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查到是誰洩露我們要投資百達威爾的訊息了嗎？”丁楚恆從孫嘉祈手裡拿過那兩張紙，隨意瞥了兩眼。
“：查到了，但你可能不會相信。”孫嘉祈正了臉色，目光沉重“：是你的助理，向錦。”
“：向錦?”丁楚恆看了一眼孫嘉祈，眼裡劃過一道不明的光“：確定是他?”
“：嗯。”孫嘉祈篤定地點頭“：他還洩露了部分客戶資訊。”
“：洩露給誰？”
“：楊衡。”
丁楚恆的眉頭緊鎖，“：我要見向錦。”
孫嘉祈“：這我都安排好了。只是楊衡背後的那個人我還沒有查出來。他這兩年多都比較低調，行蹤也很隱秘，是最近突然就出山的。短短几個月，就已經成為了KG的高層。”
丁楚恆的胸口起伏了一下，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了，連眼神都多了幾分沉冷，“：那那批‘貨’呢？有線索嗎？”
“：這個……”孫嘉祈猶豫了一下，還是直面向丁楚恆“：你聽我說。我和阿洵在查那批‘貨'時發現華辰初和白瑾西也在查那批‘貨'的下落，並且順著他們的軌跡，我們查到——”
孫嘉祈突然不說話了。
丁楚恆抬眸看向孫嘉祈，一道犀利的光從他的眼裡射出來“：查到什麼？”
“：我們查到，姚奕晴在兩年前有一段時間被人針對過，具體是誰還不清楚。”孫嘉祈說到這裡看了丁楚恆一眼，他的眼神已經冷得像是萬年寒冰了，那隻沒有拿畫紙的手緊緊握成拳，整個手背都在泛紅。
他剛剛已經刻意把“針對”兩個字說得很輕很輕了，可是丁楚恆在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眼底還是泛過一絲慌張。
孫嘉祈皺眉，接著說道“:而那段時間，正好是華燈初上和KG第一次合作的時候。所以我們懷疑，只是懷疑……姚奕晴在那段時間發現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比如……關於那批‘貨'的某些資訊。你……”
孫嘉祈話只說到一半的時候，丁楚恆就已經大跨步走到了書架旁，他渾身上下都瀰漫出一股寒氣，長臂準確無誤地從書架上某本書的背後極快地摸出了一個隨身碟。
“：你幹什麼？”孫嘉祈追上去。
丁楚恆愣了一下，站得僵直，背對著孫嘉祈，沒有回答。
他的視線再次在書架裡的那些書上掃了一圈，最後又落回左手裡的那兩張畫紙上。
“：這個笨蛋。”他低著頭看著畫紙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曲線，突然出聲，語氣沉重，聲音低弱得幾不可聞。
大概知道他口中的“笨蛋”是姚奕晴，孫嘉祈站在他身後，目光凝重“：楚恆，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我還是要說，目前你最應該考慮的是事是如何應對楊衡，銀川目前很有危機。”
丁楚恆沒說話。
他久久地盯著那兩張紙，久到書房的暖黃色的光在他眼前漸漸模糊起來，久到眼睛發酸。
孫嘉祈一直沉著臉站在他身邊等他回話，等到最後，他越想越氣，越想越煩躁，直接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我艹楊衡他媽的!老子最後一定搞死他!”
……
華辰初家客廳。
華白二人對立而坐。
白瑾西翻動著茶几上的檔案，眸色清冷，語氣寡淡，微帶著一絲譏諷“：這個王軒的合作意向很誠懇啊，竟然做出這麼大退讓。”
華辰初淺笑，不置可否。
白瑾西抬頭看向對面的那個人“：你打算用他來試姚奕晴?”
“：嗯。”那個人雙手交握放在桌上，目光虛浮，看不清任何情緒。
白瑾西合上資料夾，沉思了一下，淡淡道“：我沒意見。不過在確定姚奕晴是敵是友之前，你能保證她的安全嗎？”
華辰初沉默了兩秒，他的嘴唇微動了動，卻一時間答不上來。
白瑾西“：王軒是什麼人我們都清楚，他兩年前可以對姚奕晴做出那種事，現在也不一定。”
華辰初倏然皺緊了眉，騰地一下站起了身，不知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態回了一句“：你不用擔心，她兩年前發生了那麼多事都沒有告訴書池，她的那些事，本來是隻有書洋知道的。”
白瑾西也跟著起身，直直望向華辰初“：所以我才更擔心，萬一她不是敵人怎麼辦？”
華辰初征了一下，目光突然閃爍起來。可極快，他生硬地側過頭，神色淡薄，語氣卻十分堅定“：我不能拿華燈初上冒險。”
“：瑾西。”他又回過頭對上白瑾西的視線，眸光深入人心，帶著極強的穿透力“：如果這次我們真的有分歧，我不會勉強你做些什麼，讓你為難。”
白瑾西和他對視了一會，兩個人都沉默無聲，室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