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羽本想再為段飛羽求情,勸莫尤放他一條生路。

一來莫尤所言有理,一旦放走段飛羽他們身懷至寶的訊息洩露,不但全天風的修士會來奪寶,甚至還可能招來獸人的高手;二來見段飛羽怕死的慫樣,心中有氣,便不再求。

“上官公子、莫公子,只要你們肯放小人一條生路,今日之事小人全當不知道。”段飛羽被莫尤嚇破膽,為求活命下跪求饒。

“你若是個書生,又或是個尋常百姓,莫爺也許會信你所言。可惜你是一個殺手,一個為錢賣命的人,何來信譽?莫爺怎會信你的鬼話。”莫尤又逼近一步,在此距離他已可出手擊殺段飛羽。

但他並未出手,段飛羽是一個貪婪的殺手,是他最恨的人,所以他要像貓玩老鼠一樣玩夠再殺。

他很清楚自己每逼近一步,都會讓段飛羽心驚一次,每逼近一步就會讓段飛羽的恐懼加深一分。

他就是要用這種無聲無形的威懾擊潰段飛羽的心理防線,迫使他像一條狗一樣跪在地上求自己放他一條生路。

在段飛羽極盡卑微祈求他饒命時,他再出手擊殺,讓段飛羽在無盡的絕望中死去。

“莫爺、莫爺爺,饒命!”段飛羽為保小命磕頭如搗蒜,哪還有登仙強者的樣子。

“饒你?不不不,你有三條取死之道,少爺怎能放過你?”莫尤搖動食指慢慢逼近段飛羽。

他走得很輕很慢,每走一步都如萬鈞的巨力踩在段飛羽的心上,壓得他喘不過氣,嚇得他全身發抖。

“莫爺!莫爺爺饒命……”段飛羽心有千言,除了求饒什麼都說不出來。

見他可憐若斯,長孫無憂、花解語頗有幾分不忍,想幫他求情讓莫尤放他走。隨即又想起上官羽求情被拒,自認在莫尤心中的分量遠不如上官羽,求也是白求便沒開口。

“莫兄弟,給他個痛快,他的慫樣讓人看得實在難受。”上官羽看不下去勸莫尤儘快了結段飛羽。

“好!”話音落,一道白色的孤線劃過段飛羽的脖頸。

他雙手捂住脖子,一臉驚恐的瞪著莫尤,喊一聲:“惡魔……”氣絕而亡。

殺死段飛羽,莫尤、長孫無憂、花解語合力將受傷的上官羽、林義扶進路邊的樹林,找一個隱蔽的山洞療傷。

上官羽有阿旭、阿泰兩隻金甲麒麟相助,不出三天傷已痊癒。他又讓阿旭、阿泰助林義療傷,又過三天林義的傷也完全治癒,大家再次向天風進發。

一路上再未遇到汪順僱的殺手,之所以沒殺手再來,是因為他們離開仙鶴嶺後第二隊殺手來刺探情報。

當他們趕到仙鶴嶺,只看見十大仙級殺手的屍體,檢視傷勢後發現除了段飛羽其他九人全死在自己人手中,很是古怪。

後來的殺手以為是上官羽使手段讓十大仙級強者自相殘殺,但怎麼也想不通上官羽使什麼手段讓這些仙級強者自相殘殺?

他們的修為不及這些死掉的強者,也怕著上官羽的道自相殘殺,所以各自散了,不願賺這沒命花的獎金。

沒有殺手干擾,上官羽一行趕路十分輕鬆,又行三天在天黑前趕到天淵隘,離天風城只有一日路程。

眼見天色已晚,便在天淵隘找客棧住下。

天風城名字的由來是天淵隘,風鳴谷各取第一個字組成。

上官羽等人歇宿的天淵隘就是天風城取其天字的天淵隘。

此處地勢極險,是天風城的南大門,一旦南來的敵人攻破天淵隘,天風城便失去南面的屏障,面臨被敵人的鐵騎馬踏城牆的險境,所以在隘口附近駐有重兵。

由於天淵隘是去天風的必經之路,南來北往的客商很多,這些人要打尖住店。附近有頭腦的村民便在離隘十里的地方開了第一家食宿一體的天淵客棧。

這間客棧營業後方便了南來北往的客商,掌櫃的也賺得盆滿缽滿。

其他人見他賺錢,也跟風開客棧、飯店,經營綢緞莊、服裝店,日子一久便形成一個繁榮的小鎮,鎮名沿用天淵隘的名字。

上官羽等人住的地方就是這個小鎮。

幾人不差錢,下塌天淵隘最好的客棧-天淵客棧。

該客棧食宿一體,東家還在大堂內搭一個臺,讓走江湖賣藝的藝人登臺表演。

既方便賣藝的藝人賣藝賺錢,又為客棧招攬八方來客,是一舉兩得的妙著。

上官羽一行進門的時候,碰巧有個說書先生在臺上表演。

他說的是些大眾段子,上官羽等人興趣不大,徑直去櫃檯開三間上房。

正要讓小二領他們上樓,忽聞大堂內起了騷動,是聽說書的聽眾不滿說書先生只講老生常談,要哄他下臺。

“各位客官,且莫急,大家若不喜歡聽老段子,學生新近聽來一個故事,說來以娛諸君,還望禁聲捧場。”四十出頭,穿一件洗得灰白的青衫的說書先生拱手作揖賠禮四方。

眾人聽他要說新故事,吵鬧之聲漸歇,前排一個長相清秀,穿一襲藍緞衫的青年男子抱拳問道:“先生莫不是認為我等困居僻壤,不曉世事,便隨意編一個所謂的故事糊弄?”

“學生並非口出狂言,各位客官不妨先靜坐聽音,待聽完之後覺得學生說得不好,再砸場子不遲。”青衫說書先生把話說滿。

“各位都聽見了,一起作個見證,到時咱動手砸場子,先生需怨不得人。”藍緞衫青年不信說書先生會說新故事。

世間故事千千萬,但耐聽的就那幾段,有那個說書先生不是把那耐聽的幾段背熟,翻來覆去說?

等一個地方聽膩了,又換個場子繼續炒剩飯。

“客官若是不信,學生先提個頭可否?”說書先生問道。

“說來聽聽!”藍緞衫青年展開手中的摺扇輕搖兩下說道。

“客官可知飛羽軍少將軍上官羽上官將軍與徵此軍元帥汪順汪將軍之間的恩怨?”說書先生微笑著問道。

正準備與同伴上樓的上官羽忽聽說書先生提到他與汪順的大名,好奇之心陡生,遂叫退小二駐腳聽書。

林義、長孫無憂、莫尤、花解語等人也如他一般,皆駐腳不前,一起等說書先生的下文。

說書先生卻遲遲不說下文。藍緞衫青年沉思半晌,合上摺扇說道:“略知一二,難不成先生知道箇中詳情?”

藍緞衫青年眼中閃爍著光芒,顯然他對上官羽與汪順的恩怨甚感興趣。

“雖不敢說全知,卻比客官要多知一些。”說書先生輕撩長衫下襬,踏前一步走到臺前。

“先生請講,在下洗耳恭聽。”藍緞衫青年拱手抱拳,語氣平和許多。

其他人也與藍緞衫青年一樣被說書先生幾句話勾起興趣,豎起耳朵聽他的下文。

他卻並不急著說,轉身回到放醒木的桌前,彎腰從桌下拿出一面銅鑼來到臺前,彎腰作一揖說道:“生活不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各位客官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大家撐起場子,學生馬上開講。”

說罷從臺左走到臺右;又從臺右走到臺左,收取聽書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