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映趕到後院的時候,全超已經帶人把王遠山帶走了,趙墨然站在小院子裡等著葉映。

他聽到葉映過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葉映正在前行,一抬頭,就看見一張'鬼臉'晃晃悠悠的向自己奔來,也嚇了一跳。

漆黑的夜晚,猛然看到一張發著綠光的鬼臉,看不到肢體,在空中晃悠,膽小的都能嚇死。

葉映舒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

趙墨然連忙迎上去,用溫柔的語氣問道:"怎麼樣,找到了嗎?"

"嗯,到手了,王掌櫃救走了嗎?"葉映看著寂靜的院落問道。

"一切都辦好了。"趙墨然很是高興的說著。

"那七個護衛呢?"葉映好生奇怪,那幾個人去哪裡了?"

"在那裡。"趙墨然語氣帶著不屑,接著又說道:"膽小鬼,就幾個面具都能嚇死過去了,完犢子,孬種!

葉映很是無語,自己也被嚇到了。

連忙辯解道:"師哥,這大半夜的,冷不丁看到這些鬼臉,估計你也會被嚇一跳的。"

"更何況一個商人的護衛,也就是花銀子僱的會一點武功的人,不能與勳貴人家訓練的暗衛、死士那些功夫高強的人比的。"

"嗯,阿映說得有道理。"

葉映說完就覺得哪裡不對,瞪大眼睛看著趙墨然,不敢相信的說道:"師哥,你一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怎麼能說出粗魯的話呢?"

一邊說著,一邊用嚴厲的語氣說道:"小心說出來的粗話,不然說習慣了,你父皇、母后就會認為你的粗魯是我教出來的了。到那時我是多麼的冤枉啊!有嘴說不清了,真的比竇娥還冤了。"

趙墨然聽到她的話,呵呵的笑了,點頭說道:"嗯,阿映說得對,我聽阿映的。不會讓任何人說你的不是。"

兩個人一起又來到了萬福的府上。

萬家的宅院相比孔府就小了很多,也沒有孔府氣派。

位置也有些偏,是一處三進院的宅子。

兩個人越牆進了萬府,辨別一下方向,直奔書房。

府裡就養了五個護院,連帶著看大門。

平時也沒有什麼事,五個人每晚在院子裡轉悠幾圈,也就回屋睡覺去了。

葉映、趙墨然兩個人來的比較晚,已經差不多醜時(1點到3點)末了。

兩個人輕手輕腳的開啟書房的門,轉身進了書房。

葉映用袖珍手電筒照著,仔細檢視、尋找自己要的東西。

看到書房裡擺滿了各種書籍、字畫。

兩個人仔細檢視,能想到的地方都查了,就是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

葉映憋著勁,坐在椅子上,仔細的巡視屋子裡的每一處。唯恐落下可能藏東西的地方。

反覆觀察了幾遍,都沒有可疑的地方,心裡有些煩躁,不自覺的用手一拍椅子的扶手,感覺屁股底下的椅子動了一下。

葉映連忙跳下椅子,仔細觀察。按了按椅子把手,椅子座位上的木板移動了,露出一個盒子大小的暗格。

葉映很興奮,趙墨然也走了過來,看到椅子的暗格也很激動。

兩個人連忙開啟盒子,看到了自己要找的地契房契賣身契還有一些銀票。

葉映毫不客氣的都收了起來。

"師哥,這些人的心眼跟頂針一樣,眼太多了,藏東西的地方太隱蔽了。"

"阿映,快走吧。"趙墨然有些著急的看著不緊不慢收拾東西的葉映說道。

心裡想:還說別人心眼多,這麼隱蔽的地方都能找到,你的心眼不知道比他們更多嗎?不過自己很喜歡。

葉映抹去來過的痕跡,慢慢的退出書房,趙墨然怎麼看,都覺得這丫頭幹這事怎麼就這麼熟練呢?

兩個人一起回到小院子裡的時候,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葉映回來連忙去了客房檢視王遠山的情況。

王掌櫃已經被折磨得瘦骨嶙峋,乾瘦蠟黃的臉起去往日的生機,昨天下午又被孔利揍了一頓,氣息有些微弱了。

葉映拿出一顆養生丹用靈泉水化開,給他服下。

葉映看著渾身青紫滿是傷痕累累的老人,流下淚來。

沒想到,王掌櫃走的時候,紅光滿面,信心滿滿,現在已經病懨懨的,被害成這個樣子了。

葉映雙手緊握,咬著後牙槽,眼裡射出寒光,這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看到葉映這個樣子,趙墨然連忙拉住她的手說道:"阿映,不要激動,一定會給王掌櫃討回公道的。"

聽了他的話,葉映慢慢散去戾氣,心情平復一下,對大家說道:"都去休息吧,忙了一夜都累了。"

眾人已經感覺到葉公子的威壓一點也不比趙墨然差,太嚇人了。

眾人告辭回屋睡覺去了。

葉映搬一把椅子坐下,守著王掌櫃的床邊,等著他醒過來。

趙墨然看到葉映這個樣子,就心疼的說道:"阿映,你回屋休息一會,我來照顧王掌櫃。"

"師哥,謝謝你陪在我身邊,跟我冒險,你先去休息吧。"

聽到葉映的話,趙墨然搖頭說道:"我陪你一起吧。"

說著也搬一個椅子放在葉映的身邊,自己坐了上去,拉過葉映的小手說道:"你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會吧。

王掌櫃醒來就叫你。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的。"

聽了他的話,葉映也不矯情,靠在他肩膀上,閉眼休息了。

次日,葉映睜開眼睛就看到王掌櫃已經醒了,滿眼慈愛的看著自己。

葉映連忙拉過王遠山的手把脈。脈搏平穩了,提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王遠山看著有些疲憊不堪的葉映,心裡很是自責,唇瓣抖動著,艱難的開口說道:"少主,我沒有把事情辦好,給你帶來了麻煩。"

葉映連忙接過話題說道:"王爺爺,我很感激了,這次來這裡為了我,差點讓你丟了命,我應當謝謝爺爺。"

王掌櫃流下了眼淚,這樣心裡就沒有了遺憾,完成了秦敬之臨終之時的囑託了。

把生意交給少主子,這也是他的一塊心病,這下心裡輕鬆了。

葉映看著王遠山的臉色有些紅潤了,就把齊恆交給自己的盒子拿出來,交給王遠山。

王遠山心情很激動,用手撫摸著盒子,想到老掌櫃秦敬之交給自己盒子的時候說道:"遠山啊,這個家就要靠你打理了,繼業還小,你要把他培養成人。"

"這個盒子裡是四周各國的店鋪名字和我的印鑑。"

"這些產業你要是有機會去,你就處置了吧。"

想到這裡,王掌櫃開啟盒子,把印鑑拿出來放到葉映的手裡,鄭重其事的說道:"地契、房契、賣身契的過戶,都需要秦大掌櫃的印鑑。"

"東西雖然在各個掌櫃的手裡,沒有這個印鑑,誰都改變不了,那是你秦家的資產。"

葉映含著眼淚,接過王遠山交到手裡的印鑑,心理感慨萬千的說道:"王爺爺,放心吧,我一定會討回公道的,好好休息一會吧。"

王遠山看著兩眼含淚的葉映,心有不甘的說道:"少主,你要小心那些人,他們太卑鄙無恥,手段下流,竟然用了毒藥。"

葉映點頭,看著王遠山閉上眼睛休息了,才轉身看到趙墨然已經熬得發紅的眼睛,很是愧疚的說道:"師哥,你去休息一會吧。"

趙墨然點點頭,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房間。

葉映目送趙墨然回房間休息去了。

葉映叫過來葉大、天一,小聲的吩咐幾句,兩個人點頭離開了。

葉映這才放心的走出了院門,直奔府衙大堂,擊鼓告狀去了。

府衙的大堂上,府尹端坐在高堂上,對下面的衙役說道:"升堂,傳原告進堂。"

葉映今天穿的是白色錦袍,翩翩公子的打扮,走進大堂,看著高高在上的府尹,不得不跪下施禮道:"小民張二,請大人做主。"

府尹低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心裡很是不耐煩的問道:"你有何事要告何人?"

葉映拿出寫好的狀紙,雙手舉著,一個衙役上前接過圖紙,送到府尹面前。

府尹看著狀紙,心下一咯噔。想著:怪不得孔利抓住幾個小毛賊,送來官府給自己一筆銀子,事出反常必有妖。

府尹仔細打量一番葉映,問道:"你所說的可都是事實?"

"回大人,小人說的都是事實。"葉映說著,把房契、地契交給了府尹。

府尹看著契書,都是秦敬之的名字,說明'鵬飛酒樓'確實不是孔利的資產。

府尹想到了孔利,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大皇子,聽聞酒樓的銀兩都被大皇子侵佔了,這個官司怎麼判,關係到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頓時就覺得這個案子扎手了。

清早滿大街的人都在談論著'鵬飛酒樓'的少主,要去官府告狀,。

孔府的僕人聽到這樣的話,立馬稟告:"主子,大街上的人都在談論少主去官府告狀去了。"

"知道了,下去吧。"孔利憂心忡忡的說道。

邁步就衝向書房,揭開畫卷,按一下牆上的按鈕,開啟暗格,發現放得好好的東西不見了,瞬間感覺不妙,癱坐在地上。

孔利立馬想到了萬福、齊恆,連忙吩咐下人備車,去了萬福、齊恆的府裡。

不出所料,萬福、齊恆都說丟了地契房契。

孔利想到賄賂府尹的五百兩銀子,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難為自己。

心裡想著,就同兩個人說道:"咱們去府衙告狀。"

"我不同意,房契地契寫的不是咱們的名字,咱們就等著少主去高吧。"齊恆一臉的不贊成去官府告狀。

孔利、萬福覺得齊恆膽小怕事,很是不屑的說道:"你就等著吧,我們搞告贏了,你也要分擔一些費用。"

"那是一定的。"齊恆很痛快的點頭應了。

於是,孔利、萬福坐著馬車一起去了府衙。

兩個人下了馬車,看到圍著看熱鬧的人已經是賭住了府衙的大門。

沒辦法,兩個人在大堂外大喊:"大人,小民家裡被盜了。"

"大人,小人家裡也被盜了。"

府尹抬手扶額,感覺今天的大堂太熱鬧了。事情都湊在一起了。

大聲說道:"都傳上堂來。"百姓很自覺的讓開一條路,兩個人走進大堂。

孔利、萬福一起進了大堂。都跪下磕頭說道:"小民家裡被盜。"

"都丟了什麼東西?"

"丟了店鋪的房契、地契。"兩個人齊聲說道。

府尹轉了轉眼珠,眼睛死死盯著葉映,一臉的嘲笑說道:張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盜房契、地契,跑到公堂誣告孔利,來人啊,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葉映連忙辯解的說道:"大人,我家的房契地契,在我的手裡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為什麼大人認定是我偷盜,而不是他們說謊呢?"

府尹聽了葉映的話,覺得自己的尊嚴被挑釁,氣沖沖的大喊:"來人啊,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