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著一起起鬨追問,說書先生見氣氛已哄託到位,又彎腰去桌下取鑼收錢,他這是要借上官羽的熱度一次賺個夠。

莫尤見他彎腰探手,料是又要拿鑼收錢,脫手甩出一錠十兩紋砸在桌上,跟著射出一把半尺長的匕首釘在桌面上,冷冷說道:“這些銀子夠你說一天書,再敢中途中斷你應該知道後果。”

他射出匕首,說書先生已不敢拿桌上的紋銀,聽他如此一說更不敢拿,愣在當地不知何以自處?

莫尤催道:“快拿銀子說書,別浪費大夥時間。”說書先生這才敢取桌上的紋銀,平復心情調整狀態準備接著往下說。

林義、花解語十分佩服莫尤的幹練果決,上官羽、長孫無憂則認為莫尤行事太霸道。

幾人對莫尤做事看法不一。這時又聽說書先生說道:“上官將軍與冷月魂一戰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冷月魂是脫凡級強者,手中的血飲劍更是削金如水,斷鐵如泥鋒利異常。”

說到此,說書先生暫歇,端起茶碗飲茶。前排的藍緞衫青年有些等不及,追問道:“接下來怎樣?”

說書先生放下茶碗,左手拿摺扇,右手開啟輕搖兩扇,站起身,踱到臺前,攤開右手開啟的摺扇拍在掌心,合上摺扇才說道:

“冷月魂不愧是脫凡級強者,上官將軍剛見到他便被他凌厲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幾乎毀去修為……”

“什麼?毀去修為?”藍緞衫青年明知此戰結果是上官羽勝出,在聽到他差點毀去修為,還是吃驚不小無意間大喊出聲打斷說書先生。

“客官稍安勿躁,待學生慢慢道來,您便知端的。”說書先生溫言說道。

“在下失態,先生海涵。”藍緞衫青年打斷說書先生說書,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很是過意不去。

“無妨!無妨!”說書先生摺扇開啟輕搖,又接道:“上官將軍不愧人中之龍,氣勢被修為高一境界的強者壓制,不但未屈服,還憑不屈的意制爭脫冷月魂意念的控制,以驚凡之資與脫凡硬抗。”

“好!上官將軍好樣的!”臺下歡聲雷動,眾人一起叫好。

混在聽客中的上官羽見大家為他鼓掌,感觸頗深,細想與冷月魂一戰實則兇險萬分,自己無論修為招式都不及冷月魂。

整個戰鬥過程全憑一股復仇的信念勉力支撐,即便如此與冷月魂一戰他也毫無勝機,若非身懷無強不克的蛇妖之瞳,早已葬身望月山上。

現在想來,當時自己確實衝動了些,打一場毫無把握的仗,今後需小心謹慎些切莫再因衝動誤送敵手,萬一敵人強到自己還未取出蛇妖之瞳便能一擊斃命的程度,只會白白送了性命。

蛇妖之瞳雖強,畢竟需要從乾坤一氣袋中拿出才能發揮威力。

他正沉思時,又聽說書先生說道:“上官將軍雖憑超強的意志擺脫冷月魂氣勢上的壓制,然而一個境界的修為差距,是難以跨越的巨大鴻溝,正式交手處處受制。”

“他倒沒胡說,正式交手我確實處處受制,但與冷月魂交手那天在場之人除我之外無一生還,他是從何處聽到的交手細節?”上官羽聽他還原自己與冷月魂交戰的過程暗自奇怪。

林義、長孫無憂、花解語與眾聽客一樣聽得如痴如醉,當聽到上官羽處處受制時,與眾聽客一齊驚呼:“啊!”暗自為上官羽擔心。

說書先生不管他們,接著往下說:“交手三百餘合,上官將軍眼見不支,探手入懷取出一件上古至寶,只見萬道金光射出,直射冷月魂與在場的血月宗弟子,凡被金光射中之人皆化成泥偶。”

聽到此,上官羽確定他是在胡謅,心中倒有幾分佩服說書先生胡謅的本事。他胡扯的前半段差點讓上官羽相信他當時在場,是倖存者之一。

林義、莫尤、花解語聽得一頭霧水,他們不知說書先生說的發出萬道金光的寶物是何物,只有與上官羽一起斬殺蛇妖的長孫無憂知道那是蛇妖之瞳。

至於在使用時是不是會發出萬道金光他不得而知,包括使用的上官羽也不知道,畢竟他也不敢拿生命冒險,睜眼看蛇妖之瞳發揮威力時的奇觀。

“哦!”眾聽客輕出一口氣,懸著的心就此放下。

“上官將軍殺死冷月魂,直衝血月宗議事大廳去找汪順,遍尋此人不著,再遇四老與段劍,遂將血飲劍還給四老獨自下山去尋同行的同伴。”被莫尤警告後說書先生不敢再作妖收錢,此處本該討賞,他卻只敢暫停喝茶。

“將軍的同伴是指林義林英雄和神機軍師長孫無憂?”藍緞衫青年追問。

“不止此二人,與上官將軍同行的還有一位傾國傾城的女中豪傑花解語花姑娘。要說這花姑娘美到何種程度,恕學生詞窮,無法用言語形容。”說書先生賣官子調動聽客情緒。

“先生勉為其難形容一二。”

“先生才高八斗,豈會無詞?不必自謙,還請細細道來。”

“……”

臺下聽客男賓居多,忽聽美女登場,一個個瞪大眼,豎直耳等說書先生詳說花解語的妙處。奈何他以一句詞窮帶過,撩得一眾聽客心癢難耐,一起要求他詳述。

花解語聽她誇自己,心中竊喜嬌面羞紅,暗怪自己為什麼不隨身帶一面銅鏡。

若此時有銅鏡在身,正好可以與說書先生所說兩相印證,也如一眾聽客一樣想聽聽他怎麼形容自己。

“在下勉力一試,說得不好各位見諒!”說書先生唱一肥諾告罪,接著說道:“若說花姑娘之美,用驚為天人形容也是對她的褻瀆,以在下所見她之貌月比月失色,花見花含羞,罄南山之竹為筆難描她眉間一笑,決東海之波寫不盡她風情萬種。”

聽他如此一說,上官羽、林義、長孫無憂、莫尤莫不拿眼偷瞄。

只見她螓首低垂,俏面含羞,嬌滴滴尤如風中的嫩荷,世間縱有萬般風情,也不及她此時一低首。

皆暗贊說書先生所言不假,花解語之美真的是難言難書難描難畫,當得起罄竹難描,決波難寫,美到不可方物。

“世間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藍緞衫青年不信,他家境好,閱美女無數就沒見過難言難書難描難畫的美女。

說書先生並不理他,接著往下說:“四人會合後突然在望月山下消失,無人知其行蹤,直到半個月後才在望月鎮現身。他們剛現身便遇上與天下第一雲天宗並稱蹤隱二聖的第一道修風隱風老前輩,他一眼便相中神機軍師長孫無憂,收為入室弟子。”

說到此,說書先生略停,臺下議論紛紛,眾人無不羨慕長孫無憂得拜明師。

見臺下騷動,說書先生回到桌前拿起醒木猛拍一下,“啪”聲響過臺下眾人紛紛豎直耳朵,等著聽他接著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