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年前的一天夜晚，夜色籠罩下的團結村靜謐宜人。
社員們的房前屋後、山坳上、田間裡、草垛裡、草叢中、竹林裡和樹木下，四處蟬鳴和蛙聲一片。
楊秀清家土牆瓦礫堂屋裡，一大堆彩禮擺放在一張方桌上，旁邊的一盞煤油燈隨穿堂風飄擺，忽閃忽閃地散發出微弱的光亮。
楊秀清的弟弟楊濤回房睡覺後，一家三口圍坐在桌子前。
“秀清，富貴這個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既老實又本分，是我們村裡百裡挑一的好男人，今天下午，他們家又送來了這麼多彩禮，你就答應嫁給他吧！”
楊大娘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楊老漢對女兒這門親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手裡拿著一杆煙槍，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濃濃的煙霧在堂屋裡縈繞。
楊秀清突然從凳子上站起來，堅定地說：“不，我不能嫁給他。”
“那你說，這些彩禮怎麼辦？”母親直愣愣地望著女兒的臉，問：“你該不是想讓我們明天就去退還給人家吧？”
“我不管，誰收下的彩禮，誰給人家送回去！”
楊秀清走到房門口，衝出了家門。
一陣犬吠聲過後，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地在村子裡羊腸小路上晃動，隨後，鑽進了路邊一片茂密的小樹林裡。
“秀清！”
“建兵！”
兩聲叫喊之後，他們的身影慢慢地靠攏。
一種熟悉而溫暖的感覺撲面而來，王建兵輕擁著楊秀清的細腰，兩人並肩坐在樹下的一塊草地上。
這時候，言語總是多餘的，楊秀清靜靜地依偎在王建兵的懷裡，心裡閃耀著燦爛的光芒，天地間瀰漫著如水的寧靜。
零星的月光下，王建兵默默地凝視著楊秀清的臉龐——
她宛若下凡的仙子，純淨而聖潔，她明亮的眼睛就像天空中閃耀著的兩顆星星。
王建兵伸出手，輕輕地替她攏了攏被微風吹亂的長髮，捧起她如花似玉的臉，屏住了呼吸，清晰地聽見了她急促的心跳。
“秀清！”
王建兵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嗯！”
她的嘴裡，發出夢囈的聲音。
王建兵的手悄然遊入她薄薄的內衣，輕輕地撫摸她的每一寸肌體。
她的面板如水般光滑，溫暖而柔韌，她的胸部結實而挺拔，她的身體如麵條一樣柔軟，她的渾身散發著一種飄渺的幽香，她的囈語化作了夢幻般的呢喃……
王建兵嚥了一絲口水，忍不住去親吻她的耳垂、臉龐和嘴唇，良久，他們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建兵，對不起……我……”
王建兵見楊秀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柔聲問：“秀清，你今晚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嗯！”
楊秀清默默地點了點頭。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今天，我的父母已經答應了富貴父母的提親，還收了他們家的彩禮。”
楊秀清低下頭，不敢看王建兵的眼睛。
“你……你說什麼？”這個訊息太突然了，王建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望著楊秀清，問：“你真要嫁給富貴？”
“對不起，我現在的腦子裡很亂。”楊秀清默默地站起來，躲避著王建兵迷茫的目光，“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我不讓你走！”王建兵再次將楊秀清抱住，“你是不是喜歡富貴，心甘情願地嫁給他？”
“不，不喜歡，我根本不喜歡他，更不想嫁給他！”
“那你為什麼還收他們家的彩禮呢？”
“彩禮是我父母收的，他們也是剛剛才把這件事告訴我。”
“那你想怎麼辦？”
“我不知道！”楊秀清拼命搖頭。
“秀清，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
“我現在就要你，只要我們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只要你答應嫁給我，你的父母也就不把你嫁給富貴了。”
“不行。”
“為什麼？”
“你是城裡人，我怕你回城後，就不要我了。”
“哎，”王建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父親是反動派，我恐怕這一輩子也回不去了，我明天一早就去你們家，當著你父母的面向你求婚。”
“要是他們不答應呢？”
“如果他們不答應，我就一直跪在你們家。”
“你真願意為了我，放棄回城的機會嗎？”
“為了你，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建兵，你真傻！”
兩人緊緊地擁抱著，默默地凝視著，激情地親吻著。
一股巨大的暖流如電一般，強烈地觸動了王建兵的每一根神經，他將楊秀清抱起來平放到草地上。
他用顫抖的雙手，笨拙地解開楊秀清衣服，輕輕地將自己的身體壓上去。
“哎呀……痛……”
楊秀清一聲哀叫，流出淚來。
這是楊秀清的第一次，王建兵開始有點憐香惜玉了。
然而，隨著他的逐漸深入，楊秀清的疼痛感已慢慢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她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她的臉上自然而然露出愉悅的表情，於是，淡淡的呻吟聲變成了一種空洞的吶喊。
楊秀清宛若一匹脫韁的野馬，載著王建兵在曠野裡瘋狂而熱烈奔跑。
王建兵似乎又回到了城裡，回到了童年時他們家門前那條悠長的小巷，一個美麗的女孩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雨巷裡微笑著向他招手。
他跑上前去，牽著這個女孩的手，經過平原，穿越叢林，飄過大海，站在高高的山巔上，看大海波瀾，觀浪花澎湃……
突然，幾道刺眼的手電光投射到他們重疊在一起的身體上，黑壓壓的人群高聲議論著，將他們圍在中間。
“啊！”
楊秀清驚叫一聲，正撅著大白屁股的王建兵立即從她半裸的身體上移開。
“把這對狗男女抓起來！”
劉隊長大喝一聲，一群基幹民兵用繩子將王建兵捆綁起來，一陣拳打腳踢之後，王建兵被關進了生產隊的一間保管室裡。（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