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排的江昭文忍無可忍，直接起身。
餘多下意識看了他一眼：“馬上就要上課了，你要去哪裡啊？”
“廁所。”這破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
江昭文還真的去了趟廁所，等他出來洗手時卻被幾個人給圍住。
巧的是，那幾個人江昭文都認識。
吳常站在中間，左右兩邊站著他的小弟，其中有一個非常囂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呦，這不是段文嗎？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在十中嗎，怎麼跑來一中讀了？”
江昭文還沒開口，另外一個小弟便笑道：“這還用問，當然是認回親爹了啊，親爹哪捨得讓自己的兒子去十中那種破爛學校讀呢。”
“段文，聽說你是江家的私生子，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肯定是真的啊，沒看到那位江小少爺都沒怎麼跟他說過話嗎？”
“我看小少爺根本就不想跟他說話吧？畢竟是私生子，導致他父母吵架的罪魁禍首哎。”
“要我說，我要是知道自己是私生子，早就跳河去了，何必去打擾別人家的幸福生活呢。”
吳常的小弟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了起來，身為老大的他卻沒有阻止的意思，反倒是抱臂站在那裡看好戲。
江昭文表情淡淡，等他們停下後開口：“說完了？說完了就讓讓，等下就上課了。”
“我說你還真當三好學生了啊？”
小弟還沒碰上他的胳膊，卻被江昭文反扣，力氣再大一點就可以卸了他的手臂。
他們沒想到江昭文會直接動手，吳常甚至都將手放下：“段文，你以為自己改名姓江就真的以為自己是江家人了？就不過是一個私生子而已。”
江昭文無動於衷，還嘲諷了一波：“好歹我也姓江，能讓你們動不了我，只能耍耍嘴皮子而已。”
“你！”
“老大，段文實在是太囂張了，我們給他點顏色瞧瞧吧。”
吳常本來還在猶豫，但在小弟的聲音下還是將理智甩掉，抬起手便往江昭文臉上一拳。
江昭文將那位小弟推到一旁，硬生生接下吳常的一拳。
有點疼，但好在他習慣隱藏疼痛。
江昭文還記著一中的規章制度，不管吳常怎麼打他都沒有反擊，有小弟看不下去，也上前幫忙。
人多勢眾，江昭文臉上便很快掛了彩。
混亂之下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呦，還真是熱鬧啊。”
“老楊，就是他們。他們在欺負我弟弟，我弟弟都受傷了。”
老楊，一中的教導主任，是出了名的封建模板。
他思想比較封建，手段雷厲風行，名聲大到就連隔壁技校的學生見到他都要躲幾分，因此不少學生怕他。
吳常他們聽到老楊二字，嚇得生生停住手裡的動作，頓時跟個乖寶寶似的站在原地。
一小弟瞧著沒人，趕緊跟吳常道：“老大，老楊好像還沒來，我們趕緊走吧。”
吳常也不敢賭，離開時朝著江昭文冷哼一聲：“這次就放過你。”
等他們走後，聲音的主人才走了出來，似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呦，這麼狼狽啊？十中的老大也就這水平？”
這次江昭文難得沒跟似景吵架，他只是沉默了一瞬：“你都知道了？”
在來到江家之前，他是十中的小混混，唯一不同的便是他成績很好，所以每次鬧事班主任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校長還盼著他能考上好的大學，好宣傳學校，因此都會給犯事的他找藉口。
似景給了個凌磨兩可的答案：“你猜我知不知道呢？”
可江昭文實在沒有心情跟他鬥嘴，語氣有些垂喪道：“媽媽他們也知道了對不對？”
“你是他們的孩子，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查到你的過去。”
江昭文更沮喪了：“那就是知道了。”
他並不想這些事讓江母他們知道，在回到江家之前的那些事被他認為是黑歷史，他不想因為這些讓江母他們對他另有改觀。
“多想了啊，再怎麼樣他們也只會心疼你，並不會因此而下定論，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他們會用相處來見證，而不是你的過去。”
“你能擁有這樣的過去我也能理解，因為……”似景看了他一眼，眼裡滿是認真：“這些本該是我經歷的。”
如果沒有掉包這一事，他們經歷的事都是彼此本該擁有的。
“而且十中老大真的很酷哎，小時候我做夢都想成為一方的老大呢。”
真的不會這麼想嗎……
江昭文字想開口詢問，卻在似景眼裡看到認真、愧疚……唯獨沒有欺騙的情緒。
他又將那些話嚥了下去。
無聲道：“謝謝。”
“對了忘了跟你說了，上課鈴響了，我提前跟班長說了遲點回教室，你呢？”
“？你沒幫我說？”
“啊？我以為你說了啊。”
江昭文：“……”
他愣住幾秒後連忙狂奔教室，似景倒是慢悠悠的走。
他又不急。
兩人回到教室，似景因為提前跟班長說了，他什麼事也沒有。
反倒是江昭文，被語文老師罰抄十遍陳情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