救出來,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那好吧,你小心點!”陳淑芬關切地說。

身為婦女隊長,迫於劉隊長的淫威,對王建兵的事情愛莫能助,眼看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就要被一個老男人糟蹋,她還是有點於心不忍。

陳淑芬和吳小莉分手的時候,心情相當複雜。

吳小莉是為了追求愛情,才放棄了城裡優越的物質和生活條件,才和王建兵一起下鄉到了團結村的,可王建兵並沒有接受她的愛,而是愛上了村姑楊秀清。

當吳小莉知道王建兵和楊秀清在野外被抓的事情後,心情矛盾到了極點。

一方面,她不能接受王建兵與楊秀清在一起的事實,另一方面,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背上強bao犯的罪名,蒙受不白之冤。

凡是來團結村下鄉的女知青,大部分都被劉隊長玷汙過,可是,她們都懼怕劉隊長報復,敢怒怒而不敢言。

吳小莉插隊到團結村之後,劉隊長為了佔有她,曾多次對她實施騷擾,可吳小莉生性倔強,劉隊長終究未能得逞。

吳小莉心裡清楚,為王建兵免受牢獄之災,自己主動去求劉隊長,意味著她將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然而,一個弱女子,除了利用自己的身體之外,別無他法。

劉隊長剛開完會回到家門口,就聽見妹妹張大娘站在堂屋裡大聲叫喊道:

“大哥,楊秀清這個臭表子太欺負人了,我們下午剛去他們家替富貴提親,她晚上就去偷人,既然她不願意嫁給我們家富貴,為什麼要收我們的彩禮呢?這不是當面抽我們的耳光,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嗎?我們以後還能在鄉親們面前抬起頭來嗎?”

“三妹,你冷靜點!”劉隊長勸慰她說:“楊秀清是被王建兵強bao的,她已經夠可憐了,你就別再添亂了。”

“你說什麼?”張大娘疑惑地問:“大哥,你搞錯沒有?楊秀清去和野男人在山上滾混,傷害了我們家的自尊,怎麼還說她可憐,我添亂呢?”

“因為楊秀清是被王建兵強bao了。”劉隊長告訴她說:“今天晚上,我們已經開了一個幹部會議,大家一致認為,王建兵就是一個罪犯,為糾正不正之風,殺住這股歪風邪氣,我們明天一早就在生產隊的大壩子裡召開王建兵的社員批鬥大會,散會後,將他押送到公安局,讓他這輩子坐牢去吧!”

“大哥,你認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張大娘質問道:“你見過有自己主動跑到山上去被人強bao的嗎?”

“王建兵被我們抓到的時候,在場的所以人都看見了,沒有任何人能改變他強bao楊秀清的事實。”

張大娘憤憤地說:“不管是什麼原因,我無論如何也不同意富貴討一個被別人用過的女人,我明天就去退親,把我們送去的彩禮要回來。”

富貴四歲時,父親因病去世,張大娘並沒有改嫁,而是含辛茹苦地將她唯一兒子富貴撫養成人。

因此,富貴就是她一生中的寄託,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媳婦還沒有過門,就被別人戴上了一頂了綠帽子。

劉隊長勸妹妹說:“三妹,你先別急,再大的事情,等我們明天開完批鬥大會,將王建兵送到公安局去了再說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